箔蜻被他说的不敢吭声,准确来说也不是说不敢,脸颊发烫真是臊得慌,她自己执着于阿翼的事,她为难自己都行,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把整个葵潭城都拉下水。
阿翼在天之灵看见她的所作所为恐怕都会失望了吧。
箔皑知道他娘心里现在肯定也不好受,他一直都爱着娘,哪怕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他只有他娘这一个亲人了啊……
箔皑默默往前走,在他们这群人前停了下来,在他们好奇疑惑的目光中……
只听一声“噗通。”
顾锦书:……
箔蜻强忍着泪水,朝顾锦书等人面前跪下,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再次抬起额头,脑门那一块已经鼓起包,箔蜻吓得上前想要把他拉起来,可他的膝盖就像是与地融为一体,怎么也分不开。
箔皑脸色不比他娘好多少,只是倔强的神情不禁让顾锦书退避三舍,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她太清楚这货搞这出会说哪些话了,不出所料。
“我知道我娘有很多过错,但她也是受害者,她是被人利用蒙蔽了双眼,她不是不爱葵潭城的百姓,她也不是不在乎,我娘现在已经后悔了,她心里也不好受,箔皑恳请各位道友高抬贵手,放我娘一条生路。”
顾锦书现在就如同吃麻辣烫吃出蟑螂的表情,咦~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再者说,大哥!你这种重头戏是不是该当压轴啊,怎么还带提前上演的?
在简单点说,你跪错人了,伙计。
其他人表情也没好到哪里去,跟吃到屎一般的神情,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顾锦书不解的眼神俯视他:“不是我们肯不肯放过她,你应该问问那些死不瞑目的人还有百姓们愿不愿意放过她,而且哪怕他们真原谅了,有人也不会放过她的,这是不变的事实,你应该知道现在这么大的事,岂还能瞒住执法堂?”
哪怕他们这群人不揭发,也还是会有人去执法堂告他们的,迟明虽然上次被自己气个半死,但以他的脾性可不会坐视不理。
制造千重池,与邪修为伍,借刀杀人,害得还是自己的百姓,还差点成功启用禁术法阵,这事可不小,放在哪里都是不可饶恕的罪,箔蜻又怎会不清楚呢。
只是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她已经让这些事情都成了事实,只能跪在箔皑抱住他,口中不停重复着“是娘对不起你。”
这几个字,如同千斤顶压的箔皑喘不过气来。
顾锦书对他们的这副模样已经见怪不怪了,特别是箔蜻,女人是水做的在今日她有了深刻的体会。
她现在只想赶紧把鼠王带回去救薄严长老,再解救自己的三师兄,也不知道他现在看到那些虫子还害不害怕。
正要再次开口打断他们的温情时刻,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迟明大人,就是这!”
“一定是宫主的所作所为,她害死了自己的百姓还无动于衷,你定要为那些无辜百姓主持公道啊。”
这声音顾锦书认错不了,默默翻了个白眼,除了珊酿还有其它可能吗?还真是有“缘分”。
齐铭泽在旁开口道:“除了那几个人外还有执法堂的人也来了。”
这还有什么不懂的?
迟明一进来就看见不速之客,想眼不见心不烦都不行,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你们怎么在这?这是你们能来的地方?”
身后的司旸等人看到阿猫阿狗在这也是一惊,他一直担心这两人,手无寸铁该怎么办,什么时候这两人都进到敌人内部了?他们身旁那几位又是谁啊?怎么感觉还有点眼熟?
迟明整个人都不太好了,自从顾锦书在执法堂闹得那一通还有觅风大人对她的偏心,让他在后来的一个月中不停在善后,处处警告他人把这件事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不然他饭碗都不保了。
好不容易这件事翻篇了,强迫自己忘记那件事,现在听到有人说葵潭城宫主滥用职权,还害人无数,连忙启程处理葵潭城一事,怎么这小祖宗也在啊?!
阴魂不散呐!!!
这缘分真是奇了怪了。
顾锦书没他那么丧气,还乐呵呵的给他打招呼:“迟明长老,许久未见,甚是想念,近日可好?”
迟明冷哼一声扭头不去看她,还甚是想念,他看是越想念他寿命就短一截。
顾锦书得不到他回应,耸耸肩识趣的站在齐铭泽和陆玹辞中间,形成一个“凹”字,莫名看着有种喜感。
司旸想过去跟他们打招呼,他真的很惊喜,只不过下一秒就被珊酿拉住,转头看她,眼神不耐:“又怎么了?”
这一路上珊酿处处作妖,要命的是,她作的妖她自己还善后不了,尽让他来做给她擦屁股的事,他都想把她连夜打包送回散修联盟了。
珊酿无视他语气中的不快,善解人意道:“司旸哥,你看现在执法堂的人都在,我们前来是处理葵潭城一事,完成任务领取奖励才好回去给盟主一个交代,哪怕想叙旧也不是现在呀,等事情解决完我们再去找他们都行,你说呢?”
司旸认真考虑了一下,现在气氛是挺紧张的,执法堂的长老也还在,不是胡闹的时候:“你说的有道理,等事情解决后再说。”
珊酿甜甜一笑:“就知道司旸哥最顾全大局了。”转而又向顾锦书传去明显的敌意。
顾锦书正大光明的给她扮了个鬼脸,还给她做个口型,连起来读就是:你~司~旸~哥~哥~不~要~你~咯~
珊酿恨的牙痒痒,齐铭泽和陆玹辞看到小师妹的行为也默不作声,静静看她挑衅着对面没带脑子的女子,别说,还还挺可爱的。
迟明扫了一圈在场所有人,当然也没错过顾锦书的鬼脸,真是看着闹心,算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希望这次她别又整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