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心里一咯噔,今日之事她是打算瞒下来的,婆母这老东西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说,自己身边有冯氏的人?
“母亲,这样的大事,儿媳怎敢欺瞒,正打算告诉您呢。儿媳已经派人将那婆子羁押在柴房,等着审她。至于知晓这件事的奴婢,都是府中签了死契的,她们都不敢乱说话。您放心。”
冯氏冷笑一声,“我以为你这个当家主母是当腻味了,打算得过且过呢。说来也奇怪,这夏婆子怎么偏要跑到芳菲的厢房里作怪?该不会是奴婢心中怨怼主子,故意害主子吧?又或是受人指使?”
这连番几次的发问让郭氏心中又是惶恐又是慌乱,郭氏脸上臊得慌,这摆明就是婆婆对儿媳不信任,说白了,就是她这个继母苛待继女才搞出这些是非。
冯氏可没有给郭氏一点脸子,此时,冯氏的前厅里还站着不少冯氏身边惯用的嬷嬷和丫头,她们尽管眼观鼻鼻观心站着,可内心里对这位当家主母多少也是不耻的。
郭氏一听,立马眼中储满泪水,楚楚可怜的模样,“母亲,您这样说,将儿媳的一片真心至于何地。芳菲也是儿媳我一手带大的,跟亲女儿没什么两样,我怎么会让她出事呢。她今天根本就没进自己的厢房,那婆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媳什么都不知道,还没去审问那夏婆子。”
冯氏最见不得女人的这番模样,有事说事,有话说话,偏要弄出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一般说来,这种柔弱外面的女子都不是善茬。可偏偏自己儿子就喜欢这样的,冯氏心中忍不住低叹一声。
她随后摆摆手,“罢了,你去处理吧。我也乏了,你们都退下吧,晚上也不必来,我这里每天早上请安即可。”
原本来请安,裴玉敏就是打着十二分的精神,现在听说,以后每天早上来请安就好,心中不免乐开了花,老实说,府中没人喜欢给祖母请安,说句悄悄话,那请安的心情如同上坟差不多。
郭氏想要再说些什么,见婆母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心中不免愤恨,带着女儿就走了,顺便让下人去通知其她姨娘和庶女,以后每日请安就早上一次。
令郭氏没有想到的是,次日,这消息就演变成,大夫人郭氏不知怎么惹得老夫人不愉快,于是老夫人让大家每天早上去请一次安就成。
对于此事,就连老爷裴世卿都知道了。
下了早朝,裴老爷就到夫人郭氏这里用早膳。
“听说,你让母亲不高兴了?”裴老爷是个儒雅君子的模样,平时为人也比较清冷话少,但对母亲冯氏是真孝顺,得了好东西立马就要孝敬给母亲,更见不得母亲受气受累。
“老爷,妾身冤枉啊。妾身怎么敢让母亲不高兴。也不知手下那起子奴才是怎么传话的。”郭氏就将昨日的事说了一遍。
裴世卿一听就放下筷子,“郭氏,原本我觉得你聪慧可人。母亲说的话摆明就是动气了,你还在这儿狡辩?只有把这事处理好了,母亲才会消气。”说完就甩袖子走人,大步流星去妾室屋子里用早膳。
没有外人在,郭氏才大发脾气,将桌上碟、盘、杯统统推到地上,怒火中烧,“都是那小贱人害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