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哪?”
她问道。
“去医院。”
一番折腾下来,宋千玦脚上的伤验出来医生说伤了筋,得好好休养两三个月,否则要落下病根的。
一句落下病根吓得宋千玦心惊胆战,她瞥了一眼安鸿飞,嘀咕道:“都怪你。”
听她这话,安鸿飞笑得甚是无所谓,甚至还颇为开心,眼前的小丫头虽然长大了,这毛病却没改,还是小时候那样,爱使小性子,也爱跟他生气。
今天是周五,小学的孩子们放假都挺早,孙叔三点就回了家,却没看见一个人,等他正要打电话的时候,安鸿飞抱着宋千玦进了院门。
两个人平白无故的抱在一起,孙叔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连忙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抱上了?”
“她脚扭了。”
安鸿飞说完将宋千玦放在了沙发上。
一番折腾下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孙叔在客厅看电视,安鸿飞在宋千玦的房间为她敷药。
宋千玦其实一向是个挺能说话的人,但面对安鸿飞,尤其又是现在,她竟鲜少的不知该说些什么,末了,还是安鸿飞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他问她打算怎么办。
宋千玦想了想:“我想把孩子生下来。”
“确定吗?”
“确定。”
“那好,明天你找个机会跟孙叔说一声,他将你视为亲生女儿,你既然决定要把孩子生下来,不如趁早说了。”
安鸿飞说这些话的时候始终没看宋千玦,他低着头专心致志的给她敷药。
片刻,宋千玦轻声说了句:“谢谢你,小满哥哥。”
听到小满哥哥四个字,安鸿飞心底一颤,一抹苦笑皆被他自己吞下。
或许这就是命运,他这辈子注定只是她的小满哥哥。
安鸿飞替宋千玦敷完药出来,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可甄夕还没回来。
一开始安鸿飞也没在意,以为这孩子再过会肯定会出现,谁知一个小时过去了,直到孙叔奇怪的问了一句甄夕怎么还没回来,安鸿飞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小妮子在外面飘着呢。
看了眼时间,安鸿飞让孙叔先睡,他出去找人,找到了就给他打电话。
甄夕是有手机号的,可这会已经关机了,C城的夜生活不大繁华,安鸿飞走在行人稀少的街头毫无头绪。
路过白天经过的地方时,安鸿飞忽然想起来甄夕第一天到家的时候说自己在网吧过了一夜,想到这,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安鸿飞抬脚进了眼前的小网吧。
网吧是什么地方?鱼龙混杂的落脚地,这里的环境比不上大城市的网咖,小小的几间屋子充斥着一股浓重的烟味,安鸿飞不抽烟,初时进来差点被呛到。
收银台的地方是个年轻女孩儿,目测也就二十岁,画着妖冶的妆容,许是在这样的地方鲜少见到像安鸿飞这般惹人眼球的成熟男子,那女子自安鸿飞一进门就开始瞅着他不放。
见安鸿飞挨个屋子的查看,女子猜测他是在找人,于是主动上前搭话。
“你找谁?”
有人帮忙是件好事,安鸿飞也不拒绝,他大致跟女子形容了一下甄夕的模样,那女子想了想,说甄夕一个小时前就和几个男孩子走了,听他们的话似乎是要去附近的酒吧。
一听酒吧二字,安鸿飞额角的青筋隐隐跳了两下,又继续问女子知不知道他们具体去哪家酒吧,那女子摇了摇头。
随后,安鸿飞道了声谢转身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从网吧出来后安鸿飞先是去了附近的几家小酒吧,却连甄夕的影子都没看见,一直到没下半夜,一直提心吊胆的安鸿飞接到了孙叔的电话,孙叔告诉他甄夕有可能在城北的那家叫不夜人间的酒吧里。
安鸿飞也没问孙叔是怎么知道的,他开车定了位往不夜人间直奔而去。
十几分钟的车程后,安鸿飞将车拐进了一条巷弄里,隔着老远他都能听见从不夜人间里面传来的震耳欲聋的声音,利落的停车下车,安鸿飞紧抿着唇面色不善的杀了进去。
甄夕酒量似乎不错,先前跟她一起来想要将她灌醉的几个男生这会已经昏昏欲罪了,倒是她还一副清醒镇定的模样,舞池里到处都是人影,甄夕将跟来的几个男生一人拍了一巴掌,嘁了一声:“就你们这怂样,还想泡我?做梦呢吧!”
