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美感都没有,我是指你所创造的世界。”海都希挑衅地说道。
这时候,无数的黑衣人从建筑外涌了进来,将海都希围在了中央。
可奇怪的是,何妄言与艾娜含所在的位置,似乎是所有人的盲区。黑衣人经过两人身边的时候,都有种视而不见的感觉。
“的确,我每周的今天都会关闭,海岛附近的检测机和观测机。这样,我才能将更多的超感象病毒运送过来,注入到创世之光中。”何寻指着海岛裂缝中,被透明材质包裹的光芒说道,“但是我真的很不明白,你是要来破坏创世之光,让薄翼材料化为虚无,令人类走向灭亡吗?或者,你是想要夺走创世之光?你不要忘了,即使没有观测机,行动队的队员们就能让你交代到这里。虽然,我知道你只会抛弃苦作天师的躯体,灵魂悄然逃去,但是,你搞这么一出戏,所为何事呢?”
言毕,行动队队员纷纷举起了麻醉枪,对准了海都希。
“你没忘记吧,这些麻醉枪也是你用超感象病毒制造的。”海都希微微一笑,说道。
与此同时,行动队队员枪支全部化作了虚无,顿时,现场军心涣散,乱作一团。
“你觉得我有变得慌张吗?”何寻微笑着说道,“我不认为,你能顺利通过我们,带走创世之光。果然,你的粉丝们,只是你无关紧张的牺牲品罢了!”
“我喜欢你的这种说法。”海都希纵身一跃,跳进了海岛的裂缝之中,落在了创世之光的附近,大声说道,“连整个世界的核心,创世之光都落入我手了,你又是怎么保持临危不乱的呢?”
言毕,海都希用手一挥,消除了那些包裹着创世之光的薄翼。
然而,他并没有带走创世之光,而是一脸坏笑地朝着何寻吼道:“知道吗,我今天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带走创世之光,而是想要化解心里的疑惑,现在,这个疑惑已经完全瓦解了。”
海都希顿了顿之后,继续吼道:“你这里根本就没有创世之光,对吗?所以,你才需要到处收集超感象病毒,将大家的想象力集中起来,才能维持世界的透明外壳,保持一切的运行,对吗?”
“对。”何寻冷峻地说道,“我认为你所发现的真相,不过就是让我,显得更像人类的救世主罢了。真的不明白,为了化解这个疑惑,就牺牲苦作的生命,值得吗?”
言毕,天空中已经聚集了一团球形的电光,正准备劈向海都希。
“那么你呢,牺牲了全人类生命的价值来维系生命,又值得吗?”海都希说完这番话,身体已然被雷电击中,化为了焦炭。
接下来,何寻离开了盒子海岛。
而其他的行动队队员,则清理了乱七八糟的现场,带走了苦作天师的尸体,并让海岛恢复了宁静。
这时候,原本将何妄言和艾娜含隐藏起来的一小片棕榈树林,突然间消失了踪影。
“看来,海都希所有的表演,都是为了我们两位特别观众而来。”何妄言如此说道,“怪不得所有人都见不到我们,很可能,在行动队的眼里,我们就是一片棕榈树林罢了。”
艾娜含一屁股坐在了沙地上,发愣了许久,不再回应。
见状,何妄言走到了不远处的站台,从自动售货机里,拿走了两罐香草拿铁,将其中一罐递给了艾娜含,说道:“现在,你可以放心地坐在这里了。行动队离开之后,这里反而变得更加安全。”
“小时候,爸妈经常带我到了梦游乐场玩。”喝了一口咖啡之后,艾娜含终于开了口,“那时候,有一个专门的天人场馆,里面会有一个很漂亮的大姐姐,穿着白色的洛丽塔装,背上还有一对透明的薄翼翅膀。爸妈告诉我,可以向天人大姐姐许愿要一份礼物,之后梦想就会实现。于是,我告诉天人大姐姐,我想要一套和她一模一样的服装。很快,我的梦想就实现了。可惜的是,我还老不急炫耀我的新衣服,就看到了爸爸在收银台旁边,偷偷为我的新衣服买单。”
“其实,我还是很开心的。毕竟,只要真的很像,是花钱买了新衣服,还是天人大姐姐实现了我的愿望,根本并不重要。”艾娜含苦笑着说道,“于是,我来到了最喜欢旋转木马旁,选了一架粉色的木马,兴高采烈地骑了上去。很快,音乐声结束了,我从木马上跳了下来,牵着爸爸妈妈的手,就离开了游乐园。”
“还没走到大门口,突然有一股巨大的冲力,将我击飞到了半空之中。”艾娜含继续说道,“我记得,当时我手里,抱着一只叫菲恩诗的玩具熊。我看到它在空中旋转,最终落到了地面。同样的,我也落在了地面上。这时候,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了血色。看到爸妈惊恐的表情,和他们手上的鲜血,我才明白过来,应该是我受了重伤,才会搞成血流不止的模样。那一瞬间,我看到了无数的画面。比如说《蟠桃圣母》《零食上帝》和《猪栏太子》这三幅画,就是当时看到的画面之一。后来作为画家的我,不过就是把受伤时产生的幻觉,给记录了下来罢了。”
“不用担心,你的孩子是一个感象者。”艾娜含继续说道,“当时,我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再如此劝慰我的爸妈。之后,一个骑着红色摩托车的男人离开了现场。周围的人都伸出了手,想要把那个男人给抓住,却还是让他跑掉了。我以为,我已经要死去了。于是,我开始感慨,怎么人都要死了,我还是没有长出真正的翅膀呢?怀着这样的疑问,我终于还是闭上了双眼。可是,没过多久,我竟然再次睁开了双眼。这时候,周围的人群、游乐场的设施都不见了,我看到了被白色包裹的病房,而我的身体,正躺在一张软绵绵的白色病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