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晋升“灾祸教士”的能力,伴随着非凡特性刻印在了阿德米索尔的精神体中。
首先便是“灾祸”。
一方面阿德米索尔会被动地遭遇各种灾祸,但这些灾祸可以预见,可以提前做好准备,找到消除或解轻影响的办法。
另一方面,阿德米索尔能主动地引来不同程度的灾祸,将目标或敌人波及进去,自身则依靠幸运方面的“特长”,规避掉绝大部分危险,趁乱发动攻击。
第二个是主动技能“精神风暴”,依靠自身高于其他途径的灵性,直接影响对方的精神体,带来一定程度的眩晕或心智的迷失。
如果敌人进入了心智迷失的状态,就会非常容易犯错,一些低级错误就因此变得非常合理,最后让灾祸越滚越大,直至将对方吞噬。
“命运”途径的神棍属性一以贯之,除了灵性相关和命运领域,几乎没有别的非凡能力,阿德米索尔无声地吐槽一句,扫视四周寻找起马里奇和莎伦小姐的身影。
吱呀一声。
酒吧大门被推开,阿德米索尔拄着手杖从中走出,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的马里奇和莎伦。
“怎么了?”他好奇地打量着满脸血污的马里奇惊讶问道。
“没什么。”莎伦语气没有一丝波动地回答道。
已经可以算作灵界生物的“怨魂”莎伦眨眼间就长出了新眼珠,外表恢复了正常。
只是仍稍稍颤抖的虚幻身影表明她此时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轻松。
“你晋升成功了?”没给阿德米索尔进一步追问的机会,莎伦歪着头问道。
“没错。”
“那你的运气还真好。”莎伦边说边附身了瘫倒在旁的马里奇。
他原本瘫软的身躯缓缓站起,对阿德米索尔颔首道:“合作很愉快,晚安。”
旋即莎伦控制着马里奇的身体踏上马车,消失在小巷尽头。
……
周三傍晚。
齐林格斯来回审视着镜子中的自己,仔细比对着五官。
确认没有问题后,他弯腰将昏迷在地上的格拉米尔男爵拖到一边,塞入了衣柜里。
随即,他前伸右手,喀嚓一声捏断了对方的脖子。
掏出手绢,擦了下手掌,齐林格斯拉拢了衣柜的门。
他缓步回到穿衣镜前,披上黑色的双排扣礼服,打好了领结,然后拿起一瓶琥珀色的香水,滴了几滴在手腕处,随即擦拭到身体的不同部位。
照着镜子梳理了下头发,齐林格斯走出房门,随手合拢,对等待在外面的管家道:
“不要让任何人进入我的房间,里面有重要的物品。”
“是,格拉米尔男爵!”头发斑驳的管家以手按胸,躬身行礼道,“另外,有一位绅士来访,正在客厅等您。”
绅士?齐林格斯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随即舒展开来,抬了抬下巴略显傲慢地问道:“是谁?”
“格尔帕斯曼子爵的小儿子,他说有笔生意想和您谈谈。”老管家保持着恭敬口气,目光平和地看向男爵。
由齐林格斯伪装而成的男爵注意着自己说话的腔调,保持着贵族派头,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见。”
老管家并未表露出惊讶,他平静地点点头:“这样的话,我去将对方打发走。”
“另外,马车和随行的仆人已经正在楼下等您,尼根公爵的请帖也在那里。”
齐林格斯微不可见地轻轻颔首,在管家陪同下,姿态傲慢地走向楼梯口,发现一个人影已经拦在了那里。
“男爵阁下还真是繁忙,连聊几句的时间都没有吗?”阿德米索尔轻轻摘下帽子,躬身微笑道,“阿比梅尔·格尔帕斯曼向您问好。”
齐林格斯摆弄了下自己的手套,强压住心中杀意,用符合贵族的虚伪礼仪颔首道:“你说笑了,当然有时间,欢迎来访。”
他语气急速却不显慌乱地继续道:“只是尼克公爵的舞会马上就要开始,我可不敢在公爵的舞会上迟到。”
阿德米索尔脸上露出惊喜,笑眯眯道:“您也要去参加公爵的舞会嘛,那真是太好了,如果不麻烦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前往,顺便在路上聊聊。”
齐林格斯拳头紧握又松开,瞄了眼墙上的挂钟,舞会很快就要开始,他不耐烦地点点头道:“那么事不宜迟,现在就动身吧。”
“您是否知道贵我两家祖上曾有过深厚的情谊。”阿德米索尔望着马车窗外人来人往的热闹大街,浑身轻松,丝毫不因对面坐着一位穷凶极恶的海盗将军而紧张。
为避免被发现破绽,失败在最后一刻前,齐林格斯耐着性子和阿德米索尔虚与委蛇。
杀掉尼根公爵后如果有机会,一定要顺手把眼前这个碍眼的家伙一起解决掉,齐林格斯看着面前正侃侃而谈格拉米尔家家族历史的阿德米索尔,在心中冰冷地想到。
马车缓缓停在皇后区你跟公爵的府邸前,从房屋内隐隐传来的音乐演奏声表明两人还是来晚了,公爵举办的盛大舞会已经开场。
“你说的租用格拉米尔家土地这件事我会仔细考虑的。”齐林格斯敷衍地作出保证后,迫不及待地半躬身握住车门把手,准备下车。
阿德米索尔同步起身,手杖前举,正好敲在齐林格斯的屁股上。
“抱歉抱歉,没打疼你吧。”阿德米索尔连忙低头致歉,紧接着小声嘀咕道:“让客人先下车这是礼貌,唉,没想到格拉米尔家居然落魄到了这种地步…”
齐林格斯深吸口气,重新坐回座位上,冷着脸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请原谅我的失礼,看着舞会已经开始,难免有些心急,您先请。”
“我能理解,我们都处在这个年纪,我和您一样希望能在这次舞会上遇见一位美丽的结婚对象。”阿德米索尔脸上露出狭促的笑容,先行下车。
两人在仆人的带领下并肩穿过长长的走廊,一同进入舞厅内,宾客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或坐或站地交流着最近的商业变化和王国形势,希望短暂逃避喧嚣的人则进入附属于大厅的一个个阳台,眺望花园内的风景和天空的红月。
刚刚和父亲一起跳完开场舞的奥黛丽·霍尔一眼就看见了刚刚进入舞厅的阿德米索尔,她目光一亮,提起裙子往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