说完,甄夕将身上套着的薄外套丢在了沙发上,然后一跃跳进了舞池里,贴身的白色背心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愈发衬得诱人,一双白璧无瑕的胳膊带着身体扭动起来,瞬间就成了舞池里最吸睛的人。
甄夕的长相跟小家碧玉基本上没关系,脸蛋不算很美,但是很大气,一眼看过去,会是人群里最难忘的那种人,这样富有攻击性的一张脸一般都很是讨那些大男人喜欢。
安鸿飞找到甄夕的时候,甄夕正被一个学生模样的混混缠着不让她走,非要跟她斗舞,两人在拉扯间那小混混还不忘占占甄夕的便宜,周围的人都在起哄,甚至还有几个男人也跃跃欲试,而进来的安鸿飞正好看到这一幕。
想也没想,安鸿飞从旁边桌子上随手捞起一个空酒瓶趁大家都没注意的时候猛地朝那小混混头上砸过去,再一把将甄夕扯了过来。
人群瞬间就沸腾了。
饶是胆子一向厉害,甄夕也被安鸿飞的忽然出现给吓了一跳,在他将她拉进怀里的时候,甄夕那颗一直空落落的没有着落的心忽然就满了,她什么都没管,只仰起头细细地看着安鸿飞。
小混混被人打了,跟他一起的那群人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安鸿飞,他们前前后后的包围上来,个个凶神恶煞。
安鸿飞大致看了一眼,发现这些人大多还是未成年,应该还在上高中,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着现在的孩子都是怎么了?好好读书不行吗?非得出来装什么社会人?
眼看着对方就要有所行动,这时候甄夕忽然问了一句:“安鸿飞,你能打赢这么多人吗?”
没看怀里的人,安鸿飞沉着脸冷着声音回她:“叫我叔叔。”
一句话完了,对面的人终于开始发难,他们举着玻璃瓶一股脑的朝安鸿飞涌了上去。
安鸿飞是练过的,且功夫还不错,遇着平常人以一抵十还是没问题的,可现在问题是这些人可不止十个,况且有可能个个还是未成年。
见安鸿飞目露难色,紧要关头,甄夕忽然转过身大喝一句:“等一下!”
果然,摸不着头脑的小混混们停顿了片刻,借着这几秒,甄夕冲一旁先前被她灌醉的几个小子叫了一句陈司云。
一句陈司云出口,当下,原本还气焰嚣张的数十人顿时面面相觑。
只见陈司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笑呵呵的朝着甄夕走过去,一边打酒嗝一边问道:“甄夕,叫...叫我干...干嘛呢......”
甄夕发现有个不敢相信的小混混还特意上前去仔细看了看,然后空咽了一口唾沫。
见状,甄夕离开安鸿飞的怀里直接上前将手搭在了醉酒的陈司云身上,颇为得意的冲那伙混混的头目说道:“你们想怎么着啊?我这位兄弟的大名你们这些在道上混的不会没听说过吧?”
当然听过了,怎么会没听过呢?大名鼎鼎的陈司云那可是这座小城里最大的官老爷家里七代单传呢。
于是乎,一伙人就这么看着安鸿飞和甄夕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了。
安鸿飞一言不发拉着甄夕就要将她往车里塞,谁知甄夕却丝毫不配合,死命拽着安鸿飞就是不肯听他话。
“甄夕!跟我回去!”
