司马烈眯起了双眼,反问道:“你为何有此一问?”
慕容靖石正要说话,心中忽觉不对,但见李延玉一击未果,竟然收了手,不继续打了。
这有点不符合刚才的气氛啊!
司马烈却道:“我家主公是谁,你们暂时不必知道!”
羽灵儿冷哼一声,抬手一抓,屋顶上一片残瓦倏地飞来,被她稳稳抓住,只听她冷冷地道:“那我家两位小姐的下落,还劳烦将军赐教!”
司马烈看也没看她,道:“李公子便是如此承诺的?”
慕容靖石和羽灵儿闻言均是愣了一下,没明白什么意思。李延玉却笑了,一边朝羽灵儿走来一边道:“本来我不想打女人的,可是慕容靖石我还真打不过!”
慕容靖石有点没明白这哥们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一手高明功夫,能隔空探物,摘花飞叶的女人,你确定你能打得过?
他这样想着,却听李延玉道:“你这娘子,长得美貌,手段也甚是高明。你是什么时候将冰蝉丝拴在屋顶上的?”
羽灵儿蹙眉:“什么意思?”
李延玉挽了挽剑花,道:“若不是冰蝉丝,你怎么能够做到这般精准的隔空取物,也只有冰蝉丝才最不易被人发现!”他说着,冷声问道:“你到底还暗藏了多少冰蝉丝?”
羽灵儿冷笑道:“你过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慕容靖石忍不住扶了扶额头,仿佛已经看见李延玉被揍的很惨。
忽然之间,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
这李延玉,不是浮云仙岛的首席弟子么?一身功夫和他慕容靖石同出一门,好像又兼修了个什么山庄的什么步法。他刚才为什么说打不过自己?莫不是……
慕容靖石猛地看向深浅未知的司马烈!
莫不是田忌赛马?
慕容靖石想到这里,满身心戒备起来。
可是司马烈却眯着眼,似乎场中一切都不在他眼里。
与此同时,李延玉已然一剑刺出。羽灵儿武功虽高,但仍抱了小心,身形曼妙,轻巧躲开。两个人,一个一门心思抢攻,生怕对方再以冰蝉丝“借物”,另一个却有心试探对方深浅,也不急不躁。一个功一个防,竟打得难分难解,饶是慕容靖石小心翼翼,此时也是有点目瞪口呆。
这时,司马烈忽然开口,缓缓道:“怎么样,慕容大侠,你是自己走回房间,还是本官亲自将你请回去?”
慕容靖石心中跳了一下,暗道:“终于来了!”张口却道:“我觉得我还是先问清楚几个问题的好!”
司马烈叹了口气,缓缓拔出腰间佩刀,道:“既然如此,我只要想想办法让慕容大侠安静下来,好好谈谈!”他话音刚落,手中刀光一闪,一刀劈向慕容靖石。
慕容靖石吓了一跳,双脚连连点地,堪堪避开一刀,还没来得及变招还手,司马烈手中的佩刀招式未老,又直刺了过来。慕容靖石不得不再次躲避。
两个人一个功一个逃,速度都是极快,来来往往,比李延玉和羽灵儿还要热闹。
周围军卒早已散开,只防备着慕容靖石和羽灵儿不敌而逃。
羽灵儿渐觉不对。她武功高出李延玉一大截,此时虽在酣斗,却仍有余力关注四周,也早已注意到慕容靖石和司马烈的打斗。可是没想到的事,司马烈武功甚高,居然能追着慕容靖石打,而慕容靖石却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好个司马老贼!竟能隐藏如此之深!
羽灵儿几招迫退李延玉,正要支援慕容靖石,却见李延玉一剑又刺了过来,剑招古怪,出人意料。
这个“司马老贼”确实是打的围魏救赵的主意,先以武功并不算低,甚至路数还有点古怪的李延玉缠住羽灵儿,然后他亲自出手,解决慕容靖石,最后他再联手李延玉,拿下羽灵儿。
慕容靖石心中早已确定,却毫无办法。
这一切可真够巧妙的!
羽灵儿几招打退了李延玉,还没来得及再变招支援,李延玉的剑又到了。她恨恨一跺脚,再次接招还招。
场中一时焦灼了起来。
慕容靖石暗暗心惊,实在也没想到司马烈的武功着实不错。而司马烈此时也有些焦躁了,倒不是烦躁慕容靖石太滑,而是没想到羽灵儿的武功出乎他的意料,若非李延玉武功奇特,而且反应灵敏,只怕早就被她三下五除二拿下了。
他这样想着,手上的招式变得更快了。
慕容靖石心中猛然一惊,不得已也加快了速度,脚下已是虚影连连。
便在这时,一柄长刀突然窜出,从背后扎向了已经避无可避的慕容靖石!
长锋初透体时,慕容靖石才猛地惊觉,正要做出反应,司马烈的佩刀已当面劈来!
羽灵儿瞥眼看见,大吃一惊,才要上前相帮,那李延玉却似牛皮膏药般又贴了过来。要说李延玉的剑法,和慕容靖石的剑法并无二致,只是他除却浮云仙岛的武功外,另修了一套古怪的轻功步法,屡屡避开羽灵儿的关键一击,这才能成功将她拖住。
慕容靖石的心中又惊又凉,当下不假思索,将心一横,硬顶着那柄长刀,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噗”地一声,长刀透体而过,鲜血立时汩汩而出。
慕容靖石避开了司马烈的佩刀,运劲于掌,强行一掌后拍,将那人拍飞出去。此时的他,已然站立不稳。
羽灵儿大惊失色,心中顿时凉了半截。
“刀上竟有血槽!?”一个清脆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传来。几人都是一愣,忙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梳着小辫子的年轻女孩,正挎着一个小篮子,端坐在近处屋顶上,两条腿甩来甩去,甩得裙摆也一摇一摆。
“你是谁?”司马烈眉头紧皱,问道。这女孩是谁,怎么悄无声息地就出现了?
羽灵儿趁着李延玉愣神之际,赶紧掠到慕容靖石身边,连点他伤口处要穴止血,却是不敢拔出长刀。
那女孩并没有理会司马烈,而是伸手在屋顶上轻轻一撑,轻巧落地,然后掸了掸屁股上的灰,走向了慕容靖石。
“啧啧啧,这一刀可真够狠的!”女孩蹙眉道。她放下篮子,取出一个小药瓶来,将药粉轻轻洒在了伤口上,然后道:“这破刀居然还有这么深的血槽,还是拔了吧!”
羽灵儿见她动作,心知也无再好的办法,也只好任由她施为,但见她真的药到血止,心中大慰,依言将刀拔出。
慕容靖石强撑着对女孩笑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女孩皱着眉摇了摇头,道:“这种破事本来我不想管,可是我要真不管,师父又该骂我了。”
司马烈皱紧了眉头,沉声问道:“不知姑娘到底是谁,你师父又是谁?你为何要来破坏我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