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天并未动用加速世界,反正他也没追出去多久,就在一座还算平整的宫殿上方,碰见了那个一直都在等他的男人——德迦。
不知道德迦使用的是谁的身体,但那已经无关紧要。一个人可以有很多服皮囊,但是他的内在是不会改变的。
甘天稳稳地落在宫殿的这一头,解除了自己的铠甲。脚下的地面还算平整,周围的空间之中,有着点点“星光”,那是一颗颗镶嵌在墙壁里的宝石。
德迦背对着甘天,冷冷地说:“记得我说过吗?再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我或许会拥有杀死你的力量。”
甘天笑道:“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德迦转过身来,面对着甘天。他脖子上挂着的东西,一下子就吸引了甘天的注意。
甘天叹了口气,没有作声。在德迦的脖子上挂着的,是一条造型别致的项圈,上面附带着一圈花朵的条纹。在远古时代,那种花叫做彼岸。如今,这种花在尘世间已不可见了。
那条项圈,是远古时期,紫皇的杰作。
他们之间的那段纠葛,经过不断地轮回,还有信息之间的交换,此时已经在甘天的脑中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来。在开始讲述之前,甘天有句话要说:“紫皇,妈妈的!”
这是一段发生在明洲的故事,也是对在芙瑞雅眼中紫皇那有些怪异的行为的解释。
在紫皇不在芙瑞雅身边的岁月里,谁曾想过,这位天地主宰,却是在小心翼翼地对一个妄图颠覆帝国的勇者进行攻略。甘天无法理解紫皇的兴趣所在,在他看来勇者的姿色虽然不错,但是无法与芙瑞雅相比。最重要的还是勇者的性格,差到不行,反正不是甘天喜欢的性格。
不知为何,紫皇似乎就好这一口。
在处理了凯洛恩之后,紫皇盗用了他的身份。自然紫皇的真身不会出动,他动用的是一道规则化出的分身。而他的真身则打着坐镇后方的名头,幽居在帝都深处,无人敢打搅他的清修。
在甘天看来,紫皇的一切行动都是在蓄意地泡妞。但是就甘天从紫皇身上感觉到的来看,紫皇其实是在玩养成。明洲的情况让紫皇觉得很不舒服,他对于帝国深恶痛绝,希望能有新的政体来取而代之。紫皇想得很远,他认为大帝国是不合时宜的。于是,紫皇想到了建立部落的主意。
对于勇者,紫皇抱着利用的态度,完全是顺势而为,就像他顺势取了芙瑞雅一样。对此甘天只想说,“你顺的未免也太挑了。”
原本,一切都是按照紫皇预定的轨迹在发展。
直到,那一天,猩红色的落幕。
紫皇万万没想到,命运,对自己挥动了屠刀。在他听到芙瑞雅和孩子去世的信息之后,他愣了一下。就是在这一愣的功夫里,他和自己分身的联系断开了,就是在这一愣的功夫里,他自己的分身,在勇者的面前被风暴骑士斩杀了。
勇者雪姬对化身迪马的感情,紫皇不是没有察觉,实际上他又是准备顺势而为的。对此甘天只想说,“我*********,想做什么就直说好吧!”
似乎就在这一天里,紫皇这段岁月以来全部的积累,全部都化为乌有了。他失去了一个正常的皇后,失去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失去了平定明洲的计划,失去了可以顺势而为的勇者,失去了在明洲停留的理由。
紫皇离去了。
但勇者的故事,自此才正式开始。
对于迪马的身份,雪姬早有怀疑。不过她压根就没有想过是紫皇的可能,她固执地认为,迪马是神派来的新的援助者,后来就认为迪马是给她的赏赐了。
迪马死的那一刻,雪姬眼中的世界变成了灰色,再也没有恢复过。经历了一番苦战,她几乎是拼上了自己的半条命,才打败了风暴骑士。
打败了风暴骑士的雪姬声威大震,再加上紫皇的离去,明洲的局势急转直下。疯狂的勇者在恢复之后,对帝国,对灾厄骑士们展开了疯狂的报复。
神灵也适时地给出指示,对她的行为表示肯定。
帝都被攻破的那一刻,皇帝炸毁了命运女神的神庙,自绝于此。帝国就此灭亡。凰守手下的骑士被勇者杀得差不多了,而他自己却因为紫皇的限制而无法出手。
凰守自己无法出手,眼看着帝国要彻底灭亡,于是他请来了外援。
王下第三骑士——黑曜——过来,很快就步了风暴骑士的后尘,被勇者强势斩杀。勇者越战越强,被新的政府封为圣女。然而因为她的杀戮行为,让凰守对她的意见很大,所有的灾厄骑士都对她的意见很大。无疑,新的帝国是不愿见到这种情况的,他们愿意得到凰守的庇护。
于是在某一天,勇者不再是勇者,雪姬被剥夺了一切,遭遇了最可耻的背叛。
无需凰守出手,雪姬就狼狈不堪地出走中洲,一度传出她被击杀的消息。事实上她的情况也比这好不了多少,她对这灰色的世界已经没有留恋了,能多杀一个,就是一个。
雪姬不知不觉之中,杀到了中洲的边界森林,她终于支撑不住,倒下了雷霆骑士的剑下。然而,她并未被杀死,而是作为战利品被雷霆骑士带回,献给了他的主人——屠炎。
屠炎也没有杀死她来换取灾厄骑士的拥护,甚至,他反倒是动用自己的力量,治好了雪姬的伤势。雪姬从骨子里就认为屠炎和紫皇是一丘之貉,对他的好意不屑一顾。
很快地,雪姬就从屠炎的口中听到了明洲发生的一切。
屠炎告诉她,那个迪马,根本就是紫皇为了更好地玩弄她制造出来的化身。当紫皇觉得玩够了,就毁掉那化身,看看她的反应。
屠炎还特别对雪姬强调,紫皇就是个大变态,而他却是一个一直都在尽心尽力地服务社会的好人。
一开始,雪姬是不信屠炎的说辞的。但是屠炎不依不饶,甚至是直接带着她去面见紫皇,从紫皇的反应,雪姬终于是明白了一切。
原来那些事情,全部都是假的,全部都是骗她的。
雪姬眼中的世界,变得灰暗无比了,而且,再也没有恢复过来。
屠炎问:“我告诉了你这么多,现在是该收获的时候了。我问你,你恨紫皇吧?”
“恨!”
“有多恨?”
“恨到想要把和他有关的一切全部都摧毁才好。”
“你想毁掉什么?”
“全体灾厄骑士,紫皇,全部的王中王,还有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灵们!”
“那不是连我也包括在内?”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屠炎笑了,“很好,你想要力量吧?想要能够打败紫皇,战胜全部灾厄骑士和王中王的力量吧?”
雪姬反问:“我当然想要,可是,你有那种力量吗?”
“我是没有那种力量,不过,你是可以有的。”
“什么意思?”
“我可以让你拥有那种力量,不过,你必须得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我要你的全部。无论是你的肉体,还是你的心,从此都必须完全地属于我,一切都必须服从于我。那样的话,我才能给你力量!”
“那样的话,我还怎么复仇?”
屠炎看着他手中的俘虏,狞笑道:“你以为我为什么想要你,因为你自认为你的仇恨够深了,可是,那只是表象,你的仇恨浅薄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只有这种程度的觉悟的话,你凭什么得到力量。只有把你自己交给我,才能激发出你的全部潜能,否则的话,你永远都不可能打败紫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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