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薇依依在一种矛盾中,仿佛有好多话要说,而又不知怎么说。
这可是“戏弄”好长时间的事情了。
没有说到位,没有交流清楚,当然更不知道俩人心里那个人,就是萧如莫一个人。
年就这样过去了,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往常。
矜薇依依已经和父母说好了年后回公司。
父亲听后十分高兴,把她安排在交易所营业部,做主管经理。
矜薇依依也是信心十足,全新的一种工作状态要干一番事业,让父母刮目相看。
为此,她买了一双靴子好在上班的路上穿着,用她的话“我这小鸡腿竟然能买到这么包腿的靴子,真心不容易,小激动。”
也是兴致勃勃地写起了日记,看内容“早,忙碌的一天。”
“小小的放松一下。”
“雨夹雪周末,也要愉快的加班。”
由此看来,她的心态调整的是十分到位。
新年的开始对萧如莫来说就是一个时间概念而已,原本的想法早使他忐忑不安,慢慢地他欣然接受着眼前的一切。
为了滋养于生带来的那个执念,在内心深处他很清楚这一切中将会改变,甚至他时时在警锐地捕捉着那种可能。
和长者的相处,萧如莫也是得到了好多照顾,他也是对长者象对亲人一样。
日出日落,不知不觉三个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突然有一天萧如莫路过医院门口,听到几个人在议论:“没有王法,就这么欺负人,说拆就拆还打人,要人命不成。”
“老布街这地方,一直是咱们这里的风水,这下一拆,可不知道多少人要遭殃。就连车棚都扒了一个底朝天,那又老百姓的活路。”
萧如莫听得清清楚楚,但他还是不相信,赶紧凑过去听个究竟。
当他确认就是自己住的那个地方的时候。他拉着车子跑了起来。
当赶回时,怎么找不见路了,大树旁的车棚怎么不见了。
只见围了好多人,三五一群,交头接耳。
萧如莫这时才注意到,周围门面和墙上喷上了拆迁字样。
怎么就这么快把车棚拆了,长者人呢,怎么不见他了?面对已成废墟的车棚,萧如莫有些懵了。
刚安稳了一段时间,现在又没着落了。
看见大树下放了一堆破烂,萧如莫赶紧上前找到了自己的铺盖。突然他跑向已经被弄倒塌的房屋之地,疯狂地刨了起来。
他挪开石棉瓦,翻起门框,移开砖头,一会蹲下,一会撅起屁股。
围墙全部推到了,原来隔壁的广场和车棚区域一下连在一起,圈外围着的人们稀稀落落,是因为较远的缘故还是什么的显得有些渺小。
而此时萧如莫一人在废墟上由远及近,由近即远,象是给他特写一样。
他还在拼命地刨着,最后终于抱出一个纸箱,他把纸箱放在一旁然后打开,原来是书。
他小心翼翼拿出,用自己衣袖擦拭着落土,来回上下检查着。
他快步来到已成为拆迁指挥部的两间门面房前,看着门口威风凛凛挂着几个匾牌,什么派再出所治安办公室,群访办公室,律师办公室,萧如莫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他止步了,那些牌匾对他真有震慑作用,他不由得害怕起来。
就在这时,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师浅浅,她还真是大变样,凛里威风,八面玲珑,看着就是一位职业女性。
她在前面走着,周围跟着以一群人,她时而手指指向左边,时而指向右边,相应的人们都在点头哈腰。
显然她在向他们安排和命令着什么,回想刚才那场面她更像指挥着千军万马。
前两个小时,师浅浅带领着工程车和一帮人,直接来到车棚跟前,站在那传令一位进去叫车棚里边的人出来。
长者不知何事就被来人莫名其妙的带了出来。
只听师浅浅对长者说道:“听着,这里被政府征用,今天要拆了。”
长者一听有些着急:“怎么也不提前吭一声。”把长者急得六神无主。
“又不是多大的事,通知什么,现在就给你通知还不成。”师浅浅说完就要转身,不想再和长者争辩,同时她很不高兴地向周围随从努了努嘴,瞪了瞪眼。
那些随从也是心领神会,挥手工程车行动,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大。
长者大声说道:“里边还住有一拾荒者。你们得管呀!”
师浅浅没有听清楚,她停下了脚步,旁边的随从立刻解释道:“说里边还有个拾荒的。”
师浅浅不屑一顾,你们看着办吧,就扬长而去。
拆卸车,推土机更像千军万马,轰轰隆隆,只听见稀里哗啦,霹雳啪啦,顿时尘土飞扬。
望着眼前的一切,萧如莫觉得自己没有丝毫的抗辩能力,长者已被强行带走,而自己的一切在这些拆迁人们的眼里又是什么。
他们完全为所欲为,一个拾破烂的藏身之处,有什么可想的。
推平了它,是件自然而然的事,根本不可能发生什么意外之事,早计划,早落实,按时间,按进度否则拆迁什么。
而萧如莫甚至也这么认为,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何理由找别人说去,他好几次张着嘴,有好几次咽了下去。
萧如莫回到大树下,整理着自己的东西。
师浅浅远远发现了萧如莫,但她有些不相信这个拾荒者就是他,想着想着就朝他走了过来。
不要说正面,就是背影师浅浅也能认出萧如莫,来到跟前后,师浅浅象是终于抓住了什么似的,看着萧如莫说道:“怎么是你呀。”
萧如莫当然知道说话的人是师浅浅,自从上次在十字路口发生挂擦事件后,萧如莫算是彻底认清了师浅浅,但她对她却没有一点仇恨,甚至他理所应当地接受着师浅浅对他的一切。
他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希望别人怎样对待自己,何况是师浅浅,他更是连想都没想。
萧如莫仍然低着头,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就算是对自己的遭遇的一种抗拒。
虽然他心里觉得这一切对自己来说,真不算什么,又有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