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义认真点头,“是啊,我觉得锦衣卫挺有意思的,我想留下学习学习,肖大人也是个人物啊。”
秦大人百思不得其解,随后长叹一声,“若是你不习惯,还是到沿城来,到我身边做事。”
“大人放心,我还关心那边堤岸防护栏,我建议加高加厚成为防护墙,一定不会崩塌的,不偷工减料,一定能承。”郑义也开始叮嘱秦大人。
秦大人听后点点头,这个年轻人虽没有家世,但聪明有能力,以后定然是个人物。
陈大人笑着对肖大人说,“恭喜,你又多了个聪明的下属。”
肖大人皮笑肉不笑的,“我们四扇门可不缺聪明人,也不缺勇者,就看这小子的造化了。我可不会保证他加官进爵。”
在肖澈看来,这种年轻小书生最后会受不了,重新回去读书科举的,锦衣卫可没那么好当。
陈大人夫妇和秦大人夫妇分别坐马车离开了。
肖澈进了内院,郑义也一路跟着他。
“你跟着我作甚?”肖澈转身见郑义就在他身后。
“现在你是我师傅了啊,我算是临时锦衣卫?”
肖澈觉得很扯,冷笑一声,“你倒是感觉不错,可惜,你现在什么都不是。别说锦衣卫了,先看看能不能把我交待的事做好吧。”
“哦,那我现在该干嘛?”
“去外院,那里有间客房是你的,平时,你就跟着阿飞。阿飞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阿飞,就是那个跟着你和夫人的暗卫吧?”
“对。”
“暗卫是不是月例银子很高?听说六十两一个月呢,我做暗卫行不行?”郑义仍旧跟着肖澈,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小子还真啰嗦,滚去你的外院。”肖澈很不耐烦。
“难怪大家都怕你。切。”郑义嘴里也嘟嘟囔囔的,随后去了外院。
阿飞奉肖澈之命来调教这个郑义,郑义笑道:“飞哥,你是肖大人面前的大红人吧?我看你挺聪明的。”
“废话,小子,你连跟主子回话的规矩都没学会,做劳什子锦衣卫。”阿飞暗自好笑,一个毛头小子小白脸,念书走仕途就算了,还想做锦衣卫。
阿飞不由得想到自己也是锦衣卫编制,不过就是专门保护少夫人和大少爷了。
郑义也不生气,“何必搞得那么严肃,大家做好兄弟不成?我知道,你们觉得我瘦弱,不行。咱们比试一番?”他从腰间抽出一柄柳叶剑。这剑在月光下,剑锋泛着冷凝寒光。
阿飞当然也不是混日子的暗卫,也抽出自己随身带着的剑,二人就在外院打斗起来,兵器相接发出“乒乒乓乓”的清脆响声。
不少侍卫、小厮都过来围观,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刺激的比试了。一番打斗下来,两个人竟然平分秋色,大家都气喘吁吁的。
阿飞有些不服气,他怎么可能不是这个黄毛小子的对手。
“我知道,你们肯定觉得我是黄毛小子,说实话,我不小了,过两年,我就要成亲了。我在等青梅竹马的小义妹长大呢。”郑义忍不住炫耀起自己的未婚妻,脸上还带着嘚瑟的笑。
阿飞气得把剑放入剑鞘,“时辰不早了,去你的房间睡吧,明早要早起。”
“早起干嘛?”
“早起练功,然后用早膳,再去主子门口等着,看主子有什么吩咐。”阿飞没好气地说。
“那我走了,飞哥。”郑义是个随性又健谈的年轻人,对谁都挺自来熟的。
有些人喜欢他的自来熟,觉得他挺有意思,有些人不喜欢他的自来熟,不过到了后期,终会被他折服,当然,这是后话了。
翌日一早,郑义就跟在阿飞身后,他们用早膳的时辰比主子早,厨房的早膳很是精致。
郑义边吃边夸,“京城的早膳就是好吃,我之前跟着师傅云游过去的时候,吃过一次就难忘了。就是这味道。”
“逍遥居士是个文人,你怎么想到要做锦衣卫?”阿飞探究地问。
“好玩呗。我就好奇锦衣卫每天都在查什么呢,你们是不是每天都很忙?早出晚归?有时还要熬夜?”
“差不多吧,我还算好的,只是跟着主子,保护主子,真正辛苦的是那位在四扇门当差的锦衣卫,突然就要他们干啥,有时候半夜抄家,他们也得马上去。”
“哦,那外头说你们特别坏,栽赃大臣什么的也是真的?”郑义大口吃着肉包,那鲜美的肉汁不小心溢出来,滴到他的手指,他也不浪费,看得出,是个勤俭节约的。
阿飞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对对,坏事做尽还狠毒。我劝你别干这个。”
“不干就不干呗,我就做肖澈的暗卫,这也挺好的。”
“你这混小子说什么?大人的全名是你叫的?没规矩,小心被打。咱们大少爷是真体罚过很多人。就连丫头,他都不会怜香惜玉的,我劝你小心点。”阿飞觉得这个郑义是真的很狂。
郑义却老神自在,毫不在意,他好像就是在试探肖澈的底线。
肖澈今日有空陪裴芳菲用早膳,郑义随着阿飞来到主屋门口,廊下站着两个丫头两个婆子。
刘嬷嬷端着托盘进去了,上面是一碗安胎药,这煎安胎药的事,是刘嬷嬷亲力亲为的,这样她才能安心。
郑义突然问了句,好奇道:“少夫人怀孕了,是哪个通房丫头在伺候大少爷?”
这几个丫头,他看了一下,若竹胖胖的,苏小苏点年纪还小,若梅和若兰长得还算漂亮,但若梅目不斜视,看着也不像是心思重的丫头,至于若兰,好像跟阿飞挺熟悉的。
阿飞侧目看了一眼郑义,蹙眉问道:“你小子懂得还挺多?你觉得咱们大少爷有空去宠幸那么多娘们儿么?况且咱们大少爷根本就不是个重色的人。”
郑义一本正经点头,“这么说起来,肖澈这人倒是挺靠谱的。”
话音刚落,他头上就挨了一下,阿飞警告道:“你又直呼主子名讳,皮糙肉厚嫌命长,是不是?”
郑义笑嘻嘻的,“知道了, 我就故意逗逗你。”
两位主子用完早膳后也一直没出来,还在屋里,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外头很热,知了在树上叫个不停。
刘嬷嬷出来吩咐道:“用粘杆把树上知了弄走,大少爷都发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