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粒子仰望着天空,使自己的泪水不要留下来,然而泪水还是硬生生地涌了出来,他愧疚地不停地对桃子说:“对不起,对不起。”
桃子有些抽泣,含混地说道:“是我害得你,害得这个家,你看你就这么几天,人熬煎成啥样了!我知道,不住院了,咱回吧。”
米粒子摇着头,摇着头说道:“那怎么成?治疗才有希望,不治疗,你怎么能硬扛。”
桃子心意已决,又对米粒子说道:“医生是这么说的,可医生也有出错的时候,我自己的病,我知道,咱在那去弄那么多钱,我宁愿不治,回吧!”
米粒子说道:“那有病不治疗的,何况你怎么受得了,不行不行,咱得治疗。”
桃子深呼吸了几下,然后对米粒子又说道:“自从跟了你,我都听你的,这回你就听回我的吧,就算我求你了。”
米粒子在一旁不吭声了,只是他的心里阵阵难过。
桃子又搬了一下米粒子的肩膀说道:“要么这样,咱回。要是不行,咱再来。”
米粒子不再说什么,只是一把抱住桃子默默地流泪。桃子知道米粒子答应了,就这样俩人抱头痛哭。
在医院门口,没有人注意他们,他们仿佛在这个世界就是多余。哭了好一阵,桃子替米粒子擦了擦眼泪,然后坚定地说道:“走!咱回!”
米粒子有些恍惚,跟着走了几步然后停住说道:“就这么回了?”桃子说:“是的,就这样咱回。”
米粒子还是不明白。
桃子心里清楚米粒子在想什么,于是她表情严肃起来说道:“怎么,还要取医院那些东西?咱不要了。”
说着桃子从口袋掏出两张单子,递给了米粒子。
米粒子接过一看,傻了眼。那是两张医院的催费单,一共有二千多块钱。
桃子看着米粒子不知所措的样子就说道:“咱逃吧,要不然咱就走不了。”
米粒子过了一阵,才恍然大悟,象做贼一样,向医院门口看了看,然后就拉着桃子走了。
溜了。
回到住处后,米粒子想照顾桃子就不出去了。
可桃子不让他照顾,说道:“那怎么成?你还是照常出去吧。”
桃子心想这医院一折腾,花费不少,再不出去锅都揭不开了。关键是她不愿自己病犯之时米粒子在跟前替她担心,反倒事与愿违。
这是她根本不愿看到的事情。
就这样一切又恢复到往常。
自己病痛自己一人默默承受,有时米粒子在跟前的时候,她即转身一人躲在一边。
就这样过着,说也奇怪。
一天,二天……十天,一个月。桃子的病情并非想象的那么糟糕,而且疼痛间隔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长。有时桃子竟忘了自己是一个病人。
现在萧如莫过来看到的粒子嫂,要比在医院那时候强多了。
米粒子说了好多,连自己都笑了。他赶紧又问道萧如莫:“说说你,情况怎么样?”
萧如莫简单地说了说自己,并且把自己这次来的想法告诉了粒子哥,米粒子立刻高兴地说道:“没问题,支持兄弟,早就说兄弟是干大事的人。”
萧如莫谦虚地说道:“那里?也只是才开始,还要感谢粒子哥的帮忙。”
就这样米粒子和萧如莫一起干了,米粒子本来就精明能干,他到萧如莫处,更是得心应手,干得十分起劲。再后来,萧如莫又雇了二个人,规模越来越大,效益也蒸蒸而上。
忽然间萧如莫觉得钱怎么这么多了,他觉得该考虑积累,到银行存下了。这是一个必备的意识,也就不多想了。
想到银行,自然他又想到矜薇依依,自从上次矜薇依依从他家离开后,虽然听父亲说她当时在自己屋里受伤离开了,萧如莫也是一直惦记着,可他的内心总是很倔强地告诉自己,去看她说什么呢?说自己什么?所以他到省城里也没有联系她,只是憋着一股劲,他要彻底改变自己,他的决心就是天翻地覆。
再说矜薇依依那性格,肯定也不会主动联系他。自己那么的离开了,那家伙竟然没有任何举动?难道真是掐鼻子救不醒了?要说矜薇依依十分生气,一点也不为过。
第二天他抽时间来到了银行,正是矜薇依依上班的地方。萧如莫一进门大堂工作人员就上前接待了他,他直接说是找矜薇依依,然后他就向柜台方向看去。
清一色女柜员着装统一,头发都是圈起,头上带着头花整整齐齐,他没有看见矜薇依依,他又看了一遍,就是没有看到,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大堂工作人员说道:“矜薇依依已经不在柜台了,她现在是客户经理了。”说着她就带着萧如莫来到了矜薇依依工作室。
萧如莫走进去后,看见矜薇依依正在接待一名年轻男性客户。俩人正在说说笑笑,看似十分开心。萧如莫进来矜薇依依竞没有看见他,这是专注地和那名客户交谈者。
萧如莫有些不知所措,他在一旁干咳了一声,那位客户才回过头来,看了看萧如莫。萧如莫的穿着和他想比,那可是简直没法比,压根就不是一个档次。
那客户惊奇地看了看萧如莫,然后又回头看着矜薇依依。
其实萧如莫刚才进门时,矜薇依依已经看见他了,只是她的心里不知怎么想的,硬是没有理他,把他凉在一边,反倒对那名客户更加亲密热情。
当客户看到矜薇依依表情怪异时,就问道:“你的客户?”
矜薇依依点了点头,然后对萧如莫很和气地说道:“你先坐会儿!”
矜薇依依的反应萧如莫压根就没有想到。
她怎么这么淡定,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她也真能拿得住,她怎么对自己想陌生人一样,这也太冷漠了吧!你打也罢,骂也罢,倒落个痛快。你怎么这样对我,再说了我现在也是你的客户呀?
萧如莫突然觉得自己该受,他一时又没有办法,只好坐在那等着。这边矜薇依依从台柜里拿出咖啡又拿又饮料,亲切地问客户:“你是喝咖啡还是果珍?”
那客户见矜薇依依对来人不冷不热,反倒对自己更加热情,也是情不自禁,对矜薇依依也是激情高涨。
俩人说着笑着,很是投入。完全忘记了旁边还坐着一个人。
萧如莫无奈地干咳了几声,坐在那,如坐针毡。
面对矜薇依依和那客户那种劲,他真想跑出去,或者他怎么突然想扇那客户几巴掌,让他赶紧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