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裴珍儿也觉得一阵后怕,就怕裴芳菲要报复自己,所以萧成礼跟裴珍儿商量了大半宿,觉得还是不要抢这个世子位的好,保命要紧,毕竟裴芳菲还不至于下死手,但萧澈这人就说不定了,什么报复手段都想得出。
郭侧妃听后,蹙眉看了儿子一会儿,随后问道:“你怎么有这种想法?是不是你夫人说什么了?我就知道裴珍儿这货色进门准没好事。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大房那萧澈根本不在京中,就把你吓成这副模样?大房都搬出去住了,有什么好怕的?”
“母亲,你为什么不听呢?这世子位已经定了,没我们什么事了,放弃吧。”萧成礼也是苦口婆心。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萧成礼被打了,他不可思议看着郭侧妃。他从小都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亲娘打。
“母亲自己好好想想,儿子告退。”萧成礼有些气愤伤心,他大步离开。
郭侧妃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颓丧着坐在椅子上,她顺了顺心口,喃喃自语道:“真是气死我了,这个逆子。我做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他么?”
等到萧成礼回到自己院子,裴珍儿就见他脸上一个很明显的巴掌印,心疼不已。
“既然母亲执迷不悟,你也不必硬要说服。她若是再想什么法子,咱们不配合便是。如今外头有战事,等战事平了,父王肯定会跟朝廷上表。我是觉得,咱们不如搬出去,请些武功高强的护院。我是真怕了,总觉得有人在监视我们。”裴珍儿现在真不敢跟大房作对了。
萧成礼点头,“我知道,我也有这种感觉。总觉得大哥暗中派了锦衣卫跟踪我。这事我又不能跟父王说,一是没证据,二是父王肯定偏帮大房。”
“所以我才觉得咱们应该也搬出去王府去,自立门户。”
“我理解你的苦心,等过几日,我就找父王说说去。若是母亲不想走,就让母亲继续住在这里,我们经常回来看看她便是。”
“嗯。”裴珍儿这才舒心不少,看来这个夫君还是心疼自己的。眼下,他们只能搬出王府去,不再招惹大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至于郭侧妃,她若是实在想自己作死,裴珍儿也没办法。
平郡王府的丧事一连办了七天,过了萧昱谦的头七之后,萧昱谦就下葬了。王妃夏氏不哭闹了,整个人变得阴郁沉闷很多。
好在王府嫡长女萧荔一直陪伴在侧,每天照顾王妃夏氏,府中又有裴芳菲料理庶务,平郡王府邸倒也不乱,一切都井然有序。
九月中旬,京中府邸各高门显贵又开始了赏菊宴,今天这家请,明天那家请,顺便哪些家族有适龄少爷小姐,还可以相互相看一番。
苏承云作为三品诰命,自然也是座上宾,这天,她坐在宴席角落跟几位夫人寒暄完之后,就给自己倒了几杯菊花酒,喝起来,看着,心情不是很好。
苏承月坐过来,轻声道:“你这借酒消愁的样子是想让小辈们看出端倪来么?”
“大姐,你不知道,我心里急啊。”
“急有什么用?我知道大哥大嫂已经先派一队苏家家丁们去南疆战场找了。应该能找到。我是不信会出什么事的。”苏承月警惕看着四周,她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就怕被人看出什么来。
苏承云轻声道:“这事瞒不了多久的。不止萧澈跟裴郑义连续七天没有踪影,就连康国公世子康正廷也没有踪影,你看,今日宴席,康家女眷并无人来。我听说,再过几日,皇上就回朝了,咱们是打赢了,但也损失了一部分兵力。”
苏承月蹙眉,“没事的,皇上回朝了,咱们再去找。如今先瞒下此事,暗中派人去找。”
下午,裴芳菲就回指挥使府邸去,之前她暂时住在平郡王府帮忙,既然丧事忙完了,自然该回去了,她并不喜欢如今王府压抑的气氛。
小初一已经会说话了,突然扯住裴芳菲的袖子,天真地问,“爹怎么还不回来?”
“快了,等到皇上回来了,你爹就回来了。”裴芳菲把她抱起来。
“那就好,我还要给他看我最喜欢的小兔子。”小初一笑起来,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就弯弯的,特别可爱。
“好。”裴芳菲用手摸摸她的脸蛋。
“夫人,舅少夫人来了。”若梅说的是马娇,她们这些丫头称呼裴郑义为舅少爷,那马娇自然就是舅少夫人了。
“快请。”
“见过大姑姐。”马娇进来行礼。
小初一从裴芳菲腿上滑下去,跑过去抱住马娇,“舅母好呀。”
“好。”马娇摸摸她的发顶。
裴芳菲看出来马娇的笑容有些勉强,知道她是有话要说,所以让奶娘和下人们将小初一带出去。
“说吧,是不是出事了?”
马娇的眼眶有些红,“其实前几天我就发现了,我写给郑义的信,他一封也没回。我想着可能是忙,谁还管这些送信的事。然后我赴宴的时候不小心听见了两位姨母的话,他们失踪七天了。南疆肯定有人已经在找了。”
“他们是指谁?”裴芳菲一下子站起来。
“姐夫和我夫君,似乎还有其他府邸的人。”马娇忍不住告诉裴芳菲。
“我要亲自去找。”
“姐姐带上我吧,我也要去找,但长辈们肯定不让,所以我来求您。”马娇知道裴芳菲手里有一股小势力锦衣卫。
“好,等我准备妥当,我们一起去南疆。”裴芳菲一旦决定了,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马娇这才安心,她理解长辈们用心良苦,但她想亲自去南疆找到裴郑义。她已经跟义父逍遥居士,还有娘家母亲都说过此事了。马季氏表示理解她,还要多派些人一起跟着去南疆。
翌日一早,裴芳菲正在府中整理行装,若兰来禀,“夫人,王爷派人传话,叫您回去一趟,说有急事。”
等她到了平郡王府邸的前院大厅,王妃夏氏等人都坐着,还有已经搬出去住的二房、三房,四房夫妻两个也安静坐着。
大家见裴芳菲来了,眼中眼神复杂,有幸灾乐祸的、有惋惜的、有同情的。
“见过父王、母妃,惠侧妃、郭侧妃。”裴芳菲给长辈们行礼。
其她三个妯娌也站起来行礼,“见过大嫂。”
郭侧妃率先开口,微微抬头笑道:“叫你回来是想问你,萧澈是不是真的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