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抱歉啊赫赫总,她们现在还没办法接受和聚星的合作,心里一时绕不过这个弯,所以咱们之前说的合作只能无限期往后推迟了。”
得了朱华凤一个法式道歉之吻后,白玉京只好打电话回绝赫赫,毕竟亲人嘴短,赫赫静静地听他说完,然后不理解地笑了一声,说:“既然进了名利圈,难道不知道名利场那条颠扑不破的金规玉律?”
“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
“不就是这句话,而且你作为团队的领导者,知道这个道理却落实不了工作,这样跟之前有什么本职区别?当然,如果你只想温饱,那没问题,我也不用继续说下面的话,但是据我对你的了解,你好像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当初弃万石选白加黑,不就是想从底层做起,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工作室做成一个大型娱乐公司,甚至做成可以和万石以及聚星不相上下的娱乐帝国?如果真是这样,你觉得你现在的掌控力能做到吗?”
赫赫文不加点的指出了白玉京的数个错误,语气诚恳而惋惜,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白玉京不声不响地笑起来,然后对着电话长叹了一声,说:“这件事宜缓不宜急,我后面再做做工作。”
“嗯,如果必要,你尽可以骂聚星或者骂我,怎么说都行,这些意气上面的东西根本不值一文。因为真正的成功是站在敌人面前,和它平等对话,甚至居高临下。而不是躲起来。”
白玉京自然不会被赫赫带到自己的语境中,嗯了几声,避重就轻地说:“我会骂您和聚星的。”
两个人结束通话,白玉京站了一会,虽然赫赫的话有几分挑拨的意味,但是有些意思还是表达得很现实。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白玉京正在发呆,魏小红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旁边。
“什么?”白玉京好奇。
“你不要掩饰了。”魏小红笑着看着白玉京,然后转头看向前方。“你心里很清楚跟聚星的合作会给咱们工作室带来什么,对,这点大家都清楚,但是因为几个女生有心结。你空有一肚奸计无处施展。”
白玉京笑着看着魏小红,并不接话。
“你肯定想问我为什么能猜中你的心思,没错,我以前也有过这种感觉,不过考虑到很多做法会给她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伤害,我就统统放弃了。”
白玉京点点头,问:“那红姐你后悔吗?”
魏小红摇头说:“说道理太容易了,我们是都知道笑到最后才笑得最好,我们都知道世人全以成败论英雄。只要假以时日,我们工作室能干出名堂,那过程中受到的所有委屈都不值一提。都是荣誉的勋章巴拉巴拉,但有一个问题——”
魏小红盯着白玉京,尽力的将自己的观点阐述清楚,争取最大限度地消除白玉京的疑虑:“过程中受到的委屈真的能当它们不存在吗?”
白玉京认真想了一会,说:“红姐是在说舍与得的辩证关系吗?”
魏小红看着白玉京,说:“可以这么说。人的成功固然需要付出代价,但是有些代价可能会使得最后的成功来得买那么快乐。一旦不快乐,就不能算是真正的成功吧,你觉得呢?”
白玉京笑起来,说:“红姐,你不用安慰我了,和不和巨星合作本身就不是什么决定前途的大事,而且这次也是他们主动找我们合作,等于是送上门的熟鸭子,说到底就是锦上添花的事情,无关大局。”
“你真这么想?”
白玉京重重地点了点头。
“嗳,倒是我想多了。”
白玉京略夸张地嗯了一声,然后又认真地说道:“我的心情和红姐一样,对我们来说,大家在一起快乐的奋斗比什么都重要。”
魏小红笑说:“虽然我一直不满你动辄给我上课,但是这次我心悦诚服。”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
12月25日圣诞节,白加黑文化公司成立后第一次正式聚会,如今随着《康熙大帝》的热播以及《武林外传》的密集宣传,朱华凤人气日益攀升,渐入一线艺人行列,不难想象,一旦《武林外传》正式播出,她还将会更上一层楼。
晚上的聚会气氛自然融洽,大家一致感谢团队两大功臣白玉京和魏小红,出乎意料的是四个女孩在敬酒的时候,颇为抱歉地说了和聚星合作的事情,表示以后他再有什么决定,只要是在为大家着想,就尽管去做,她们会全力支持。
白玉京看着她们诚恳的样子,心中深为纳罕,感叹相互理解的力量果然超乎想象,倘若当初他和魏小红强行开启和聚星的合作,一定会引起白加黑的内部矛盾,然而当白玉京退了一步之后,几个女孩也开始设身处地地考虑了这件事,然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误会白玉京已经令她们非常自责,因为自己的任性掣肘白玉京行事作为更加不应该,想到这些,大家又互相沟通一下,达成最终共识。
白玉京当然很欣慰,在他看来,至少要等到他说出自己的身份之后才会完全取得几个女孩的信任,没想到大家对他的彻底认可提前了这么多。
大家又说笑了一阵,聊到袁紫霞参加春晚的事情,白玉京说:“参加春晚本身有公益演出的成分,那个舞台也是很多艺人梦寐以求的地方,既然我们有机会上,不妨顺便为自己打两个广告。”
“紫霞演唱会的事情已经跟那边沟通好,到时候紫霞唱完歌。主持人会留住紫霞做个一分钟的采访,过程中会提到紫霞演唱会的问题。”
白玉京点头,说:“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是为白加黑做的广告。”
紫霞接道:“我回答问题的时候顺便提一句白加黑?”
