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珠还未走远就跟肖宝珠和二嫂吐槽道:“这以后是没安稳日子过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二嫂于氏在前头走得最急,差点摔一跤。
肖宝珠又是叹气又是庆幸,叹气的是,肖家表面看着平静,内里也是一团乱,庆幸的是自己今年就会出嫁,离开这个是非窝。
裴芳菲在屋里继续吃喝,顺便让若梅若兰进来说说话,若竹在外头守着。
“外面究竟怎么回事?”
若兰轻声道:“我刚才就去打听过了,三少爷喝得酩酊大醉,把长公主大驸马都骂了一通,说自己跟他们无冤无仇,把郡主嫁给自己让自己戴绿帽是几个意思。嚷得可大声了,侯爷劝他骂他,都不管用。三少爷一边骂一边哭,说自己多么不容易考科举,凭什么要被这门亲事毁了终身。所有宾客都看着听着,有的还在窃笑呢。”
若梅拼命使眼色,“咱们院子里的人少去外头打听,小心惹了口舌是非。”
“我知道,我去拿膳食的时候听其她婆子说的。”
若梅问道:“那刚才为什么传话的说,三少爷和二少爷打起来了?”
若兰轻声道:“好像是二少爷也喝醉了,嘲笑三少爷,三少爷被激怒就打二少爷了。”
若梅听完就摇头,“原本以为是个不错的侯府,怎么乱七八糟的。”
裴芳菲笑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哪个府邸没有糟心事。咱们只需在自己院里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成。府中中馈是谁打理的?”
“目前是二少夫人。”这些事,若兰刚才已经打听过了。
裴芳菲听后点点头,希望李氏别叫自己掌家,太麻烦了,何况初到侯府,一切都不熟悉,若轻易掌家,恐有诸多不便。
夜色渐深,走廊里传来脚步声,若梅若兰都退出去,恭敬站在门外。
门开了,肖澈进来,他的身上有淡淡的酒味,不冲,还有点好闻,不知喝的什么酒。
“外头人多,一个个都来灌我,所以我耽搁了很久。望夫人见谅。”
他叫自己夫人。
裴芳菲的心怦怦跳,也不知是什么情况,“不碍事的。听说外头有人打架,现在怎么样了?”
话刚说出口,裴芳菲就后悔了这有什么好打听的,反正也不关自己这一房的事,可是总得找点话题说说,否则马上就行周公之礼,自己也有不知所措。
肖澈自己解了衣袍的领子,坐到她身边,离她很近很近。
“就是两个弟弟都喝醉了,平时面上不会说的话,今晚都一股脑儿说了,双方便打起来。确实,我那三弟最倒霉,如此上进的一个年轻人,恐怕以后的日子也难过。”
“我刚进府的时候,不是你的院子?”
“废话。”肖澈这句是笑着说的,“要不是我把你调换回来,明日整个京城就知道肖府两位少爷的新娘进错洞房了。”
“听说今日长公主大驸马也来了?”
“是,来了一会儿又走了,他们在这里,谁都不自在。走了更好。”肖澈卷起自己的衣袖。
裴芳菲赶紧喊人进来,备水给他洗脸、洗漱。
等他洗完脸,他已换上红色中衣,继续坐到她旁边。
肖澈很少有这么温柔的时候,“还饿么?”
“我刚吃过了。你要不要吃一点?”
“我在外头喜宴上吃过了。”
“那就好。”裴芳菲觉得紧张,她的手捏紧了裙边。
他突然靠在她肩上,裴芳菲一愣,他问,“害怕么?”
她强壮镇定摇摇头,“不怕。”
随即就听见肖澈的一阵轻笑,他的脸色有些许红润,是饮酒的缘故,“果真是傻猫一般。”
裴芳菲小声嘀咕,“怎么老叫这个,不好听。”她的耳根红红的,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怒意,总之,很可爱。
“安置吧。”肖澈突然站起放下床幔,见裴芳菲不动,“你打算坐一夜?”
裴芳菲站起来,想起昨夜刘嬷嬷告诉自己的,又想起几天前看过的竹筒画卷,满面通红,这周公之礼恐怕不得不进行了,罢了,闭闭眼就过去了。
然后,她就主动给他宽衣,可他只穿了一件中衣,除去中衣就是白皙结实的肌肉呈现在她眼前,他身材确实好,比前几日看的画卷里头的好多了。她看了一会儿,不知下一步该如何。
发愣时,她就被他解了繁琐的衣袍,速度之快,等她反应过来已被他放置在床上,随后他就压了过来。
一顿铺天盖地温柔缱绻的吻,每到一处都让她沉醉心动,红烛渐渐燃尽,自是一夜被翻红浪。(此处省略三千字)
裴芳菲只记得自己咬牙坚持,哪怕流泪了也不吭声,他吻干她的泪痕,还替她擦身换衣裳。
至于若梅若兰只是进来快速换床单被褥,其它时候不敢多看一眼,赶紧出去了。
裴芳菲睡得朦胧之际,有个手在她脸上拂了两下,她挥挥手,嘟囔道:“别闹。”
“再不起,敬茶就晚了。”肖澈附在她耳边。
裴芳菲费力睁开眼,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嫁人了,赶紧坐起来,她一抬眼发现肖澈已经自己穿戴好了,还是红色喜服,潇洒俊朗,眉眼舒展,他心情好的时候真是一位翩翩佳公子,这样放松愉快的神情应该是少有的。
肖澈喊了一声,门外的丫头婆子都进来,若兰伺候裴芳菲穿衣裳,若梅伺候她洗漱。
等她梳完头,早膳席面已经上来了。
“什么时辰了?”
“辰时正了。”若竹禀道。
“啊?”裴芳菲有点慌,辰时正,若是在裴府请安都完了,已经陪着祖母用膳、说笑了。
刘嬷嬷也有些着急,刚才她想进来叫起的,可是刚开了一道门缝就瞥见姑爷已经起来并坐在床头,并用眼神示意她出去,刘嬷嬷就没叫起。想必姑爷是准备亲自叫起。
肖澈喝了一口粥,淡定道:“无碍的,他们等等也无妨。”他经常不把那些所谓的亲戚放在眼里,他们爱等就等,不等就拉倒。
裴芳菲吃得有些快,“那不行,我这第一天入府就迟了。公婆对我不知作何感想。”见他还是慢悠悠的,劝道:“夫君,你也快点吃啊。”
“你叫我什么?”肖澈的眼神亮了亮,昨夜叫她喊,她偏拧巴着不肯,现在倒是愿意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