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白启一行人都在和镇元子学习各种技艺。
他也当真不愧对于地仙之祖的名号,不光是修为和实力上的强大,漫长的生命中没有荒废一丝一毫的时间。
此外便是闲暇之余的闲谈,白启也知道了许多有趣的事情。
比如说天木真人这个道号,谁能想到那位女子真就叫做天木真,难怪镇元子喊她阿真呢。
当时两人刚刚踏入修行,出门在外自然不便真名示人,万一被仇家找上门,很容易牵连到身边人。
天木真那时候说,她这名字本就少见,干脆在后边加个人字,道号就叫做天木真人。
而且她还真不怕什么仇家寻仇,因为人家的身份并不寻常。
她是当时一个叫做御林国的女帝。
难怪当时白启初见她,总觉得她眉宇间有些许威严之意,一看就不像是什么普通农家女子,说是大户人家的也有些赶不上那味道。
结果人家还真是一国之帝,也不知道是怎么给镇元子拐走的。
可最后还没遇上什么仇家寻上门,她便早早的失去了生命。
不管怎么说,天木真现在已经活了过来,能走能说,和正常人无异。
但镇元子发现,她已然不能称之为普通人,虽然之前是修仙者,也不能称之为凡人……
可现在的天木真,在镇元子反复确认之后,发现她已然化作妖身,就像高翠兰那样。
他倒也不介意,只要天木真能活过来,是人是妖他都不嫌弃。
白启也问过镇元子,说他是不是也真叫做镇元子这个名字,还是镇元之类的。
结果得知他还真叫这个,只不过姓氏早在时间流逝中忘却,镇元这个名倒是随着道号记到了现在。
日子一天天过去,除了和镇元子学习技艺外,白启遇到最多的事情便是观音的催促。
类似于“还走不走啊”,“西行还行不行啊”,“你们到底要停留多久”之类的话。
这位菩萨化作凡人模样之后,就好像完全忘记了身为佛门菩萨的矜持似的。
白启一再保证,再学几天,再学几天就走。
可他又不是一个人学,师弟师妹们都有各自想学的东西呢。
于是一拖再拖,成功待到了一个月后。
“悟空!”关殷儿四处走动,颇有些纳闷道:“奇怪,今天怎么不见那猴子了。”
喊了半天,见也没见到,回也没人回应。
“大师兄!”关殷儿使出了对白启专攻称谓。
可还是一片寂静,别说白启了,其他人也没有听到声音出来看看的。
就在她好奇之时,明月路过她身旁。
“啊,见过观音菩萨。”
作为一个稍显古板的小道童,他一向很看重这些礼仪规矩。
“明月,你知不知道孙悟空他们到哪儿去了?”
莫非是被自己劝动了,终于肯西行了?
可是万一他们没有走,自己往前走错过了他们怎么办。
虽然她也会使用推演之术,但这一次却被莫名的存在干扰了未来的去向,让关殷儿也很难算出白启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回大士,师父发现一处遗迹,据说其中秘宝无数,带着大圣他们去探索了。”
遗迹?探索?
关殷儿的额头忍不住爆出青筋。
虽然她是菩萨没错,修的是佛法也不错,本应该古井无波,心境平和才是。
但这副姿态下,情绪总会不由得被少女心性影响。
之前和白启解释,这些变化与其说是变化,倒不如说是她分出一缕魂魄投入轮回,重新经历人间一次的分身。
她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被一具分身的情绪影响,怎么说都不应该。
但千算万算,算不到这具分身的经历,居然和那猴子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具身体原先的名字,叫做吴伶伶。
正是曾经白启最早接触的两个人类之一,那个曾经是小女孩,最终孤独终老离世的姑娘。
分身经历凡世一次轮回之后,记忆和人格回归观音本身。
结果才发现她居然那么早的就和孙悟空有了联系,而且还暗中倾心于他。
偏偏这一世的孙悟空,被天道注视,观音本不该受到分身的影响,但却抗拒不了天道。
不能抗拒的是天道,顺从的则是吴伶伶的意识。
那股意识强烈到,想让自己再度化身为她,再一次见到那个日思夜想的人。
可观音清楚,这副外貌不能再次出现在世人面前,只能改变了面貌。
身为佛门中人,超度亡魂,完成魂魄的执念,也是他们的必修课之一。
尽管这是自己的分身,但她的执念,也间接成为了观音的执念。
“前一世你助我,这一世我便带着她的那份,算是还了你的人情。”
在这样的想法下,观音一直暗中帮助着白启。
但她也清楚,不能耽误西行,一旦被各方势力注意到取经队停留某处过久,总会派出手下来查明情况。
而他们变强的消息一旦传出,只怕日后的西行路要吃不少苦头。
等待了许久,终于感受到熟悉的灵力波动传来,他的一举一动,早就被这具身躯刻入脑海。
压下心中的悸动,虽然受到影响,但观音还不至于被分身占据主要思维。
起身去迎接归来的众人,他们脸上大都带着笑,看来应该是收获颇丰。
“大师兄好兴致啊,还有空去探索什么遗迹,想必得到了不少好处吧?”
白启一听这话,忍不住一哆嗦。
这段时间算是领教到观音的厉害了,一天催一次还不够,近些日子甚至一天能催上两三回。
白启是听到她的声音就发憷,加上这位观音菩萨可是捏着他的命门呢,万一哪一天拿他那枚魂魄碎片威胁他咋办?
虽然相信他应该做不出这种事,但天天被催也不是办法。
于是来不及整理一番去遗迹探索的收获,白启连忙来到关殷儿身边,小声道:“马上就走,明天就走,菩萨您行行好,别念紧箍咒了行不行?”
关殷儿忍不住有些脸红,但还是正色道:“我什么时候念紧箍咒了?你又没有犯错,我为何要治你?”
白启撇撇嘴,这尊菩萨是真不懂幽默,要不然他试试看讲谜语?
说不定这样就能对上电波,稍微也能理解一点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我知道,不能拖,今天晚上就收拾行李,白天和镇元子道别,最迟中午,中午一定走。”
再三保证后,关殷儿算是放过了他,“哼”了一声暂时离开了。
给白启听的是头皮发麻。
怎么觉着,这位男菩萨最近越来越小女儿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