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吴晚生下班后仍然早早回到住处,他打开买来的菜谱一步一步照着做。
一切都快就绪了,周艺媚如期来了,吴晚生打开房门,他仍然让周艺媚坐在餐桌旁。
不一会他端来了好多东西,当然重要的还是周艺媚喜欢吃的宫保鸡丁。
周艺媚看得也是不由自主地问道:“做这么多,怎么吃完。”
吴晚生接话道:“所以呀要请你帮忙,一起干掉它。”
吴晚生说着就把宫保鸡丁向周艺媚跟前挪了挪。周艺媚蠕动了一下嘴唇,身体也想前靠了靠,然而她却说:“你一个人为什么做这么多?”
吴晚生一下不知说什么是好,他吞吞吐吐地说道:“不,不多,爱,才这么多。”
吴晚生说完忽然觉得自己怎么这么说了,他不由得看了看周艺媚。
周艺媚不明白了还追问道:“什么呀,爱,才这么多?”
吴晚生此时多种情绪缠绕着他,是呀周艺媚这段时间来了,就在那静静地坐着,只是偶尔听到楼道的声音她立刻向房门看去,甚至想要冲过去一样。
她很少和自己交谈,他也不知道和她说些什么她会应答,她会开心。
现在她终于和自己说话了,她终于和自己说话了。
虽然他说不出自己刚才为什么那么说,可那的确是自己的心里话。
第三次他和前面一样,仍然坚持打开菜谱,细致且精心,一步一步地学着做,他同样做了周艺媚最爱吃的饭菜,她同样满满的端到她的跟前。
香气四溢,而且色味俱全,还真练成了真功夫,他再次说道:“又做多了,还得你帮吃掉它们。”
也许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也许是周艺媚实在不好意思再拒绝,也许是她可惜那么好的饭菜最后吴晚生毫不犹豫地将它们倒掉。
她开天辟地地坐到了餐桌前,看着桌上的饭菜,面部有了第一次的表情。
吴晚生也是欢天喜地地凑到跟前,说道:“来,你先尝尝这个。”说着把筷子递到周艺媚手上,并且把她喜欢吃的又向她跟前挪了挪。
周艺媚接过筷子,她没有立刻动用,而是略沉思了一下,说道:“你可一定要帮我,找到他,我不能没有他。”
说完她几乎哀求的样子看着吴晚生。
吴晚生急忙说道:“行,行,咱先吃饭,我一定帮你。”
不管怎样,吴晚生还是挺开心的。
这么段时间以来,周艺媚就没有见到萧如莫一面,更没有萧如莫一点消息。
她不在去吴晚生的住处,她特别感激吴晚生,希望吴晚生以平常心态对待自己,她也意识到不要和吴晚生单独在一起。
但她盼望吴晚生的电话,能够给她带来萧如莫的消息。
虽然周艺媚拒绝了吴晚生,但吴晚生怎么也拐不了这个弯。
他依然对周艺媚非常痴迷。
这段时间,他甚至可笑的是每天早早下班后,不再回家,而是直奔周艺媚的单位,在大门口等周艺媚下班。
当他远远地看见周艺媚出来的时候,又怕周艺媚看见他急忙躲了起来,就这样过了好长时间。
一次他不小心一扭头,就看见了周艺媚和她的几个同事说说笑笑地走了出来,他愣了一下。
然后开始躲起来,就在他躲藏的过程中,他感觉周艺媚发现了他,
他顿时紧张起来,心想这下必定揪出无疑。
他不知所措的躲在那,就等周艺媚问话了。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着,然而对吴晚生来说特别漫长。然而不知过了多久,仍然没有看到周艺媚。
吴晚生慢慢松懈下来,他探头探脑地向外望去,发现周艺媚已经远远的离开了。
明明看得清清楚楚,她怎么就没有过来呢?难道她没有看见,怎么可能呢,当时俩人已经四目相对了。
可她为什么又不理自己呢?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吴晚生越想越丧气,顿感浑身没了力气。
两腿酸软,眼前不断地冒着金星,思想也开始僵固,仿佛被格式化了一样,停滞和封闭的不仅仅是他的心情,而是他的整个世界。
此时吴晚生仍然像一个木头人一样,站在那傻傻地看着周艺媚离去的方向,就象一块泥土可是干裂,就象一颗树根在地下顽强的扩展,吱吱作响,就象火红的钢块突然呛在了冰冷的水里。
突然吴晚生的脑海了翻腾起来,象是天空一片片乌云,在狂风暴雨中肆意翻滚。他的整个身心象斗败的困兽,虽没了力气,却还不服。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甚至来不及整理自己就接起电话:“喂,我是昔昔,你好吗?”听起来对方声音甜美,语气温柔,一下子使吴晚生平静了许多。
吴晚生咳了一声,缓了缓自己说道:“你好,你好。”
矜倾昔昔接着又说道:“说好的要感谢你的,一起吃个饭吧。有时间吗?”
“我,我……”吴晚生没有说清到底自己什么情况。
“好吗?不然我会不安的。”
吴晚生接着电话,却仰望着天空,并且他在原地打起了转转,电话出现了空白期。
矜倾昔昔在电话里有些着急:“喂,喂—”她呼唤着对方。
吴晚生聚精会神了一会说道:“改天吧,真不好意思。”
说他聚精会神,是因为他在慎重考虑怎样才不会伤害她。
“没事,没事,你有事先忙吧,我们改天。”
吴晚生从语气里并没有听出矜倾昔昔有些不高兴,她仍然保持着刚开始的语调,这也使他欣慰了许多,说道:“改天,谢谢,再见。”
矜倾昔昔也是礼貌地应道:“改天,再见。”
挂了电话,吴晚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自然他的脑海里出现了矜倾昔昔的画面,历历在目,清晰可见。
他想起了第一面见矜倾昔昔时的情景,想起了矜倾昔昔和他一起在雨中的情形,甚至他想起了矜倾昔昔酒后的睡态,想起了矜倾昔昔和他俩手相撞时的感觉。
然而想着想着周艺媚的身影却不断地出现着,他甚至连抵挡的机会都没有,他想起萧如莫对周艺媚的冷漠和绝情,他想起周艺媚情感受伤的可怜样,他想起自己为了让周艺媚吃饭,而买来菜谱照着操作。他想起周艺媚终于吃了自己精心为她准备的饭菜。
就这样矜倾昔昔和周艺媚俩人在他的脑海里象电影中的蒙太奇,不断地切换着,根本就由不了他。
谁能知道,此时的吴晚生他是幸福还是痛苦呢?可能连他自己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