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莫没有说话,他仿佛心里早就明白矜倾昔昔可能的反应,也不知道他是刻意为之,还是自己也有些不知所措。
就让她说说吧,有情绪也罢,没有情绪也罢,随她,随她。
所以他只是站在那。
“才不到半年工夫,你是嫌房租贵了,还是嫌弃我这地方了,还是嫌弃我了。房租贵了,不是,不是可以商量的,我就打算不要的,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可以改正的,我保证改。”矜倾昔昔只是一味地想着挽留。
萧如莫的决定她不相信事实。
她想逃避,逃避了就不存在了。
现在她又转回来,着急地拉住他,希望他能够收回刚才所说的话。
她真的希望他赶紧收回。
“不是的,我真的只能走了。”萧如莫显得有些生冷,“我能理解,也希望我们能够彼此理解理解。”
就这么简单,就是这样,矜倾昔昔死活也想不通。
萧如莫怎么就突然要搬走了,她接受不了,她无法接受。
脑子满满的,仿佛什么也容纳不下了。
确切的说她的脑子是膨胀而且僵化了,那种顽固的卡壳,似乎能够令一切窒息。
是的矜倾昔昔现在内心的憋闷,已经使自己不会呼吸了,她急得脸都红了。
关键是找不到出口和路径。
萧如莫看到矜倾昔昔的样子,要说他没有动摇那是假的,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来的一股强大的力量,迫使他拿定主意。
去意一定。
这不和新房东约好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不能失信。
“没有什么的,我们还是朋友,有时间我会来看看你的。”萧如莫虽然主意已定,可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们是朋友,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是什么?”矜倾昔昔有些恍惚,但是她的脑子开始转动了。
“是的,我会记住你的,谢谢你对我的关心和照顾。”萧如莫说着就转身走了。
“走吧!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是什么,我们就是房东和房客的关系而已,太可笑了吧,有什么舍不得的,有什么好牵挂的。”矜倾昔昔突然想明白了,很开明地说道。
不过经矜倾昔昔这么一说,萧如莫却停住了脚步,怎么一下子就无情无义了,怎么一下子说起来就这么轻松了。
不过他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离开了,就这么离开了。
自然他也不知道矜倾昔昔最后是什么样的表情。
新房东是一个四五十岁爆炸头女人,院子是她祖传留下的,好多出租户,她只等收租了。
嗓门大,语速快,萧如莫完全是一种不同的感觉,自然不愿多说话,索性按照行情一五一十缴纳了预付金和租金。
说实话,初来咋到,萧如莫还有些不适应,但是毕竟是遵从了自己的内心,从矜倾昔昔那里搬了出来!
他的内心是什么,这还得慢慢说起。
“孤男寡女,男欢女爱,七情六欲,卿卿我我。那是人间正道。你可不一样,你不可能给她带来快乐,事实也说明了一切。难道你忘记了圣奇国,忘记了你的承诺和罪赎。”
一个白胡子老人坐在山顶云端,不急不慢,像是早有预料地、郑重地向萧如莫说道。
“可是我就不能遵从自己的内心吗?你不是说过,遵从自己的内心,接纳和顺从世界万物,方可拥有明智之举。”
萧如莫说着,还不停地打量自己这身装束。
怎么自己穿成长袍短褂,头戴皇冠,身边却只有这位老人,他是特意给我训话的吗,萧如莫心里想着。
“话越说越长,回顾你经历的一切,那些因,必然带来的果,你必须承受和遵从,天意不可违,天意不可违啊!”白胡子老人语重心长。
“你是说我必须离开矜倾昔昔。她是什么人,她能够影响我吗?”萧如莫不解地问道。
“天有阴有晴,月有圆有缺,人有喜有哀,有分有合,你们这世的分离,注定该有的结合。你自己决定吧,别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我只是给你提个醒,他们三人难道没有光顾过你吗?”白胡子老人继续说道。
“你是说武芷仙子,尚命和雨生。他们来过好几次了,只是我不明白……”萧如莫心里也有好多疑问。
“那就好,那就好,这样啊,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是在山顶,是在云端,怎么一下子老人就消失了呢?
萧如莫想挥了挥手,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他有些着急,怎么没有说清楚就离开了呢?
这一着急萧如莫醒了,他猛然间起身,满头大汗,晚上睡觉自己可是从来关灯的,怎么今夜却忘记了呢。
东张西望,刚才梦境中的场景,提到的人物萧如莫想过电影一样,一一回放。
怎么了呀,真会做梦也好,心里却怪怪的。这些不由得不联想,联想不由得不信。
萧如莫内心现在就是这么认为的。
第二天萧如莫恍恍惚惚地,他又看见三人,这三人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着他,像是在看他的行动和决心。
萧如莫像是明白了什么,自己的内心却像是受到一种指令和默许,有些不由自主却理所当然。
这正是萧如莫离开矜倾昔昔的真实原因,对矜倾昔昔来说更是不可能明白了,俩人就这样像是很平常的分开了,去过各自的生活。
自己的生活还得自己过。
这不,萧如莫来了时间不长,就经常遭到爆炸头房东的欺负。
当时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急死急活找了这么个房东。
说的也是,到了交房租日,爆炸头可是浑身解数,一阵阵死缠烂打,要是不交房租,不管你说什么,也会让你无藏身之地。
可萧如莫心里清楚,无数次的事实教育着他,钱这东西是硬头货,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同时他也深深地理解爆炸头的所作所为。
人家一点没错,只是自己没有钱,只能是好话说尽。
爆炸头也是吃惊地对萧如莫说道:“你,我算是服了!可这不是想怎么着就能怎么着的事。”
惟独最近的一次房租,房东催缴了好几次。
在最后一次通牒时,房东大吵大闹,毫不客气,尽管他有客人在一旁。
他拿不出来钱,他缴不起房租。
他甚至很可笑地对房东做出各种承诺,但房东一听更是心急,那些承诺没有一个靠谱的,全是空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