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靖石想要解释,可是羽灵儿却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转身就走。而且,她也没时间听他“强词夺理”,毕竟找人才是当务之急。
眼看她匆匆离开,慕容靖石有点慌了,有种被媳妇娘家人捉奸在床的感觉。他毫不犹豫地跳了起来,紧跟着羽灵儿就出去了。
白芷和秋兰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一时愣在那里。好半天,秋兰问道:“他……这算是被封住穴道么?”
白芷一愣,脱口而出:“不像!”
二女齐齐一震,慕容靖石什么时候解开的穴道?她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羽灵儿停了停脚步,回过身去,道:“跟着我干什么,回去和那两个小妖精继续呀!”
慕容靖石岔开话题:“你怎么会在这里?”
羽灵儿哼哼笑了一下,道:“你又不是我家姑爷,管那么多干嘛?”说着,转身便走。
慕容靖石脚下一动,几步晃到她身前,一脸严肃地道:“不你想的那样!”
羽灵儿正要说什么,忽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还有鳞甲叮铃作响的声音。她瞪了慕容靖石一眼,飞身上屋顶。
慕容靖石也听到动静,跟着她上了屋顶。
不出片刻,一队甲士手持长枪,路过他们原来的地方。
见人走远了,慕容靖石看着羽灵儿,道:“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羽灵儿没有理她,转身就飞向了另一个屋顶,看样子就要离开。
慕容靖石见状,几步跟了过去,一手按向了她肩头。
那羽灵儿只将肩头略微一偏,避了开去。然后她回身叱道:“手脚放干净些!”
慕容靖石愣了一下,道:“我没把你怎么样吧?”
羽灵儿皱了皱眉头,却听慕容靖石道:“毕竟你和阿雪是一家人,我怎么可能对你怎么样呢?”
羽灵儿冷笑一声,道:“你可别叫的这么亲热,我家九小姐的事情,以后就不劳你操心了!你还是找刚才那两个小姑娘快活去吧!”她说着,脚下一晃,灵雀一般飘向远方。
慕容靖石知道这事不能强行解释,又心忧钟离雪,眼见羽灵儿跑远,当下脚步挪动,追了过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相隔不远,却是一个甩不开,一个追不上。
慕容靖石心中甚烦,怎么这时候撞上这姑娘了,这下倒好,装了那么久,全白费了!要是能追上这姑娘,问清楚阿雪的状况就好了。可是这姑娘怎么跑这么快?
羽灵儿被追的也甚是心烦,这个臭男人,果然也是个见异思迁的人,枉费九小姐还那般信任他!
可他怎么跑这么快,甩都甩不掉?
两个人就这么一个房顶一个房顶地跳跃着,羽灵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可是慕容靖石却看不到她的脸色。
便在这时,一阵破风之声响起,二人心中暗惊,各自施展轻功,连连躲避。
箭矢落地,二人也已从屋顶落地,还没来得及有其他动作,便又听见“锵锵锵”拔刀声音。
慕容靖石扫视四周,叹了口气,轻声道:“早知道我就不追着你了。”
羽灵儿面色微寒,道:“我还以为你是故意的!”
慕容靖石轻轻摇头,道:“就算我是故意引你上钩,也不至于埋伏这样的货色——你的武功我可是见识过的!”
羽灵儿没有说话,她忽然抬手,准确地抓住屋檐飞下来的……一片瓦当。
慕容靖石心中暗惊,她居然将这种信手拈花的本事练得如此精纯!
可是羽灵儿却没时间理会他心中所想,手中瓦当倏然飞出,准确命中一人,眉头却是紧皱:“府兵?”
慕容靖石道:“照他们之前跟我说的,他们的主子虽然大小也是个郡马,但我还真没见过哪个郡马有这样精锐的府兵!”
这时候,一个中年男子身披甲胄在亲卫的簇拥下稳步走了出来,道:“若是本节度使的兵马呢?”
慕容靖石愣了半响,道:“司马烈?”
那男子道:“正是本官!”
羽灵儿皱着眉头问向慕容靖石:“你们认识?”
那司马烈笑着微微点了点头,还没说话,慕容靖石便道:“认识个鬼,前几天才见了第一面!”他说着,又道:“若不是他们以阿雪为要挟,我怎么可能闲着没事跑这里来认识他?”
羽灵儿闻言,面色如霜似冰,双目紧紧盯着司马烈,冷喝道:“果然是你们下的手!快将我家小姐交出来!”
司马烈冷哼一声,道:“哪里来的疯婆子,敢来我这里撒野?”他又看向慕容靖石,冷声道:“枉我以礼相待,慕容大侠竟恶言诬告,实在让人心寒!”说着,高声喝道:“可有壮士,与我拿下此二贼?”
他话音刚落,慕容靖石便听到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响起:“且待我拿下这个魔头献于将军座下!”还没反应过来是谁,一柄碧波般闪耀着淡淡微光的宝剑当胸刺来。慕容靖石轻巧躲过一剑,微抬头时,看见那人,神情微愕:怎么回是他?他当初不是逃走了?
那人一剑刺空,也不以为意,收剑道:“慕容先生,没想到吧,咱们又见面了!”
“李禄玉?”慕容靖石迟疑着道,“不对,你是李延玉!我原以为经过那次失败,你们兄弟二人会洗心革面,可是没想到,你们居然死不悔改!”
那李延玉仰天哈哈大笑几声,道:“洗心革面?去做大唐的顺民?凭什么!我是高句丽人,不是汉人!”
司马烈大声道:“说的对,汉人奸诈阴狠,一直就容不下大唐周边有其他国家存在。不然,好好的高句丽人,凭什么不能呆在高句丽,却要在大唐境内流浪?”
慕容靖石脸色沉的好似寒铁,羽灵儿见状,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然后冷笑地看着司马烈,道:“你说的没错,很多汉人都是奸诈阴狠。”
司马烈的脸色微微好转。
却听慕容靖石接着道:“那么你自己呢?”
司马烈轻笑道:“我并不是汉人,我的祖先,是雁门关外的奚人!”
羽灵儿冷笑道:“当初安禄山一直挑起奚人和汉人的旧怨,可惜太上皇被猪油蒙了心,竟然信了安禄山!奚人也是愚蠢至极,不仅信了安禄山,竟然还一直为他卖命,简直可笑!”
慕容靖石忽然心中一动,问向司马烈:“你家主公到底是安家的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