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坚持抿紧双唇的殷圊突然感到一股腥咸的液体从嗓子里涌出,从嘴角淌落,他感到仿佛天塌地陷。
薄严看着一手的血污,脸色一愣,手指间那颗完好无损的丹药已被他的血玷污,嫌弃的甩开手把丹药一丢,看都不再看他一眼,施清尘诀将手上的血清洁干净。
他就说这群小崽子们怎么可能安好心全权交给他,原来是早就暗中下虫了。
在薄严清洁手时,身后的殷圊身体状态愈发不可收拾,他的胸膛忽起忽落,呼吸间断不续,他费力地蠕动着苍白无血的嘴唇,偶尔蠕动一下,发出痛苦而无助的呻吟声,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绝望之情。
在咒虫的啃食下,焦黄的面色开始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死灰色,双眼凹陷下去,眼窝透着明显的黑色,眼角的皱纹更加深了,脸颊上的肉塌陷得厉害。
身子密密麻麻的刺痛感,血涌的很快,瞬间污了衣衫,衣衫上凝着血污,披散的头发上也沾满了粘稠的血液。
双目瞪得大大的,最终无力倒下。
等薄严从屋里出来,几个小崽子在跟小家伙们玩老鹰抓小鸡,到处扑腾,整个院子在短短半个时辰不到就要被迫重修了。
这几个小崽子是一刻都不让人安宁啊......!!!
气急败坏揪住离他最近的一人耳朵,揪起往里一转:“你们上辈子是狗吗?要把我这里拆了?到哪拆哪?!”
寒影被他突如其来的破天荒一吼,想躲都躲不掉,顾不上耳朵的肉疼,揉揉耳穴,却听不到其他人的话,只好提高嗓门:“凭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树上挂着的那几只小崽子荡秋千般的荡来荡去,全都活泼得很,刚才的威慑力对他们几乎没有威胁,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他最心爱的灵兽——白雀,它还背着顾锦书在空中飞来飞去,享受自由的飞翔。
这幕让薄严心疼不已,白雀的羽毛掉一根他都得肉疼好久,看着她把白雀当成飞马溜的,气不打一处来。
脸都要气成猪肝色:“你、们、几、个、给、我、安、分、点!滚过来!”
顾锦书抱着白雀脖子俯冲直下,尖嘴差点迎上薄严的鼻子:“小白!你要弑主啊?”
白雀弱弱的叫唤了两声,很少有人的亲切力那么强,一时冲动,带她多飞了两圈,如果不是玄鸟在她身边吱哇乱叫喷火让它离她远点,她都想偷偷跟这姑娘契约来着。
薄严让小白到一旁玩去,转头问起正事:“你们到灵兽园主要为了什么事?”
紧接着想到什么又补上一句:“别打我灵兽园的主意啊!哪只灵兽都不给,特别是小白。”
他现在是怕这几个崽子了,能跟御天骄扯上关系的,神经没一个正常的。
顾锦书刚才闹腾的过于放飞自我,现在连忙摆摆手:“薄严长老,你误会了,我们没有打算抢夺灵兽园的灵兽们,它们还需要你照顾才是。”
最主要是她家本就有个吞金兽,再来个她也要去当卖师父裤衩子不可。
薄严轻启双唇,长呼一口气:“那就行,那就行,那你说你们来是干嘛的?”只要不是抢劫的,一切好说。
顾锦书双手托起奔波霸,还有她指上的岚夕说道:“这两个小家伙的修炼一直停滞不前,介绍它们的书或者是能让它们学习的法术少之又少,所以我们才打主意到灵兽园来,想把这两个小家伙托付于你一段时间,锻炼锻炼它们。”
薄严少有的沉思状坐在圆凳上,抬眸已是严肃之情:“你可知你手中抱着的正是上古神兽——玄鸟?”
见顾锦书点点头,联想起刚才屋里的场景,薄严继续道:“书籍再多,内容再丰富,上古神兽不是那么好见到的,更别提征服它,契约它,我也是不知道为何它会选择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还会主动讨好你。”
顾锦书:“所以它也因这层身份,对它了解的人少之又少咯?书中没有关于它的史记也是正常的对吗?”
薄严:“可以这么说,知道有玄鸟的人肯定有,而且还不少,但见过它厉害的人屈指可数。”
说完用余光瞄了一眼顾锦书手指上的岚夕淡淡道:“不仅是玄鸟,还有你手指上的金翼蝶,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最后一只了,竟然也认你为主了。”
薄严这时候才正视这位姑娘,年纪不大,本事不小,他也不是没去尝试找金翼蝶的最后一枚蛋,想把它收入囊中为自己所用,找了一百多年都没打听到它的下落,眼下,不管是金翼蝶还是玄鸟竟全在她手中。
她到底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