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矜倾昔昔告别后,萧如莫就搬到小巷租住处。房东对他十分友好和热情,这是萧如莫万万没有想到,他觉得怪怪的又一时想不出说什么。
他将地方划分了区域,他把收来的破烂先不交送,分类放在那里,他一鼓作气,买来了轧钢机,拉直机,他将收回的破烂,能深加工的利用晚上时间进行深加工,然后再卖给回收站。
他收到了惊人的效果,一个礼拜的收入,比原先多了好几倍。
他又想了一个主意,他让同行把收来的破烂全卖给他,这样他不出去收了,只在这里加工就可以了。
这样下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萧如莫赚的钱越来越多了,而且忙得他一个人团团转,有些应付不过来了。
夜晚他在休息之余,看着那些他喜欢的书。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爱看,有时自己也在想,不看这些书,自己又能怎样。算是打发了时间,陪走了寂寞吧,就这样!
当他看到那些经济名词,和经济要素,他不由自主的笑了,什么呀,自己根本就不是一回事,甚至边都沾不上。
可他又笑了,不是一回事是又是怎么回事。不就是分类,加工,规模,效益么。他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找来帮手,扩大规模,才会有更多收益。
于是他想到了米粒子,粒子哥不知道想在情况怎样,也好久没有联系了。于是他打了电话,可没有打通。
他抽时间专门去找,他来到了米粒子住的地方,当他走进小巷拐弯处,他就看见了粒子哥,他大声叫道:“粒子哥,我来看你了。”
米粒子一扭头看见是萧如莫,也是高兴地说:“如莫你来了。快快屋里坐。”
萧如莫又问道:“我来也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随便买了一些东西。还是巷口哪家的包子,我也卖了几笼。我嫂子也在么?”
就在这时从屋里走出了一个女的,她出来也是面带笑容地说道:“如莫来了,坐坐坐。”
萧如莫有些诧异了,要不是听声音,他几乎不敢相信,她就是粒子嫂,她怎么变得如此消廋,而且她的头发也变得稀稀落落地伏在头上。
萧如莫半天说不出话来,在一旁的粒子哥连忙说道:“噢,你嫂子前段病了,没事。”说着他就拉着萧如莫坐在了门口木凳上。
萧如莫又问道:“情况怎么样?嫂子情况怎么样?”
米粒子从口袋掏出一包烟,他拿出一支就递给萧如莫,萧如莫挡了挡说道:“我不抽的。”
米粒子淡淡的笑了笑然后把烟往自己嘴里一放,掏出打火机,打了几下没打着。
粒子嫂,走过来递给他另一个打火机说道:“那不行了,换一个吧。”
米粒子接过后,唦地一下就打着了,两手很协调地点着了烟,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
那是萧如莫离开不久,一天米粒子一回家就看见粒子嫂在床上呻吟着,翻滚着。他连忙上去拉住她问道:“怎么了,桃子。”
粒子嫂的小名叫桃子。桃子头上已是豆大的汗水,显然是疼痛难忍,但她知道米粒子回来时,依然坚强地说道:“没事,只是肚子疼。”说着她就要坐起来。
米粒子见状,立刻把她抱起。他没有在和媳妇说什么,他心里十分清楚,要不是疼痛难忍,桃子绝不会倒在床上翻滚,自己的媳妇自己知道。她背着她,一口气走出小巷,平时这小巷也就五六分钟的样子,可今天他感觉到怎么这么长。
来到巷口,他直接挡了一辆出租车,就把桃子送到了医院。经过检查,最后确认桃子的病情,桃子得的事粘连性肿瘤病,要立刻手术,否则有生命危险,只是手术费用下来需要五六万。
五六万对米粒子来说,那可是一个天文数字。但是面对媳妇的病情,米粒子对大夫说道:“那就立刻做吧,钱的事想办法也得凑够。”
话虽这么说,可五六万块钱对米粒子来说,谈何容易,他把自己家底一兜,也就是不到两万块。借,向谁去借?好多亲朋好友,还一千两千的从自己这里借钱救急。
他是在也想不出一个办法来。
不论是好办法还是坏办法,也算有个办法。但他没有,什么也没有。
医院说可以做手术,在准备前,先要落实病人账款的。一看桃子账单上,剩了二三百块钱,谁也不敢给她手术。
就这样米粒子只能一天一天看着自己的媳妇在病床上疼痛得翻滚着,一天一天看着自己的媳妇脸无血色,精神萎靡,还要和病魔抗争着。
要是这样下去,媳妇那有天日,他的天也塌了,他整个家的天也塌了。
米粒子受不了,他的一切信念都崩溃了。他仍然想到了去借,可是最终都是无果,他想到了去借高利贷,人家知道情况后,都不愿意借。
天无绝人之路。他最后想到了一个办法。
米粒子回到自己住处,他唯一能做的是把自己的头埋在一件破旧的浴巾里,他想用这个浴巾包裹了这个世界,然后把这个世界扔掉重来。
然而这个世界任凭他泪水打湿整个浴巾,任凭他哭声再撕心裂肺,这个世界仍然是那个刚直不阿的世界。
天一直在下雨,今天天晴了,太阳暖暖的。
桃子看着米粒子从病房外走进来时,她不在向先前那样,而是强颜欢笑。她满面笑容的对米粒子说道:“今天天气不错,我想出去转转。”
米粒子看见媳妇今天精神很好,情绪不错。难得媳妇有个好心情,就连忙说道:“好好好,我陪你。”
桃子清楚这几天自己病倒在床上,米粒子整个人都变了。他不光是身体要扛着,更重要的是手术费用的事,那么巨大个数字,虽然自己晕晕乎乎,可是听到五六万块钱的手术费用,还是吃惊不小!
我的天,那么多钱,在哪弄?
而米粒子在她跟前从不提及费用的事,她知道他怕她操心,他一个人扛着,可这么大的事,他怎么扛,如何扛?
看着他几天功夫,已经憔悴成这个样子,心里的折磨可想而知,桃子心里很清楚,她今天要出去晒暖暖。
在医院大院里转转,米粒子是这么想的,可是桃子似乎并不单单是这么个想法,她坚定的向医院大门口走去。
米粒子有些不明白,可他没有说什么,就由她吧。
米粒子上前搀扶着桃子,显然刚走了一段,她已经体力不支。就这样一直走着,走出了大门。
米粒子心想这医院里边环境要比外边好多了,要说晒太阳,那医院西边那园子里好多人都在那,那环境多好,怎么就要走出医院大门,大门口人多车多,又乱哄哄的。
这是,这是米粒子突然感到……
米粒子迷惑的看着桃子,桃子心里十分清楚,米粒子现在想问他什么,于是她说道:“粒子,咱回吧!”
米粒子吃惊地问道:“什么,回?”
桃子用她饱经沧桑的眼神看着米粒子又一次说道:“咱回!”
米粒子立刻说道:“怎么可以,你的病?”
还未等米粒子说完,桃子就抢先又说道:“我不想这样了,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桃子说着,泪水就扑簌簌而下。
米粒子看着桃子心疼地上前一把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