“聪明!”白玉京看着紫霞赞了一句。
“据说春晚的广告费都已经开到八位数,有这样的资源不利用一下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大家都笑着赞同,然后调侃白玉京越来越具有奸商的气质。
“说到紫霞演唱会,我又想起来一件事,那天我们因为太生气忘记追问,我记得白玉京好像说过要在紫霞演唱会上告诉我们真相来着。”邓优说。
“什么真相?”白玉京装傻。
“那天你说要跟聚星合作,后来被我们审了一遍。我们问你为什么那么无怨无悔地帮助白加黑,你当时说的。”
“我也记起来了。”
“你是说过。”
白玉京只好投降。说:“当时就是权宜之计。”
“不信。”
“那到时候再说咯。”
“咦……”
圣诞之后就是元旦,今年紫霞以准备演唱会和春晚为由推了至少三台跨年晚会,白玉京、冯小荷和朱华凤为了宣传《武林外传》参加了湘楚卫视的晚会。
2006年就这么过去,白加黑在袁紫霞《隐形的翅膀》的歌声中迎来辉煌的2007。
大年初一。《武林外传》在央视开播,不出白玉京预料,剧集播出一周之后,开始雄霸收视率榜首,关于电视剧的话题也开始慢慢发酵,最终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网络世界,风头一度盖过关于春晚的讨论,成为开年第一个现象级电视剧。
随着《武林外传》电视剧的火爆,剧中几位演员的人气也节节攀升。尤其是饰演佟湘玉的朱华凤和饰演郭芙蓉的冯小荷,因为她们两人,再算上白玉京。魏小红过年之后的手机几乎是崩溃的,各种合作如雪片般纷至沓来。
基于这种情况,白加黑众人不得不提前回到江海,朱华凤和冯小荷看到魏小红替她们安排的档期,眼睛瞪成〇形,面面相觑。如梦似幻。
“从今往后,你们要习惯一线明星的身份。”白玉京友情提示道。
2007年5月。《奋斗》开播,虽然这部电视剧的影响力和火爆程度没能追上年初的《武林外传》,但是因其关注当下年轻人的题材选择以及一波三折情感剧情设定,仍旧使得该剧稳居同时段收视率前三甲。
厚积薄发的美女导演邓优一鸣惊人,邓爸固然开心,邓妈也终于接受女儿把导演当做一生的事业的决定。
白加黑至此迎来建立公司之后的第一个真正巅峰,当然对白玉京和几个女生来说,这还只是开始。
7月,袁紫霞“‘一路有你’全国巡回演唱会”正式开启征程,首站江海,白加黑全体成员逐一登台表演,作为最后一位出场的表演嘉宾白玉京,先跟紫霞合唱了《那些花儿》之后,然后又为大家唱了一首《一生所爱》。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
《大话西游》的这首片尾曲早已成了无数影迷们内心深处最无法抹去的一段旋律,白玉京今夜有感而发,在没有任何预先准备的情况下,清唱了这首歌,连袁紫霞她们都没有想到。
“相亲,竟不可接近,或许我应该相信,是缘分……”
歌到半途,白玉京忽然停下,开始给大家讲故事:“说出来大家可能都不相信,以前我做过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白猫。”
在后台的几个女孩突然意识到白玉京可能在讲那个“真相”,大家没来由地紧张起来。
“某天午后,我蹲在一栋大楼的天台上,看到一个女孩推着自行车从楼下经过……”
袁紫霞闻言如电掣雷击,脸色大变。
“……寝室那个女孩可能养尊处优惯了,竟然不会装电脑,然后我变得那只猫自然懂怎么安装电脑,于是我开始帮她安装电脑……”
后台的邓优听到这里,心神剧震,说了一个“他”字,再无后话,此时朱华凤、冯小荷和魏小红都隐隐猜到什么,紧张地听着白玉京的故事。
“f姑娘表面上是个女汉子,实际上内心深处也是很女人的,只是她还没找到那个甘愿为她穿裙子的人罢了。”
“啊!”冯小荷惊叫了一声:“他是……白玉??!”
“不过梦里的我仍旧不敢变回来,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因为z姑娘说我知道她们几个女生太多的秘密,如果某天变成人,她们几个肯定会把我灭口。”
已经有心理准备的朱华凤还是愣住,双手开始颤抖。
“他,他真是白玉!他……”
朱华凤喃喃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泪水决堤而下,袁紫霞无力地坐在椅子上,不住流泪不住地摇头,邓优、冯小荷和魏小红也难以置信地无声抽泣着。
台上的白玉京也早已泪眼朦胧:“这个梦让我代入太深,以至于到现在都没有完全走出,谢谢大家愿意听我讲完这个粗糙的故事。”
“苦海泛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白玉京唱完《一生所爱》,最后说:“这首歌叫做《一生所爱》,是我以那只白猫的身份送给那几个女孩的,再次谢谢大家。”
“最后让我用那只白猫的口吻跟大家谢个幕。”
“喵呜~”
……
(全文完。这段日子对我来说,意义非比寻常,不论是工作、个人生活还是这本书,都让我尝到了五味杂陈的感觉。尽管如此,还是要诚挚地跟您说一句“谢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