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郡王也是不明所以,这当中肯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不然一向稳妥的大儿媳裴氏是不会这样做的。
平郡王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去四扇门直接问萧澈,他换了一身衣裳准备出门,刚好就见萧澈回来了。
“父亲,我有事要跟你说。”
“好。”
他们一起去书房,惠侧妃连忙跟上去,“萧澈,芬儿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她就算做错什么,你可以告诉我,告诉你父王,我们责罚她就是了。你这样把她带进四扇门就过分了吧?”
萧澈淡淡瞥了一眼惠侧妃,并没有要跟这个女人说话的意思。
平郡王在桌前坐下,萧澈拿出一沓口供纸张,“萧芬胆子不小,偷盗了郭侧妃用过的衣物然后送去府中的换洗房。总之有人替她做事就对了。所以小初一才得了风寒,好在这孩子福大命大没死。父王,我还是带着妻女离开府邸吧?没必要跟她们住在同一府邸。”
惠侧妃听完就愣了,她知道萧芬不喜欢裴芳菲、裴珍儿,但没想到这么快,萧芬又自作主张开始报复了。而且手段卑劣,还被发现了。
平郡王听后也皱眉,看起这些口供,他翻阅了几张,看不下去了,一股脑儿扔给惠侧妃。
惠侧妃从地上捡起几张就看起来。即使再想借口耍赖也没用了,萧芬身边的丫头招供了,那个心腹丫头朝云受了大刑,什么都说了。
平郡王觉得很头疼,这个最小的女儿是他最疼爱的,曾经因为怕这个最小的庶女受苦,就多照顾了些宠了些,不曾想,竟把箫芬养成这种性子。
惠侧妃流下泪来,这下全完了,萧澈肯定是不会放过萧芬的,王爷也肯定灰心了。
突然,她就跪在了萧澈的面前,“芬儿是不对,我看她性子也需要磨一磨了,留她一条性命吧?不为别的,就为她算是你名义上的妹妹。如何?”
萧澈侧身避过,“惠侧妃,您多虑了。我没有这样的妹妹。她下手的时候也没想过,我的女儿是她名义上的侄女吧?”
这话说的没错,惠侧妃也无法反驳,她跪在地上没有起来,开始磕头,“王爷,妾身求求您了。芬儿也是因为前头一段姻缘不好,所以性情大变,她也可怜呐。她是王爷您从小看着长大的啊。”
惠侧妃一边哭诉一边磕头,好不凄惨。
萧澈冷冷道:“父王,我还是那句话,带着妻女离开这个府邸。”说完就转身走了。
平郡王急忙跟出去,“有话好说。还没到分家的时候。下次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萧澈边说边走,“父王,我其实什么都不怕。只是害我的家人,我不能忍。她们这些人,我跟本就没放在眼里过,说难听点,我拔出剑,一刀一个。只是在这王府里,我不得不考虑您的感受您的面子。所以我还是走了的好。”
平郡王做出让步,“你放心,我必定给你一个交待。芬儿,我会送去碧云庵,让她悔过。大不了,你监督。这个府邸,你可以随意监督,这总行了吧?”
萧澈没有说话,一路走到了东南院,裴芳菲仍旧在主屋里忙着。
小初一手里有个拨浪鼓,是苏牛氏送的,眼下,她玩得正欢,见萧澈来了就伸出小胖手,“爹,抱。”
她奶声奶气的样子可爱极了,笑道:“还有祖父。”
平郡王想来抱,萧澈不让,先他一步抱了。
“见过父王。”裴芳菲起身行礼。
“免礼。今日的事,我已知晓,你做的很对。”平郡王知道可能劝不动萧澈,但他可以劝大儿媳,“我给你一个保证,以后再不会发生这种事。我把芬儿送的远远的,就送进碧云庵,让她好好思过,你看如何?”
裴芳菲看了看萧澈,随后笑道:“我知道父王是为了家族和睦。但恕我直言,萧芬改不好了,她恨毒了我们。只怕以后她还会出幺蛾子。只对付我们,我们是不怕的,但她冲着小初一来,我就不能忍了。”
平郡王尴尬沉默着。
“曾经我娘家妹妹也犯错进了碧云庵,我父亲心疼,还派了婆子跟丫头去伺候。所以进碧云庵,我也不认为就是处罚她们的最严厉措施。”裴芳菲直言不讳。
对于宠女儿的父亲们来说,碧云庵不过是个暂时避风头的地方。
“那你想如何?”平郡王有些忧伤,他不希望子女们自相残杀,但还是避免不了这种情况。
萧澈突然说话了,“把她嫁去边疆吧,别再回京了。对大家都好。我留她一命的条件就是这个,若是她在京城,我不可能让她活着。”
平郡王愣了一下,随即无奈点头,“好。我在边疆给她找门亲事。”
过了三日,萧芬就被放回来了,她身上有伤,所以暂时在府邸养伤,但她的院子也被封了,里头的人出不来,外头的人除了送膳食,其她人都不能进去。
不少下人都打听,三小姐究竟犯了什么事,但无人透露。
惠侧妃这日经过王爷同意,进去看萧芬,萧芬伤得不轻,但精神不错。
“我就知道父王会救我。等我好了再去找裴芳菲夫妻算账。”
惠侧妃擦擦眼泪,“算了吧,到此为止,别再想报仇了。你是他们的对手么?萧澈算是给了你很大的恩典了。”
“笑话,他是什么东西,还需要他给我恩典。你不知道,他有多毒,让锦衣卫给我上刑,我在牢里就骂他,不停骂他。”
“你给我闭嘴吧。你当你为何还能活着出来?你父王好不容易替你保住性命,你要嫁去边疆了。”
“什么?不可能。我才从外省和离回来,怎么又要去边境?”萧芬很是不满,凭什么总要她去牺牲。
短短几日,惠侧妃憔悴了很多,她的两鬓出现了几丝白发,她劝道:“别再惹是生非了。好好过日子吧,嫁妆,我和你父王会给你准备充分的。”
往常,惠侧妃还会替女儿想办法,今日就连话都不想多说两句,一个执迷不语听不进你劝告的人,你再怎么说都没用,时间长了就会觉得累了。
惠侧妃走后,萧芬突然有些后悔,一种深深的未知的恐惧笼罩着她。即将嫁去边疆,她其实是很害怕的,这萧澈万一从中动手脚做些什么,自己完全招架不住。
想到此处,萧芬一夜没睡好,第二天就哭喊着要见平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