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沈鸢鸢不由的蹙起了细眉,觉得胸腔里涌上莫名其妙的烦躁感。
刚才在大厅看到的那个男人会是孤神吗?
为什么看到他的那一刻,会感觉心里没来由的有一只小鹿在乱撞呢?
站在他身旁的男人,从身形上来看应该是宴琛没错。
那么外面那两个女人说的话就是真的,孤神做这些的确都是为了他的亡妻。
他和他的妻子伉俪情深,而她凭何会生出异样的情愫?
这种感觉就像是她心悦一个男人,但那个人的心房已经被其他的女人填满了。
搞不懂,也想不明白,脑子一团乱麻。
室内明明开放了暖气,本应给人带来暖意。
然而她的心口却仿佛被一阵寒风吹过,冷得刺骨。
强压下心头翻滚的情绪,拉着顾纯禾往外面走,“我们走吧,这个舞会也没什么意思。”
顾纯禾微讶,“你怎么了?舞会不是才开始不久吗?我还打算等舞会结束了以后我们一起去海边放烟花。”
沈鸢鸢无心再顾及其他,闷声道,“改天吧。”
两人刚踏出门口,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同时捂住鼻尖退开了几步。
被雪铺了一层白色被子的草坪上躺着两个男人,鲜血染红了一片。
两人面部朝下,肢体扭曲的不成样子。
似乎是从楼上跳下来的,从穿着打扮估摸着应该是两个二三十岁的男人。
“这是怎么回事?”
顾纯禾脸色惨白的喃喃自语,眼前的画面太过震撼。
两个大活人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丢了性命,而且死相还如此凄惨!
沈鸢鸢抿了抿唇瓣,在心里默念了几遍遇到事情要冷静。
待到心渐渐平静下来才开口,“这件事很奇怪,我们赶快报警吧,警察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顾纯禾低低嗯了一声,双腿发软,两只手有些发颤。
沈鸢鸢握着她冰冷的小手,“你先报警,我过去看看他们还有没有生命迹象。”
“嗯。”顾纯禾深呼吸,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从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沈鸢鸢向草坪走近,翻过半截腿高的围栏,壮着胆子走上前。
越靠近尸体,血腥味刺鼻的味道就越浓重,她不由得揪紧秀眉。
捏着鼻子蹲下身仔细观察,用手去探两个人的脖颈。
他们根本没有活人的温度,触感冰凉僵硬,这种情况绝对是死尸了。
“这两个人已经死了。”抬起头冲顾纯禾招招手,“你叫警察赶紧赶到现场。”
顾纯禾呆滞地点点头,握着手机给警方沟通现场的具体情况。
沈鸢鸢继续检查两人,并没有发现人为的创伤,基本上能判断他们就是跳楼身亡。
大冬天两个男人怎么会相约一起跳楼?
更何况这里热闹非凡,如果真想要自杀不是应该找一处僻静的地方吗?
难不成是因为精神受创导致想不开?
沈鸢鸢心脏砰砰直跳,只觉得毛骨悚然,脑袋嗡鸣作响。
她不该逞英雄的。
缓慢的抬起头环视四周,希冀的希望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不出所料,她什么都没有发现。
正在她苦思冥想的时候,肩膀突感被人拍了一下。
她吓得浑身一抖,猛地站起身,转过头就看到她身后站着一个男人。
他宽肩窄腰,身材纤长挺拔,身上披着黑色羊绒大衣,衬托着戴着金色面具的脸越发立体。
孤神!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让她捉摸不透。
这里是公共场合,顾纯禾也在场,顾景舟不敢跟沈鸢鸢相认。
看她的样子似乎把曾经的事情全都忘了,他们相识十几年,如果沈鸢鸢还记得他,一定会一眼就认出来他来。
顾景舟垂在身边的手一点一点攥紧,克制自己想要冲过去抱住她的欲望。
逼着自己站在原地,只是看着,一动也不动,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沈鸢鸢被盯的不自在,微微歪头,疑惑不解问道,“先生,你认识我吗?”
顾景舟虽然早有准备,心底还是划过巨大的失望,勉力扯唇笑了笑。
嗓音刻意压得比平时还要低沉许多,“不熟。”
不熟是什么意思?是指他们认识吗?
沈鸢鸢确信自己今天是第一次见他,或者曾经见过吧?
思及此,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我们见过吗?”
顾景舟站的笔直,只是定定凝视着她的脸,目光不停的在她身上刮蹭,仿佛怎样都看不够。
沈鸢鸢有些尴尬的绞着发丝,“那个……我真的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