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舟也提步往大厅外走去,沈鸢鸢小跑着跟了上去。
顾景帆见状,一瘸一拐的跟上去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角。
沈鸢鸢蹙眉质问他,“你干嘛?”
顾景帆抿唇,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住,“鸢鸢,是我对不起你。”
他很自责,当初二哥车祸苏醒以后忘记了鸢鸢,可母亲有意要撮合二哥和嫋嫋。
他只有从无力的看着,到成了这件事的帮凶,他不敢忤逆母亲的话,只能跟着一起隐瞒。
沈鸢鸢甩开了顾景帆拉着自己的手,一双眸子爬上怒容,指着前面已经走远的顾景舟,厉声质问。
“对不起?你要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就去给他说当年所有事情的始末,你知不知道你们的冷眼旁观,会害了我一辈子。”
她几乎嘶吼出声,眼泪夺眶而出,情绪濒临崩溃。
顾景帆沉默了,这件事情不仅有母亲的手笔,还有爷爷的默许,不然母亲做的不会这么顺利。
顾家需要一个像嫋嫋那样事事顺从,低眉顺眼的新妇,而不是鸢鸢这样有自我主见的新妇。
沈鸢鸢看到他犹豫的表情,便大概猜到了真相,她愤懑不平,眼神充满恨意,抹掉眼角溢出的眼泪。
“算了,我早该知道你跟顾家所有的人一样冷血。”
她迈步欲走,却又被顾景帆抓住了胳膊。
沈鸢鸢挣扎,“你放开我!”
顾景帆不肯松手,他目光坚毅,声音低哑。
“你等我。”
“等你做什么?”沈鸢鸢不耐烦的甩开他的手,提步迅速离开。
顾景帆看着女人决绝的背影,心头刺痛了一下,缓慢开口:“鸢鸢,你等等我……”
他的语气近乎卑微,他想等自己在顾家站稳脚跟的时候,再把真相公之于众。
顾景舟站在贰园门口,单手插兜,神色淡漠如雪,举手投足之间透露出强大的气场,令人畏惧。
不过……这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沈鸢鸢咬唇上前,求生欲拉满,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刚才……五弟跟我叙旧,所以……”
顾景舟挑起剑眉睨向沈鸢鸢,眸光微动,心中缱绻千回,隐有一股无名妒火在燃烧。
薄唇轻启,讥讽道,“叙旧?”
沈鸢鸢没注意到他的异常,继续解释:“嗯,他说你最近很忙,让我多多照顾你。”
男人嘴角牵扯出讥讽的弧度,视线定定落在她的鞋面上,眼底闪过厌恶。
真是骚浪贱,是个男人都想上前勾搭。
“给我滚到我房间来。”
他径直往别墅内走,没有回头,背影挺拔清隽,仿若天边云层之巅高高在上的谪仙。
沈鸢鸢呆愣片刻,反应过来立马追上去,昨天夜里那一幕回荡在她的脑海,恐惧害怕浓厚的包裹着她。
“你……你要干嘛?”
顾景舟没有理会她,直接进屋上楼。
沈鸢鸢咬着嘴唇,跟着顾景舟踏入他的卧室,他的卧室装潢简洁,除了黑白灰三种颜色,根本看不到其他色彩。
顾景舟进浴室洗澡,哗啦啦的水声传出来。
沈鸢鸢站在卧室的窗户前,透过玻璃看到顾景舟宽阔结实的肩膀,他正在淋浴。
顾景舟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忽然转头,锐利的眸子扫射过来,冰凉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些许警告的味道。
沈鸢鸢吓得缩脖子,赶紧移开视线。
顾景舟嗤笑一声,过了片刻,他关掉花洒,脸上带着水珠,湿漉漉的短碎发紧贴着额际,衬得肌肤更加白皙细腻。
沈鸢鸢听到浴室的门打开的响动,接着传来衣料摩擦的悉索声,他走出来了。
顾景舟围了条白色浴巾,肌肉轮廓匀称,腹部的肌肉纹理分明,每一寸都蕴含着强悍的爆发力。
沈鸢鸢不自然的别过眼睛。
男人一言不发,朝床榻走去,坐下来。
抬眸瞥了沈鸢鸢一眼,“去洗澡。”
“啊?”沈鸢鸢惊呼出声,浴室是透明的,让她在顾景舟面前,赤条条的洗澡她做不到。
顾景舟冷笑,“不愿意?那你打算穿着这身参加今晚的家宴吗?”
他嘲弄的目光,扫了沈鸢鸢身上的婚纱一圈。
沈鸢鸢不敢不从,要是在家宴给贰园丢脸,那迎接她的又是什么样的狂轰乱炸,她不敢预想。
最终还是咬牙,忍辱负重的去了浴室。
她慢吞吞的脱下了身上繁重的婚纱,每脱一点都是煎熬,时不时偷瞄一眼床榻上的男人。
不幸中的万幸,男人对她厌恶至极,根本没有看她一眼。
沈鸢鸢悬吊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放松的享受着花洒喷洒下来温水的洗礼。
她闭着眼睛,任由热水从头顶冲刷全身,暖流淌遍四肢百骸,舒服得她差点儿呻吟出声。
顾景舟百无聊赖,从书柜拿出一本书,修长手指随意翻动,传出纸页的沙沙声。
突觉乏味,随意将书合上,抬眸瞬间喉咙滑动,眼底掠过欲望。
沈鸢鸢通体雪白,比冬日的雪更白,纤细的腰肢盈盈不堪一握,娇嫩柔软的身子泛着粉红色的光泽,诱惑极致。
他深邃的桃花眸眯起,瞳孔收缩,性感的喉结滚动两下,身体里的血液迅速沸腾。
脑海中莫名幻想起,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画面。
沈鸢鸢浑然未觉,依旧在纵情专注的洗着身体。
半晌——
砰的一声巨响,浴室的门突然被踢开了,沈鸢鸢本沉醉其中,突兀的声音让她惊魂未定的睁开眼睛。
顾景舟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门口。
沈鸢鸢敏锐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儿,惊愕地睁大眼睛,“你……”
顾景舟伸手钳制住沈鸢鸢的头颅,毫不费力气,将她背对着自己抵到洗漱台上。
他不想看到这张令他作呕的脸,却控制不住身体的欲。
沈鸢鸢看着镜子中的女人,已然花容失色,恐惧,羞耻爬上心房。
眼前的镜子,落在沈鸢鸢的眼里,就是不停在晃动,眼晕和疼痛侵蚀着她的四肢百骸。
女人的痛嚎声,逐渐演变成隐忍到极致的低吟。
卧室内的时针转了两圈,大有往第三圈钻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