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浅浅也是神来功夫,突然蹲下和萧如莫一起整理起来,只是萧如莫说话了:“不用,小心弄脏你的手。”
他说话的语气甚是平和,平和得让人无法接受。
师浅浅听后显然不高兴了,她起身不客气地说道:“其实每个人的命运都不同,只是有人会把握,有人不会而已。”
然后站在那看着萧如莫,她在等待萧如莫接她话茬,她是多么想听听萧如莫向她说些好话,求求她,那是多么令人爽快地一件事,简直是要爽死的感觉。
然而萧如莫却没有吭声,只是不急不慢地继续整理自己的东西,师浅浅有些受不了了。
想着想着,突然她一把抓住萧如莫拽起他说道:“你以为你是谁,你什么也不是。”
萧如莫只是看了师浅浅一下,然后又要蹲下。
师浅浅也是气急败坏了,一股股怒火冲上心头,对着周围的人喊道:“来人,立刻将此人清理出现场。”说完她头也未回地走了。
周围随从已向萧如莫走去,师浅浅满以为这下该求他她了吧。
她放慢了脚步,仔细聆听萧如莫的声音,然而她始终没有听到,只听到一阵稀稀唰唰的声音。
她控制不住自己,不由得回头看了看。
萧如莫被她的手下推搡着,轰赶着。
一方人多势众,盛气凌人,而另一方的他是那么的孤单和无助。
她想狠狠地出口恶气,满以为这下就开心了,得到安慰了。
然而事实是她没有解气,而是更焦灼了,伴随着的是一种恨,难解的恨和恼羞成怒。
说不清到不明,师浅浅气呼呼地走了。
萧如莫被轰出了现场,他慌乱中拿了自己的铺盖,还有书。
书是自己抱上架子车的,铺盖是被那些人们扔到车上的,当时他去接挡没有接住,反倒让那些人们推掀了一个趔趄。
萧如莫心里十分清楚,自己什么也不是,没有说话的资格,更何况要和他们讨说法岂不是鸡蛋碰石头。
他很坦然地接受了一切,走了,然后还回了回头。
现在当务之急是重新找个藏身之地,这才是关键。
四月末的关中,白天天气还有些暖热,只是人们还没有完全忘记冬日余冷的撒野,总是在晚上心有余悸地裹紧自己的躯体,生怕受凉感冒。
今晚萧如莫不得已重新来到南门门洞。虽无法获得一点安宁或四面挡风的清静,那高高卷着的门洞不光是威风,还能够遮风挡雨,谁说这仅仅是一种心理作用。
萧如莫把车子紧紧地靠在墙壁上,此时最容易胡思乱想,关键是没有别的事情可以消磨,此时的孤单像是被人遗落。
他坐下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一阵风吹了过来,他不由得扯了扯自己的衣领。
但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他依然坚持看着书,只是光线不是那么好。
夜气更加浑厚,逼退最后一拨年轻人,萧如莫也有些犯困,他只是向棉被靠了靠,就半坐半躺地睡着了。
原来没家和有家区别不大,关键是他此时就没有家。
次日,天还蒙蒙亮,萧如莫习惯地起来伸了伸腰,今天的心情似乎先前也有过。
一模一样经过这几次地折腾,他觉得自己应该有个固定地方,原来从米粒子那里搬出来的时候他就有这种想法,后因家里意外房屋倒塌,他不得不先把钱用在家里。
现在自己又没地方住了,他的这种想法更加强烈。
尤其是在拾荒的过程中,他发现压块和剥离,以及轧钢机的应用,将会大大提高自己的效率和收益,而这些东西都需要地方,萧如莫曾经想过,回到自己老家把自家的田地利用一些,但是他觉得距离可能加大成本,会不划算。
于是他有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在近处小巷背巷找一个地方是最佳选择。想到就要做到,萧如莫再提醒自己,于是他开始行动了,一边收废品,一边开始寻找目标地方。
一天,萧如莫正在一大门口整理刚收回来的废品,感觉背后有人轻轻拍自己的肩膀。
萧如莫抬头一看,原来是矜倾昔昔。
萧如莫笑了,并且说道:“怎么是你,也不吭一声,不怕拍错人。”说着还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矜倾昔昔说道:“那能错!背影一看就是你。怎么样?”矜倾昔昔也是十分激动。
“什么怎么样?嗯,还行。”萧如莫这回答恰到好处。
矜倾昔昔在一旁只是端详着萧如莫,没有说话。
萧如莫反倒被看的不好意思,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又说道:“你怎么样?看来气色不错。”.
矜倾昔昔这才对萧如莫说道:“看见你,我一下轻松了许多,突然觉得自己办法了。”说得还挺认真的。
“没听懂,什么情况?”萧如莫进一步问道。
“给我帮个忙吧?”矜倾昔昔有些犹豫,但是眼神却很真诚。
“你说,我会尽力的。”萧如莫显得有些着急,他迫切想知道。
“跟我来!”矜倾昔昔说着就转身走了。她知道他一定会跟着自己来,她就是这么自信。
来到矜倾昔昔住处,萧如莫还没有弄清怎么回事,矜倾昔昔忍不住笑了笑,说道:“陪我说说话吧!”
“不是……不是要帮忙的?”萧如莫困惑地问道。
“就是陪我说说话。”矜倾昔昔一边说着,一边给萧如莫递过来一杯水。
“不会吧,我……我……”萧如莫的意思是我可是要忙的,自己还没有落脚地啊!
矜倾昔昔拿过来四五个笔记本子,放到萧如莫跟前说道:“你看看,我只是不知道该留还是不该留。”
说完她很认真地看着萧如莫,希望他能够给自己一个结论。
萧如莫打开本子,全是有些吃惊。再一细看他明白了,全是矜倾昔昔自己的日记。
自己的日记可是私密的,怎么矜倾昔昔却让自己看。
看着萧如莫一脸迷茫,矜倾昔昔说道:“其实是我闲暇之余,喜欢记记,也没什么。只是现在突然不想要了。”
“这可是记录你生活的点点滴滴,是付出心血的。怎么不想要了呢?”萧如莫觉得扔了肯定可惜。
“忽然觉得没有意思,自己看了又能怎样!”矜倾昔昔有些低落。
“可不能这么说,还是有意义的。”萧如莫也是很快的翻看着。里边记录的很多事情,萧如莫还是十分感慨的。
矜倾昔昔在一旁没有吭声,她还在纠结着,她可是打算扔掉它们的。
通过日记,萧如莫更清楚了矜倾昔昔的过去。原来她和母亲相依为命,生活似乎对她缺失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