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喝药!”
时念安刚喝完水就看见云梨捧着个碗急忙忙从屋内走来。
脑海里忽然闪过些什么。
早上睡得迷糊的时候好像有宫女拿了东西过来,说的好像就是这个药。
时念安无奈扶额,睡懵了,醒来后她给忘了。
手里接过云梨递过来的药,记忆中那股熟悉的药味猛地钻进鼻内。
好像原主之前每天都要喝这个药吧。
不太想喝,看着这黑乎乎的药物,她已经能想到那股味道了。
云梨在一边催促道:“小姐,快些喝吧,凉了就更苦了。”
时念安也知道她这身体不喝不行,猛地憋气一口给闷了。
已经变得温热了。
一秒两秒……
苦涩粘腻的药味在舌尖散开来,时念安眉目瞬间变得“狰狞”起来。
云梨见状拿出一早就备好的蜜饯:“小姐,吃点这个甜甜嘴。”
苦涩的药味渐渐被蜜饯的甜味代替,时念安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你们怎么知道我要喝这个药?”时念安有些疑惑,明明她们两个也才来,自己也没有说过这回事。
一旁的杏香听见连忙回答:“回小姐,这是李福公公交代的,之后小姐的药就交由云梨来负责了。”
云梨也开口附和道:“是呀小姐,之后你每天要喝的药都是交给我来熬的了。”语气间隐隐有些姑娘家骄傲的意味。
瞧着也是同自己差不多一般大的模样,脸蛋圆圆的,瞧着还挺喜气。
没想到竟会熬药。
杏香瞧见小姐有些疑惑的模样开口解释道:“小姐,云梨是从小跟在太医院的张太医身边打杂的,熬药什么的这些都是她比较擅长的。”
时念安闻言点点头。
*
眨眼间。
一个月很快便过去了。
朝堂之上,气氛严肃压抑。
仔细瞧去,还能发现那些朝臣的腿有些轻微的颤动,呼吸声一个比一个小。
实在是近前段时间陛下雷厉风行的手段让人心惊,处置的旧臣也有些多。
那些个贪官污吏什么的一并都清完了,留下的这些有忠臣,也有一些小奸小滑的。
出列的杨将军抑制住内心的恐惧,颤声说道:“陛下,这都一个多月了,时庭那个老贼也该处决了,百姓对此议论纷纷甚至都有些不满了。”
众人听闻纷纷都停下了呼吸,双耳竖起仔细听着。
杨将军还真是大胆,前几次上奏的大臣不是被砍头就是被贬了职位。
真不愧是为国着想的大忠臣啊!秀儿!
“杨将军,你觉得他们满不满意,朕会在乎吗?
还是说,你也想替朕做决议呢?”
祁墨似笑非笑的盯着那人。
杨将军只觉得后背冒出了一股冷汗,连忙跪下以头抢地:“陛下恕罪,臣不敢,只是那时庭是个通敌叛国的乱臣贼子,应当早些处决了才是。”
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暴君的性格他们不是不懂,只是那人实在是不能再留了。
“一口一个乱臣贼子,杨将军可有证据证明?再说,他通敌叛的国也不是我的国吧,为何要一定要处决了呢?”
下面的一众人闻言都一惊,低着头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可是,时庭这个前丞相通敌叛国的事情不是都已经家喻户晓的吗?
陛下何故说出这样的话,难道是打算放过他们了。
祁墨瞧着台下这群人,一个比一个的心思活络。
“行了,这件事我自有定夺。”
杨将军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听见这话后也不敢再发声。
“是,陛下。”连忙起身退到一旁。
气氛一下子又变得安静起来。
每个人都暗戳戳紧着自个的脖子,能不出声便安静如鸡地呆站着。
孙尚书想起前几天同钱侍郎他们谈论的话题,眼珠子一转一转的。
“回陛下,臣有些启奏。”
祈墨抬眼看了他一眼,启唇道:
“说。”
“陛下登基已有数月,后宫还空着,现下国事局面已然稳定不少,陛下是否该考虑充盈一下后宫,巩固皇家血脉?”
祁墨垂着眉眼转动起手上的玉戒,久久没有回答。
孙尚书以为陛下没有听清,又重申一遍:“陛下觉得安排选秀……”
孙尚书还未说完,就看见陛下暗沉沉的眼神盯着自己。
肥胖的身子忽然有些颤抖,连带着小胡子都有些抖动。
祈墨睨看向他,出声道:“孙尚书的家事都还未操心好便来操心朕的后宫,还真是朕的好爱卿啊。”
似笑非笑的语调砸在每个人心上。
孙尚书听得心尖都在颤抖着:“微臣不敢。”
“你还不敢,朕看你胆大得很,
此事不准再议!”
“陛下!三思啊!陛下!还请陛下广纳后宫开枝散叶啊!”
一旁的李福瞧见陛下扶额不愿再听的模样,很有眼力的开口制作:
“还有其他事便启奏,无事便退朝!”
今天启奏的两件事陛下都给拒了,就算还有事他们也不敢再说。
想着等陛下心情好点再说吧。
……
孙尚书瞧着跟上来的钱侍郎,一脸郁闷的开口道:“钱侍郎,你也瞧见了,陛下他根本就不听劝啊!”
钱侍郎抚了抚袖子,一脸深沉地开口道:“唉!孙尚书,陛下现在年纪也到了,广纳后宫也是迟早的事。
就算他现在不想不代表他以后不想,咱啊多上奏几次,总会有机会的,再说了,你府内的那几个丫头也该到待嫁的年龄了吧?”
孙尚书听着觉得也是这个道理。
“那我回去多上奏几次。”
几天过后。
祁墨批改奏折时发现催他选秀的奏折差不多就有一半。
祁墨气笑了,朝堂上不敢再出声,奏折倒是一堆堆。
还真是好样的!
李福在陛下身旁候着,也看见了着些奏折上的内容,连忙答道:
“陛下,您这年纪到了后宫还是空的,那些家里有适龄代价女子的大臣当然着急了。”
祁墨嗤笑一声。
“一个两个,老奸巨猾,朕还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吗?哼!。”
李福也不知道怎么劝,其实他也觉得陛下该充盈一下后宫了,总该留个血脉吧。
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又试探着开口道:“陛下,玲珑阁的那位时姑娘想来也有十七八岁了吧?”
因为时庭之前宠女,女儿早产身子又弱,所以没有给她配婚,一直在闺中娇养来着。
就算配了,照现在来看,也是不成的了。
近来对于陛下的心思他也琢磨出一二,总归是那位前丞相千金在陛下心里是有些不同的。
否则又怎么会把人带出牢房好生安置着。
就连一个月之前就该砍头的时庭现如今也只是关押在牢房。
唉!
瞧着陛下又开始低头沉默,李福心里的希望也落空了。
转身去给陛下换了杯热茶。
几十份奏折,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祁墨很快就看完了。
“鬼医还没找到吗?”
李福回神连忙答道:“回陛下,鬼医踪迹向来神秘,不过有消息他近段时间可能会进京,我们的人已经有点眉目了,想来很快便能找到的。”
“嗯。”
“李福。”
“嗯?陛下还有何事吩咐?”
“选秀的事情你来安排。”
“好的。”
答完话的李福才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眼神变得有些呆滞。
选秀?选秀??
陛下刚才说的是选秀吗???
李福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陛下,发现他一脸严肃认真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立马喜滋滋地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