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菲掏出通讯器,用神识扫了一下,便看到木锦发来的求救信息。
“洲际山庄倾巢而出,请求支援!”
“洲际山庄?”周林菲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随即就想起几天前,来皇极宗挑衅的人中就有这个洲际山庄。
好像来踢馆的是洲际山庄的少庄主钱瑞海,还带来了镇宗之宝墨影豹,结果一招未出,就被按在地上摩擦。
可想而知,这位少爷肯定回去添油加醋哭诉了一番,所以,洲际山庄才会前来兴师问罪。
“怎么了?”猴子见周林菲皱着眉头,不由得问道。
周林菲转头看向猴子,顿时双眼一亮:“走!打架去。”
……
紫金山,皇极宗山门之外,天地间一片死寂,唯有狂风呼啸。
洲际山庄携着万兽倾巢而出,密密麻麻的灵兽层层叠叠,遮天蔽日。
为首的巨型狮兽仰天长啸,声浪滚滚,震得四周山林簌簌发抖。
身旁的蟒兽蜿蜒游走,身躯粗如巨幕,冰冷的竖瞳中散发着嗜血的寒光。
高空的鹰兽展开双翅,投下巨大的阴影,尖锐的啼鸣划破长空。
还有许多灵兽在兽群中窜动,嘶吼声、咆哮声交织成一曲恐怖的战歌。
洲际山庄众人居高临下,眼神中满是傲慢与不屑,对着皇极宗山门肆意叫嚣,誓要踏平此处。
“清山!快点出来!别再畏畏缩缩做个缩头乌龟,我的耐性有限,别逼我动手。”
冷漠的声音响彻四野,洲际山庄众人前站着一名身穿银袍、手持大刀的男人。
男人身材高大魁梧,满脸戾气,浑身杀气四溢,犹如一尊煞神,带着不怒自威的威慑之力。
此人正是洲际山庄现任庄主钱本雄。
而站在钱本雄身后的则是钱瑞海。
钱瑞海看着他老爹整出来的阵势,脸色惨白,忐忑得直冒冷汗。
他也没想到他老爹居然这么冲动,带领山庄所有御兽师前来讨要说法。
事情还要从几天前说起。
几天前,钱瑞海带着重伤的墨影豹回到洲际山庄后,他本打算不惊动任何人,偷摸地给墨影豹治伤。
可好巧不巧,他回到山庄时,恰好遇上摩天佛教的仙鹤法王携徒弟前来。
这位仙鹤法王是他老爹的挚友,两人都是惊才绝艳的御兽师,在武者界闯出不小的名堂。
然而,仙鹤法王年轻时为情所困,一时想不开,遁入空门。
至此,仙鹤法王成了摩天佛教的护教法王,而他老爹回家继承家业。
洲际山庄在他老爹的治理下,蒸蒸日上,势头直逼摩天佛教,成为东洲国西部第二大宗门。
“师兄,庄主请你去前厅,有客人要见你。”一个杂役弟子敲了敲钱瑞海的房门说道。
“知道是什么人吗?”钱瑞海打开一条门缝,探出头问道。
“是摩天佛教的仙鹤法王和他的弟子。”
“他们……”钱瑞海眉头微皱。
他知道仙鹤法王是来找他老爹叙旧,但他们老一辈唠嗑,为什么要找上他这个小辈呢?
“师兄,你还是早些去吧,莫要让客人等急了。”杂役弟子催促道。
“知道了。你先回吧,我收拾一下就过去。”钱瑞海将杂役弟子打发走。
赶紧关上房门,将趴在地上的墨影豹收回储物袋之中,随后整了整衣服,便朝前厅而去。
来到前厅,钱瑞海便看到厅中有三人相谈甚欢。
坐在上首位子的正是他老爹。
而坐在侧首位子上的就是仙鹤法王和他的弟子。
仙鹤法王年约五十来岁,身穿水墨相间的袈裟,袈裟上绣有仙鹤的图案,仙鹤灵动飘逸的形态,让仙鹤法王整个人看起来颇具仙风道骨之资。
他的弟子坐在他的身边,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
小伙五官俊美,神色倨傲,身着华丽袈裟,俨然是摩天佛教的标配,自带天生的优越感。
钱本雄见他儿子来了,赶忙招呼道:“小海,快些过来,见过你仙鹤伯伯。”
钱瑞海急忙上前,向仙鹤法王行了一礼:“晚辈见过仙鹤伯伯。”
“好好!多年不见,小海都长这么大了啊。”仙鹤法王眉开眼笑地捋了捋胡须,指着身边的弟子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徒弟鹤钢,你们是同龄人,应该会有很多话题,相互认识一下吧。”
钱瑞海很给面子地朝鹤钢拱了拱手:“鹤钢师兄,小弟这厢有礼了。”
鹤钢站起身,倨傲地看着钱瑞海,说道:“听我师尊说,钱兄是洲际山庄年轻一辈第一人,钢某不才,特意前来向钱兄讨教一二。”
仙鹤法王没想到自家徒儿这么直接,对着钱本雄尴尬一笑:“我这徒儿有点急性子,钱老弟莫怪啊。”
“诶!哪里的话。他们这个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钱本雄赶忙打圆场,“正所谓,英雄惜英雄。说不定俩孩子还能将咱俩的情义再叙下去呢。”
“我正有此意,借钱老弟吉言呐。”仙鹤法王满口应是。
两人在一旁相互奉承,殊不知,此刻的钱瑞海内心有一百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心中冒出两个大字:报应!
他前脚刚刚去踢馆惨败而回,后脚就有人上门踢馆。
这就叫: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看着鹤钢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钱瑞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讪笑道:“那个……鹤钢师兄难得来一趟,应该让小弟尽一尽地主之谊,带师兄欣赏一下我们山庄的美景,稍作休息,再选个良辰吉日,咱们再比试一番,你看如何?”
钱瑞海本想打算先稳住鹤钢,然后,私下里找机会向鹤钢说明情况,让他放弃比武的想法,这样一来,墨影豹受伤的事,就能蒙混过去。
可鹤钢却没领会钱瑞海的弦外之音,反而激将道:“怎么?钱兄莫不是怕了?”
此话一出,钱本雄微微皱眉,有点恼怒儿子不敢应战的态度,厉声说道:“小海,年轻一辈之间的较量而已,你这般扭扭捏捏的,成何体统?”
面对父亲的斥责,钱瑞海欲哭无泪。
要是放在以前,他就是自信开朗的天之骄子。
然而,皇极宗一役后,他心里满是阴影,那被人按在地上摩擦的感觉,估计要跟随他一辈子。
“爸,我刚从外地回来,有些疲倦,跟鹤钢师兄的比斗能否推迟到明天?”钱瑞海恳求道,心想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胡闹!”钱本雄拍案而起,严厉呵斥道,“我曾经教过你什么?身为堂堂七尺男儿,你可以输!可以败!可以死!唯独不可怯战!”
钱瑞海无奈叹息,自知这一战躲不过去了,只好朝鹤钢行了一礼:“请师兄赐教。”
鹤钢嘴角挂起一抹冷笑,华丽袈裟一挥,下一秒,一头如卡车一般、通体火红的巨鸟出现在四人眼前。
“这是我的赤焰红鹏,请钱兄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