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景舟哥哥对她太好了,好到现在都觉得不真实了,觉得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沈鸢鸢在乡下呆了一个多月,曾经她很挑食,也很在意生活品质。
现在她虽然吃的不好,穿的也是一些最廉价的布匹做成的衣服,可她无怨无悔。
她开始喜欢上了田园的生活,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豪门恩怨。
最让她羡慕的是几天前的一场婚礼,仪式和婚宴都非常简单。
就请了三五亲朋好友,桌上的吃食也都只是普通的田园小菜,可新郎新娘很恩爱。
他们是自由恋爱,从小长在一起的,新娘不用去读女校,不用学礼仪,琴棋书画,更不用去学怎么做好一个豪门太太。
新娘叫王宝宝,这个名字也昭示了父母对她的宠爱,她是沈鸢鸢借宿农家的女儿。
王宝宝一直对沈鸢鸢很热情,可后者性子比较冷淡,王宝宝就总是给她讲各种故事。
沈鸢鸢夜里总是感叹,如果奶奶还在世,或者顾景舟对她好一点,她就不会像这样凄凉落魄。
这里很好,好到沈鸢鸢舍不得离开,可一直躲在这里总归不是好办法。
她看着院子里欢乐的鸡鸭鹅,留下了一封信,让王宝宝原谅她的不辞而别。
沈鸢鸢来的时候没带什么东西,走的时候也是两手空空。
手上除了一个装着一万块钱的黑色塑料袋,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她坐着乡下的大巴车准备去城里,打算先买一个手机,再办一张电话卡,坐计程车去另一个城市。
乡下的路况很差,坑坑洼洼的泥泞小道,沈鸢鸢颠簸了很久,才终于到达目的地。
她走进手机店挑了一款最便宜的手机,顺便让老板给她办一张电话卡。
老板的神情有些古怪,时不时瞥一眼沈鸢鸢,又拿着手机对比。
沈鸢鸢察觉到有些不对劲,都来不及办电话卡,握着手机撒丫子就跑,用尽了她这辈子最快的速度。
她躲到了一处小巷子里,平复内心的波涛汹涌,刚才的老板一直在打量她,又拿出手机对比。
顾景舟应该已经把她的照片,发到了各大媒体报刊上悬赏。
沈鸢鸢身子因为顾景舟的折磨,现在已经大不如前了,刚才就跑了这么小段路,竟感觉胃里一阵翻涌。
她撑着墙壁吐出来后,蹲在地上捂着胸口喘息。
她现在浑身虚弱疲惫,但是她没有时间休息,必须趁着顾景舟的人,还没追来赶快离开这里。
沈鸢鸢强撑着身子站起来,却突然脚下踉跄了一下,伸手想扶住墙面,眼前一黑没有了意识。
—
顾景舟正在处理工作,突然听到有人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他嗓音清冷,“进来。”
项城推门走进去,将一沓资料递给顾景舟,“boss,这是一家手机店老板提供的监控,看上面的照片就是二少奶奶,我已经派人在附近地毯式搜索了。”
顾景舟接过资料,翻了几页眉心微蹙,“找到她了吗?”
项城摇头,吞咽了一口唾沫。
“还没,手机店距离我们挺远的,我们的人赶过去时,已经没看到二少奶奶了,我已经让人以手机店为中心扩张搜索了!”
顾景舟冷嗤了一声,将文件狠狠摔在了项城身上。
怒吼道,“废物!你们都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人一个月了都找不到一个女人。”
项城狠狠抹了把额头的汗珠,要不是大夫人前段时间去世了,boss把找沈鸢鸢的人暂时撤了,现在估计早就找到了。
“boss,二少奶奶是从乡下的一辆大巴下的车,我猜测她可能一直躲在乡下,毕竟没人认识她,所以才一直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
项城的猜想很合理,可是顾景舟根本不想等,站起身准备出去自己去找。
“boss,您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医生说您的身体状况并不稳定,不易劳累奔波,还望您注意身体,二少奶奶既然还在帝都就迟早能找到她的。”
顾景舟脚步顿住了,垂下眸子盯着膝盖上的纱布。
这一个月不仅大叔母去世了,帝都还出现了一群生面孔,显然是对他那批矿感兴趣。
双方发生了恶战,好在最后那群人都被处理掉了,其中有一个人装死,一匕首插进了他的腿上。
也正是因为两件事的加持,他才派人暂停了寻找沈鸢鸢,他冷眸扫了一眼项城。
“我说过的话不会重复第二遍。”
项城连忙闭嘴。
顾景舟迈着修长笔直的腿朝外走去,项城紧跟在他的身后。
沈鸢鸢是被饿醒的,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子漆黑一片。
房间里散发着浓郁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窗户紧闭着,整个房间透着压抑。
窗帘拉的严严实实,沈鸢鸢摸索着爬下床,走到窗边将窗帘扯开,天已经黑了下来。
沈鸢鸢看出来了这是医院,窗外是深沉的墨色,仿佛永远也见不到光明的黑暗。
她走到病床边倒了杯水喝,冰冷刺骨的水滑入肚子里,整个人都变的精神起来。
“嘎吱”推门的声音响起,沈鸢鸢转过身去看,整个人石化在了原地,心脏彻底停了拍子。
顾景舟倚靠在门框上,手指夹着一支烟,视线一直落在沈鸢鸢身上,眼神幽暗不明。
他缓步向前,掐灭了烟蒂丢弃,随即走到床边。
沈鸢鸢吓的连退两步,尖叫一声,“啊……”
她胡乱抓着旁边的枕头挡在身前,似乎这样她就会隐身,不被顾景舟看见了。
顾景舟嫌恶的扔掉了眼前的障碍物,扼住了沈鸢鸢的脖子,语气阴森。
“沈鸢鸢,谁允许你逃的?你知不知道惹恼我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顾景舟说完,就将沈鸢鸢摁在床沿,捏住她纤细白皙的颈项。
手指力道之大恨不得掐断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抵在床上。
“你现在又想逃到哪里去?嗯?”
沈鸢鸢的脸因为呼吸困难,涨成了猪肝色,她惊恐的瞪大了眸子。
艰难的看着男人俊美无铸的脸庞,他此刻犹如魔鬼般阴森,让她害怕不已。
“放、放开我……”
“放开?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