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股票一度狂跌,损失惨重。
原本繁华鼎盛的宴氏集团逐渐走向衰败,而冷家趁机吞并了宴家的部分产业。
不过只过了半个月,冷家为了不东窗事发,彻底露出了面具下的獠牙。
除去在国外留学的宴琛和宴肆无一幸免,宴家人以及分支以各种意外出事死亡。
两年前的冬天,顾景舟为了沈鸢鸢把整个冷家剿灭,一把火烧掉了冷家庄园。
宴琛和顾景舟几年前有过一点交情,他被顾景舟的人找到。
他们俩无亲无故,后者却愿意把他收下做事。
宴琛对顾景舟一直心怀感激,毕竟他一个手无寸铁的人,能得到顾景舟的帮助就是莫大的恩赐了。
如果顾景舟不把他从国外接回来,他至今还在国外漂泊,不愿回到华国。
从前是不敢回,后来是不愿意回。
顾景舟把他一颗沉淀的心重新燃起,宴家覆灭是冷家和罗斯家族合伙谋划的。
他必须要回国,要替宴家几十口人报仇。
宴家老宅早已经荒废,他在祠堂里摆放了他们的灵牌。
那几十块牌位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他只去看过一次。
大仇未报,他没有脸去见他们。
每一块牌位都在喧嚣着,他们很冤,很恨。
相较于他一个人的自由散漫,几十个人的冤情更为重要。
宴琛深吸一口气,像是没有痛感一样,用手指掐了掐未燃尽的烟头。
地下丢着一只烟蒂,男人的身影越来越远,脚步声也随之越来越远。
—
顾景舟独身一人漫步在雪地里,与之作陪的只有一排深深的足迹。
足迹虽然深,落雪也很急,旧足迹被新的落雪覆盖上了。
他一步一沉的走到车库,取出自己的宾利,踩下油门离开车库。
车子停在十字路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心里倏然涌起一股怅惘。
每辆车都有自己的方向,驶向自己的家,而他却像没有归属的孤狼。
明明身边人群很多,但就是感觉心很冷,冷的透骨,凉进了他的五脏六腑。
将车窗降下来,迎风点燃一根香烟,烟雾缭绕间,他的神情晦暗莫辨。
他想沈鸢鸢想得快要疯了,每个呼吸都充满了她的名宇,每一个思绪都是她留下的痕迹。
每一刻都感觉她在身边,但他知道现实中的沈鸢鸢已经去世了。
他一直在等沈鸢鸢回来,尽管知道这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沈鸢鸢的离去让他感到无助和失落,但他知道,他不能颓废,他要继续前行。
为了她,也为了自己。
红灯已经过去了十几秒,身后的喇叭声不断的在喧嚣车主的不耐。
顾景舟手腕戴着昂贵银表,指甲修剪整齐,骨节修长精细,能清晰地看见他手背的脉络和青筋。
单手转动方向盘,往附近的购物广场开去买东西。
买什么呢?
给沈鸢鸢买礼服、名牌包、化妆品。
女孩儿喜欢的东西他都买。
顾景舟把车停在了商场地下停车场里,乘坐电梯到了女装的楼层。
跨出电梯,他竟不知道该去哪家店。
这是他第一次逛街,没什么经验。
想了下,抬腿进了左边的专柜。
刚进店铺里,一位娇滴滴的时装顾问便眼尖的注意到了他。
这个器宇不凡的男人,大白天戴着一张半遮的金色面具。
虽说有些奇怪,但他身上的着装配饰都价值不菲。
殷勤的迎上去招呼,“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她穿着职业套裙,短卷发披肩,妆容精致。
顾景舟视线绕过眼前的时装顾问,扫视店内一圈。
不咸不淡道,“把店里的礼服全部都包起来送到枫苑。”
时装顾问的工作是推销,每季度会评选出优秀的时装顾问。
奖励特别丰厚,所以工资高,待遇优厚。
但薪酬再怎么高,也高不过这笔订单成了以后,拿这笔提成这么夸张!
而枫苑的主人是孤神,那眼前这个男人……
时装顾问脸上的恭敬有礼更加刻意,满面笑靥的回道。
“先生,请你稍微等我一下,我需要跟总经理联系。”
余音里有透露着藏不住的喜悦。
顾景舟点头,径直朝另一侧的沙发走去。
那位女员工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上司的号码,澎湃激昂的说明了一遍情况。
“店里有位先生要把这个季度的新款礼服全部买下来。”
“什么?全部买下来?”
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有点拔高,“你没听错吧,全部?”
“嗯,他确实说要全部。”
“我马上过去!”女经理挂了电话,匆匆赶到女装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