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莫不知道这一晚上是怎么过来的,虽然做了一晚上梦,可醒来时一个也记不清了。现在要干什么心里十分清楚,他现在面对的问题很直接单一,因为他已不必那么艰难地思考了,饥饿让他变得简单起来。
今天先找个工作,解决自己的天下大事,他不用忍受什么,也不用顾及什么,目的性很强使自己轻松了许多。
他看街头小广告,在街上门面处留步,看人家是否要人。他也莫名其妙地走进高楼大厦,象是体验一种金碧辉煌和现代文明以及奋发向上。
还是那句话他很简单,就是解决天下大事——吃饭,还有比这更大的事吗?
“我可以端盘子的,洗完也可以。”
“只要能吃饭也可以。”
“不好意思,打扰了。”
“行,下次就下次。”
“我可以吃苦的。”
“搬砖可以,上高空架也行。”
关门声,惊讶的表情,目光斜视,冷眼看待,头摇得拨浪鼓一样!
“说说你的经历吧,这一年你在干什么?”
“不要不要,你还是到别处去吧。”
“什么,什么哟,哎约,不行的!”
“啥?不要。”
然而,然而就是这样简单,一律遭到拒绝。
萧如莫一点也没有丧气,他继续寻找着。走在大街上,他丝毫没有感到命运的不公。
突然他看到一个小女孩不小心绊倒在地上,他连忙上前,扶起那小女孩。可是小女孩的家人,没有对他说一声道谢的话,反倒是用冷漠的目光看着他,好像是在说谁要你管,多事。
尽管这样,萧如莫仍然向女孩笑着招着手。
现在萧如莫饿得不行,这是他面临的最大问题,怎么办?总不能去偷去抢啊!萧如莫有些懵了。
明知道自己口袋里没有钱,还三番五次的摸着自己的口袋。总想从口袋里掏出钱了,总想奇迹会发生。
眼看天色已晚,希望一点也没有,萧如莫突然急步走了,他捡到一个袋子,他连想都没想,开始捡拾起背街小巷的破烂。他轻车熟路,他很快就见了一大堆。
他将破烂卖掉,他手里有了钱,他来到一家面馆,把攥在手里的几个钱看了又看。他只要了一碗面,老板人好还给他主动倒了一大碗面汤,今一天他总算吃饱了。
他觉得整个心情也变得美好起来,大街小巷也不再那么冷漠,原来街上的一切是变化的,他象人一样也有心情。
夜晚如期降临。世间万物虽杂乱无章,却都有着自己的轨迹,无论彼此抗拒还是接纳。
第二天萧如莫依然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找工作,他还奢侈地想着,说不定找到工作,还能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自己也就不会在流落街头了。他想得美美的,连自己都禁不住偷笑起来。
可是事情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摇头的,摆手的。文明的话又抱歉的,和不好意思的;而不客气的那就是嗤笑的,鄙视的,更有的是怀疑人生的。
一句话,他今天又无望而归了,说得真实点,连归的方向自己也找不着了。
他没有气馁,他只是觉得运气有点不好,仅此而已。于是他依然昂首挺胸地走在大街上,尽管他今天到现在还没有吃饭。
他这个人有点奇怪,他不想停留在任何角落,他怕自己一停下来会胡思乱想,纠缠自己本已疲惫的内心。
烦躁焦虑,这又何必呢?于是他就走,不停地转悠,尽管肚子呱呱乱叫。时间并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思,依然加速着它的进程。
走着走着他走进了一个小巷,看见一辆拉载水泥的车,他还操心着想,这大货车怎么进来的,怎么开到这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有人说道:“这么远的距离一袋一块五太少了,两块还凑合,我们就搬了。”
一个戴眼镜的略显文气的中年男人,扶了扶自己的眼睛,说道:“这不行,我又不着急,你们看着办,搬还是不搬?要不叫别人搬。”双方在那僵持着。
萧如莫听得清清楚楚,搬一袋一块五,十袋就够一顿饭钱,为什么不搬。想到这萧如莫似乎浑身有了使不完的劲,直接走了过去。他没有犹豫直接扛了一袋水泥,向那中年男子问道:“搬到那里?”
中年男子有些奇怪地看了看萧如莫,心想从哪里冲出来一个毛头小伙。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大声说道:“走,搬到那里。”然后就去给萧如莫带路指认地方。
来来回回,萧如莫也就搬了七八袋吧,那中年男子心想这一个人搬到猴年马月去了。于是他有些得意地走过来,对着那正在莫名其妙地看着萧如莫的那两三个人,喊道:“还不快搬,一会搬完了,一分钱也没有的。”
不知那两三个人是怎么想得,他们突然甩起膀子,搬了起来。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柴火焰高,不一会工夫,车上的水泥就卸完了。自然按劳分配,谁搬的多挣得多。
萧如莫已经有些晕乎了,眼前总在冒着金星,只是他心里清楚,该领钱了。这世上就没有一个一律,凡事因人而异,千万不要凭自己主观枉断。
中年男子给萧如莫发钱是第一个,毕竟他是第一个搬的。只听他对萧如莫说道:”年轻人多亏你出手,要不然今天犟到那谁也下不了台,你是三十五袋,一共七十块钱。”
萧如莫惊喜道:“七十块钱?这是……”
中年男子说道:“是七十快,一袋二块。”说完看着萧如莫笑着,那意思是在说还有问题吗?
萧如莫高兴地说道:“是七十块,七十块。大伙都一样?”
萧如莫你说你这时候还操心别人,这个愣头愣脑的小伙子。
那位中年男子大声说道:“一袋两块,计数算账。”周围其他人听得清清楚楚,高兴得欢呼起来。
多亏出现这个小伙,现在大家都很感激萧如莫,尤其是那两三个人领了钱就直接追赶上萧如莫,说道:“兄弟,慢步。”
萧如莫停下来,心想我可是饿得受不了,你们能有什么事情。
一位胖子上前一步,说道:“还得感谢你呢,你贵姓,在那高就。”
萧如莫有些不明白问道:“干些什么呀,都是下苦力的,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