“我不!”
“你就是要待在这是不是?”
“是!那又不是我的家,我回去干什么?反正你们也没人关心我没人在乎我!我才不回!”
闻言,安鸿飞彻底不说话了,他只用一双辩不出情绪的眼睛在昏暗的夜里瞪着甄夕,垂在双侧的手渐渐握紧了拳头。
眼瞧着安鸿飞这副模样,甄夕其实还是怕的,她知道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但她就是不想这么轻易的就跟安鸿飞回去了,她得让安鸿飞为她操心,无时无刻不挂念着她。
只有不省心的孩子才让人最惦记,这是甄夕最近悟出来的道理。
两个人互相瞪了半晌后,还是安鸿飞先开了口,他看着甄夕问道:“你真的觉得我们没有人关心你吗?”
安鸿飞目光坚定,神情严肃,一点都不开玩笑。
这下,甄夕不敢再犟嘴了,但她也不说话,只赌气似的将头扭到一边。
见状,安鸿飞的神色总算缓了缓,假使刚才甄夕若真再说一遍,他觉得他肯定会按捺不住教训这个“不良少女”的念头。
想起“不良少女”四个字,安鸿飞忽然意识到,或许甄夕现在正处在叛逆期,但这样的想法很快便被安鸿飞否决了,叛逆期又怎样?就这样的熊孩子不打不教不成器!
这时候的安鸿飞的的确确只将甄夕当做不懂事的小女孩儿来对待的,更何况从某一方面来说,甄夕的出现也为他谋划了二十年的复仇计划做出了卓越的贡献,现在甄夕的亲生父亲没了,她妈也不怎么对她上心,所以,在安鸿飞心里,甄夕这个熊孩子对他来说其实是非常重要的。
甄夕不说话,安鸿飞只好叹了口气,继续又问:“你是故意惹我生气的吗?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那个陈司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们俩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这话一问出口安鸿飞其实就有点后悔了,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甄夕已经快十八岁了,如果是平常的女孩子,安鸿飞还不会担心什么,但甄夕不一样,她能用一人之力将她那已死的父亲千里迢迢弄到G省最繁华的地方,还不被人发现,这不但需要一定的胆魄,更多的是智慧和心思,甄夕所做的一切已经超出了她的年纪,所以,在这些方面,安鸿飞不得不担心。
她可以是不懂事的熊孩子,但她不能是明知有错还一错再错的人,否则,太危险了。
听到这,甄夕终于又将头扭了回来,她没觉得羞恼,也不觉得难为情,反而上前两步拉住安鸿飞的手,然后微微抬起下巴:“安鸿飞,你这是在吃醋吗?”
嘴角抽了抽,安鸿飞将自己的手从甄夕手里挣脱出来,盯着甄夕一字一句道:“我说了,不可以这么没礼貌,我现在是你监护人,你应该叫我叔叔。”
“叔叔?”
“对。”
“你确定?”
“确定。”
“那好,我明天就答应陈司云的追求,他可是这小城里那官老爷家里的七代单传呢,安叔叔,我给咱们家结的这门亲不错吧?”
甄夕说这话的时候很是认真,看不出来半点玩笑的意味,安鸿飞想了想,片刻后,他决定不说话了,直接动手,给熊孩子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当安鸿飞面无二两情绪将甄夕逼到身后的墙上且离她越来越近的时候,甄夕下意识的空咽了一口唾沫,说话竟也结巴起来。
“安...安叔叔,你......你是不是后悔?”
听闻,安鸿飞微微一笑,俯下身来:“嗯,我的确后悔了。”
“真的吗?”
甄夕的双眸不由自主的睁大,难以名状的喜悦浮上心头,然而下一秒又坠入谷底,耳廓上传来清晰的痛感,安鸿飞竟趁她不注意揪上了她的耳朵。
“哎哎哎......安鸿飞!你...你放开我!你这个伪君子!竟然对女流之辈动手!你卑鄙你,你无耻!哎哎......疼!放开我安鸿飞!”
