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莫思前想后,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已经没有和矜倾昔昔相见一点点激动了,都被这件揪心的事情搅得让人不安。
萧如莫知道呆在矜倾昔昔跟前只能加大她的痛苦,他看了看她,她仇视的目光让他有些受不了。萧如莫把医院一切手续都办妥了,然后选择了离开。
离开矜倾昔昔后,原本糟糕的心情,现在又变得更加雪上加霜,虽然自己被关也就一年功夫,可他感觉自己已经和这个世界有些陌生。
不管怎样,这个世界不会无缘无故地抛弃一个人,只可能自己抛弃了自己。萧如莫清楚,越糟糕越不能放弃。
只是还真难,自己一下子找不见自己的方向。
原本想过几天回家,哪怕是硬着头皮,也得回家看看父亲,也不知道到芦姬姬现在有没有下落,是好是坏,这些都是他想知道的,他已经准备好跟父亲说自己这一年干什么去了。
想着想着萧如莫真是有些心烦。他不知道自己把日子怎么就过成这种天地。无法确定心情,生活要是一张纸,他就会一下子把它撕碎,不是只想毁灭这样的生活,而是想更好的重新开始。可是生活怎么会是简单的一张纸呢,它怎么会使每一个人都如愿!
萧如莫总想有所改变,他在不断地思索着。
自己出狱那天,他的心情就很复杂。他知道告别了昨日一种新的生活就要开始了。他不知道外边的世界变成了什么样,自己出去要到什么地方,将来干什么?生活的一切将如何面对。
他现在后悔的是,当时没有安排给父亲一些钱,不知他老人家是怎么煎熬的。
他想立刻回家看看父亲,可是他的心又一次纠结着。除了父亲,自己熟悉的还有矜薇依依,不知去向的芦姬姬,还有现在仇视自己的矜倾昔昔,还有吴晚生,米粒子,他再也想不起来其他谁了。
至于周艺媚他只是从心里不想在提起她,不想打搅她的生活。
离开监狱时,狱警知道自己情况后,凑了些钱硬是塞到自己手里,萧如莫接了,因为他们的热情和关心温暖了他的整个身心。
最后萧如莫深深地点着头,说算是借给他的,将来他一定还上。
可这些钱,刚好给矜倾昔昔缴了住院费。现在萧如莫身无空文,肚子也轱辘辘地直叫。
此时他只想到了米粒子,但是他不知道米粒子和嫂子的情况,粒子嫂现在身体还好?他犹豫着,在大街上走着。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米粒子住着的小巷,他又不想去了。就在这时,米粒子交完破烂回来了,他一下子就认出了萧如莫,激动地喊道:“萧如莫,是你!萧如莫。”
萧如莫一回头也一下子认出了米粒子:“粒子哥,你好。”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米粒子看见萧如莫后十分高兴。
还未走到屋前,米粒子就大喊道:“桃子,你猜谁来了。”粒子嫂即可从屋里出来,一看是萧如莫,热情地说道:“哟,是萧如莫,快快快,坐坐坐。”也是喜形于色。
还好,米粒子粗茶淡饭招待了萧如莫,萧如莫已经是心满意足了。从心里感激着粒子哥。他的心情也是五味杂陈,粒子哥是个聪明人,他简单问了问萧如莫情况后,就关切地说道:“要不继续干老本行吧,起码生活没有问题。只要自己勤快,这世界还是公平的。”
萧如莫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他没有吭声,只是思考着。
粒子哥接着又说道:“我知道,你是干大事的人,哥看好你的将来。”
粒子哥这么一说,萧如莫脸上露出了一点点笑容,然后他说道:“眼下都不知何去何从,还谈什么将来。”
“只要你发话,我一定跟着你。”
俩人交谈很长时间,不只说什么突然想到了萧如莫以前的一些东西。
米粒子说道:“你先前那些东西,矜薇依依拿到她家里保管了,不过听说她出国了,都快半年了吧。”
虽然米粒子不想在这个时候提及矜薇依依,可是面临萧如莫的东西,他不得不说。
没想到萧如莫说道:“先放在她那,也不急。”
米粒子自然关心萧如莫一些情况,他又问道萧如莫回来后住在什么地方。萧如莫怕米粒子替他操心,于是就说道:“哦,先临时住在一个朋友家里。”
米粒子看着萧如莫说话的表情,心想,什么朋友,莫非是狱中认识的。
当他想在进一步问的时候,萧如莫立刻起身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
粒子哥说道:“也行。”说着米粒子从自己口袋掏出了一摞钱,就往萧如莫手里塞。
萧如莫惊愕地推挡着,说道:“粒子哥,我怎么会要你的钱,你的情况我还不清楚,不要不要。”
米粒子很认真地说道:“兄弟,不要嫌少,哥心里明白,你是为我才……”米粒子说着鼻子发酸,有些说不出话来。
萧如莫笑了笑安慰道:“什么和什么呀,一切都过去了。我到觉得都是你为我呀!我们兄弟就不要这样说了。”
米粒子缓了缓说道:“兄弟只要有事,你吭声。我会全力以赴的。萧如莫说道:“好!一定。”
萧如莫一人走在大街上,今晚他还不知道自己身居何处,眼下口袋里也没有一分钱,这可是要命的。他不知不觉来到城门洞,他想虽然门冬是敞着的,但毕竟可以避风挡雨。
对他来说,现在闭上眼睛,生活就不是这个样子。或与是他有些累了,就是不想在看到大街上的任何风景了。这些风景与他无关,他竖起自己的衣领,蜷曲着自己的身子,尽量地收缩着自己的腿脚,他不想把自己放在睁眼看到的这个世界里。
因为眼前的这个世界也不愿意接纳他,连个角落的地方都不想给他留下。萧如莫心里也是彻底放弃了抵抗,他象一片落叶飘落在大海里,既享受着无尽的自由和荡漾,也遭受着风浪的击打和肆虐。
一切随便,可就那么的不随意,一切任凭,可就那么的满不在乎。时间不是冷漠,现象不是无情,那只是人们赋予了借助自己的心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