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还摆着两颗从体内取出的子弹,医生拿着仪器,对沈鸢鸢的各项生命值做检查,始终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医生摘掉橡胶口罩,露出一张苍老的脸,看向一旁的助理吐出一口浊气。
“终于在死神手里把病人抢了回来。”
助理扶了扶厚重的镜框,点破了接下来要面对的狂风暴雨。
“可是…病人失血性休克,大脑供血不足损害了大脑皮层,后续应该会…”
后续会变傻,或者植物人,甚至死亡都有可能。
助理话还没说完,医生就打断了他的话,沈鸢鸢是一枚重磅炸弹,他必须要保证她活着。
医生叹气说道,“病人之所以昏迷不醒,是由于她的精神力严重透支,如今她能活下来已属万幸,你要相信奇迹。”
“你出去通知一下外面那位主儿,就说手术很成功,先不要说后续的事。”
助理领命退下,迈着如同赴死般的沉重步伐,准备推开手术室的大门。
顾景舟站在手术室门外,伸出修长的手指按住突突跳跃的额角,心情烦躁不堪。
助理小心翼翼地宣布手术结果,“顾二少,手术很成功,现在正在观察中。”
闻言,顾景舟猛地抬头,漆黑的墨眸迸射出锐利的目光,心中那把重锤狠狠落了地。
他转过身,径直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眼神晦涩难辨。
“顾二少,您不等二少奶奶出来吗…”
顾景舟的脚步停住,他扭过头,俊朗深邃的五官冷酷无情。
“我要干什么还用通知你吗?”
说罢,顾景舟快速走进电梯内关闭电梯门,助理尴尬的杵在原地,只能干瞪着眼看着缓慢下降的楼层数字。
顾景舟的确够绝情!
沈鸢鸢被送入了重症监护室,观察48个小时如果没有任何异状,就能转入普通病房,后续能不能醒来就看她的造化了。
上次看护她的护士坐在病床边,指尖抚摸过她惨白虚弱的小脸,眼眶酸涩难受。
护士与沈鸢鸢素未谋面,也仅仅只照顾过她一个月,但护士对她充满了好感。
护士之前觉得沈鸢鸢嫁给顾景舟,是她的福气,可现在却推翻了之前的所有思维逻辑。
如果嫁给一个优秀的男人,代价是为了他浑身上下遍体鳞伤,在重症监护室靠着仪器维持生命机能,生死难料的话。
那不如不嫁,爱人先爱己,如果一个人连自己都不爱,就别奢望别人会爱你。
护士忽觉指尖一股温凉的液体划过,她收回手指发现是沈鸢鸢流泪了。
护士喜极而泣,跟个火箭似的窜出病房,通知主治医生沈鸢鸢有苏醒迹象。
她一路火花带闪电般的,极速奔去了专家办公室,激动的叩响了门。
里面传来苍老的声音,“进来。”
护士立刻走了进去,激动得眼睛都红了。
主治医生放下笔,抬头问她,“章筱,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
章筱擦了擦眼角,激动道,“杨教授,病人刚才流眼泪了我亲眼看见的!”
听闻此事,医生脸上浮现一抹惊讶之色,随即又压了下去,实实叹了一口气。
“她苏醒的几率很低,流泪只是她下意识在脑海里,想到了什么伤心事。”
章筱怔愣住,她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答案。
她本以为沈鸢鸢已经度过了危险期,谁曾想她根本没有清醒过来。
这个结局对沈鸢鸢而言是残忍的。
“可…我明明都看到她流泪了啊…”
护士喃喃道,不禁陷入苦恼当中。
事实正如杨教授所言,沈鸢鸢被困在了自己的梦境里,她被关在了一个巨大的金色笼子里。
一个男人站在笼子外,他整个人被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沈鸢鸢看不清他的脸。
但她对这个男人莫名发自内心的恐惧,她一直努力去想自己和景舟哥哥的美好记忆,以此来摆脱恐惧的魔爪。
可是越挣扎,越陷入其中,反复循环。
最后她痛苦地蹲了下去,双臂抱膝缩成团,嘴唇颤抖着。
这时候,男人魔音般的脚步声渐渐逼近,一双大手抓住笼子的栏杆,粗鲁地拉拽着。
“景舟哥哥…救我…景舟哥哥…”沈鸢鸢惊恐地喊着。
然而,她的求救换来的只是更加疯狂的撞击,笼子瞬间四分五裂。
沈鸢鸢吓得瑟瑟发抖,蜷缩在角落,惊恐不安地瞪着那个陌生男人。
那男人的身材比例完美至极,每一寸肌肉线条都充满了爆发力。
紧接着一阵剧烈摇晃,沈鸢鸢差点摔倒,她拼尽全力稳住自己。
笼子外的灯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她捂着耳朵,尖叫起来。
“滚开!滚开!”
男人不为所动,继续扯动沈鸢鸢脖子上的铁链,将她往笼外拖。
…
帝都已经是冰天雪地,银装素裹了,北风如冰刀般朔朔的刮着,病房外的地面仿佛盖着一块羊毛毯子。
距离沈鸢鸢昏迷已经过去了一个月,顾景舟立在病床前,看着床上唇瓣毫无血色的女人,我见犹怜。
他从西装内衬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的钻石项链。
这条项链的设计独特且华丽,镶嵌了许多细碎的宝石,璀璨夺目的宝石光彩照人,熠熠生辉。
顾景舟单膝跪在床沿,将项链戴到沈鸢鸢的脖子上,低垂的视线掠过那纤细莹润的锁骨。
他轻柔的摩挲着项链,俯下身,温热的薄唇印上了沈鸢鸢冰凉的唇瓣,一触即分。
他的唇瓣移开立身站定,眼角霎时变得猩红,盯着沈鸢鸢苍白的容颜,眼睛里布满血丝,眼神充斥着暴虐。
“沈鸢鸢,今天是你21岁的生日,我会为你报仇的。”
顾景舟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渗人。
他再次附上沈鸢鸢的唇,这次并非蜻蜓点水的浅尝辄止。
而是一路辗转厮磨,攻城略池,霸占她甜美的唇舌,吞咽她的甘甜。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天荒地老。
画面抖转,十几辆装甲车往魔都的方向开,车子已经沿着乡间小路连续开了一天一夜了。
顾景舟倚着车窗背脊微微弯曲着,整个人显得格外颓废。
他的右腿搁置在左腿之上,手肘撑在膝盖处,低头抽烟的动作透着浓厚的颓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