丝毫不理会甄夕的大呼小叫,安鸿飞一边揪着她的耳边一边将她往车里塞进去:“我看你还敢跟我贫嘴!”
一路上,甄夕因为被揪了耳朵,一直不肯拿正脸对安鸿飞,安鸿飞索性也不理她,一时间,车里的气氛竟险些凝固起来。
好不容易将人找回来,安鸿飞本想早早的洗洗就睡,但他觉得有些事他必须得让甄夕明白她做错了。
于是安鸿飞仍旧板着一张脸,目视前方,冷冷地问道:“你说,你自己做错没有?酒吧是你该去的地方吗?竟然还敢招惹陈司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能耐还挺大?”
话音落下,车里再次陷入一片静默,甄夕没说话,反而小小的抽泣了一下。
听到甄夕吸鼻子的声音,安鸿飞顿时一惊,他连忙转过身去看甄夕,谁知甄夕就趁着这时候猛地上前扑进了安鸿飞的怀里,再迅速伸手扭开了中控锁,紧接着推开车门夺门而出。
这一连串动作前后不过三四秒,安鸿飞反应过来要去抓甄夕的时候,甄夕已经跳下车了,她转过身冲安鸿飞做了个鬼脸,然后头也不回的进了院子。
翌日。
因着睡觉喜欢清静,所以安鸿飞在装修的时候特意将所有的材料都弄了隔音效果。
孙叔已经上班去了,宋千玦脚上的扭伤好了些,她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甄夕的声音,不知道在外面做什么,听上去似乎有点儿激动。
轻轻拉开门,宋千玦一抬眼就瞧见甄夕拿着锅铲站在安鸿飞的门外双手叉在腰间,一副要决斗的模样,而当宋千玦听清甄夕的话后,她不得不再次感叹甄夕这孩子性子真是太野了,比她当年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拿着锅铲将安鸿飞的门敲得碰碰响,甄夕脸红脖子粗的叫道:“安鸿飞!你给我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里面,你有本事揪我耳朵你有本事出来跟我决斗啊!你躲什么躲?你给我出来!出来你......”
原本昨夜甄夕已经不敢再造次了,可等她一觉醒来在镜子里瞥见自己的左耳耳尖通红的时候,她顿时又生了气,念着安鸿飞这个大男人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竟然下手这么狠,所以今天早上才有了宋千玦看见的这一幕。
眼瞅着一把好好的锅铲就快变形了,宋千玦慢慢挪到沙发旁边问道:“甄夕,你干什么呢?好端端的拿铲子敲什么门啊?”
“我怕用手我手疼!”
啧,这理由还真让人无法反驳。
半晌后,甄夕总算安静下来了,她耷拉着脑袋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在了宋千玦旁边,然后将脑袋靠在了宋千玦肩上。
“宋姐姐,你说安鸿飞会不会喜欢我?”
闻言,宋千玦怔了片刻,她没想到甄夕会跟她讨论这个问题,毕竟在这之前,甄夕对她可一直是看情敌的眼神,没想到现在竟然主动跟她说这事了。
为了心中的疑惑,宋千玦不答反问:“你怎么会突然跟我讨论这件事了?难道我已经不在你的情敌名单里了?”
甄夕使劲点了点头,随后又扬起一抹愉悦的笑意:“你都有厉先生的孩子了,你对我的威胁已经解除啦,从此以后咱俩就是好姐妹了。”
宋千玦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她盯着甄夕这熊孩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默默在心里为她的小满哥哥默哀三分钟,这往后的日子,安鸿飞大概是逃不出甄夕的魔掌了。
跟宋千玦聊完天后甄夕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她自告奋勇的要去给宋千玦做一顿营养早餐,说她现在是孕妇,不能亏待了她。
看着甄夕的背影,宋千玦有预感,虽然她跟安鸿飞两人年纪差了不少,可安鸿飞肯定会被甄夕吃得死死的,当然,还得看甄夕长大后对安鸿飞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痴迷。
而此时远在几十里之外为宋千玦挑选纯天然农家补品的安鸿飞毫无预兆的打了个冷颤。
宋千玦主动跟孙叔坦诚了自己怀有身孕并且想要生下来的事情,孙叔听了讶异了几秒,随后又回过神来,说了句这样也挺好,就算她现在跟厉成不可能了,但怎么着也是条命,既然养得起就生下来。
对于无人反对自己将孩子生下来这件事,宋千玦既感动又感恩,安鸿飞从S市离开的时候特意将宋山河和顾悦夫妇两人的墓一并带到了C城,宋千玦跪在双亲的墓碑前感慨万千。
她说他们当初养了个好儿子,也希望他们能保佑安鸿飞在接下来的人生里顺遂安康,还希望他们能喜欢她肚子里还未出生的孩子,说她仍旧深爱厉成,可她也知道,他们再无可能。
S市。
时间过得飞快,又是一年仲夏时。
V·I 经历过上回的事情现如今依然稳坐国内商圈的龙头老大,但行事作风较之以往都低调了不少,甚至在跟百盛竞争国外的资源时,V·I 到最后竟主动退出了。
明明眼看就要到手的东西,可厉成竟然放弃了,这让陆遇不禁颇为疑惑,厉成知道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给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没那么多理由。
又或许,是厉成争强好胜的心没那么重了,在他眼里,这桩生意已经可有可无,而燕庭南岸已经成了他每日必回的地方,他会将车停在入口之外,然后在深夜里独自一人漫步回去。
大圣还是没回来,纵使厉成已经让巧姨每天都按着大圣之前的饭点往猫碗里添粮食,可这许久了,那只孤孤单单的猫碗就跟每晚独自回家的厉成一样,形单影只。
这期间周意欢来过好几回,有一次她上楼的时候无意间瞥到大圣的碗,随口问了句巧姨这东西怎么还没扔掉,巧姨告诉她说是少爷要留下来的,周意欢的脸色顿时变了又变。
周意欢知道,那只失踪的猫是宋千玦捡回来的。
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虽然周意欢头脑简单了些,性子直了些,但厉成这几个月的所作所为,她大概还是能想到一些东西的。
她的傻儿子一时半会怕是忘不了宋千玦了。
可尽管如此,周意欢依旧感到奇怪,厉成是个重情的人,当初他和秦妍舒十年的感情究竟为什么说没就没了?还答应老爷子来了个闪婚,娶了才认识不到三天的宋千玦。
这太奇怪了。
当周意欢将自己的疑问说给厉晖听的时候,厉晖道了一句:“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当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来临的时候,一切都阻止不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可周意欢又不乐意了,她气咻咻的瞪着厉晖问:“你是说那个女骗子是厉成命中注定的人了?她都消失了好吗?怎么可能呢?我看啊,前面还有更好的女人等着我们家厉成呢。”
厉晖宠溺的笑了笑,俯下身替坐着的周意欢将她脸上因为生气弄出来的面膜褶皱抚平了来,笑道:“这种事,谁能猜得透呢?”
宋千玦消失了,厉成再次恢复单身,外面不知内情的人都传厉家的少奶奶和秦家不成器的公子秦修私奔了,厉家少爷被戴了绿帽子,于是找人暗中将少奶奶和秦家公子给做了,否则这么久怎么没人知道他们的消息呢?
尽管厉成成为了S市市民茶余饭后的闲谈,但这丝毫不影响厉成在各种年龄层受追捧的程度,甚至在传说厉成和宋千玦离婚的第三天,便有贵太太们拎自家女儿的资料联络起周意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