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禹州看着眼前用这长筒所带来的伤害不再淡定,惊叹不已:“大师兄,我没眼花吧?”
看着眼前的冰山全部轰塌,他们脚下踩的冰地上也出现无数裂痕,像是下一秒脚一动他们两个人就要掉下去,再低头看看手中长筒红光那一面还冒着烟气,周循澈多多少少也被震撼到,惊魂未定的说着:“我现在知道小师妹为什么一定要玉简跟我说了,还多次说道‘千万’二字。”
这要是想不开真跟她对着干,把红光这面朝着自己或者是二师弟,那后果……不堪设想!
墨禹州先反应过来,晃了晃周循澈:“大师兄,我们脚下踩的恐怕就是那座冰山吧?”他刚再用灵力探识,可以顺利探到脚下那片未知区域。
周循澈正把长筒再次缩小放进玉盒里,放在新的纳物戒里小心保管,嘴上回复他的话:“是了,我们赶紧自觉下去吧,再不下去……我们可能会被不体面的踹下去。”
墨禹州:“嗯?”
随着周循澈的眼神往天上望过去,是一张乌青发黑脸的傅衡玉:“你们在给我拆家呢?”
周循澈\/墨禹州:“怎么不算呢……”
在傅衡玉抬手的那一瞬间,周循澈拉着墨禹州往脚下冲,只留下一股火的傅衡玉在上空咆哮:“你们两个兔崽子给我等着!!!”
不把你们训练难度加到魔鬼地狱级,都对不起我自己。
下到冰地下面深处,周循澈无意瞥头看了眼墨禹州,脸上竟带有一丝骄傲的笑意,询问他:“你这什么表情?好像很开心?”
墨禹州淡然笑道:“当然,我跟小师妹想一块儿去了。”都说直接炸就好了,只不过小师妹的方法更省力。
周循澈非常轻的啧了声,自顾自的往冰山里面走:“赶紧进去完成傅衡玉交给我们的任务,不然等小师妹回来还看不到我们人影。”
墨禹州没有反对,紧跟着周循澈前后脚进到冰山内,冰莹剔透的冰墙与镜子一般可以照出他们身姿,表面看好像跟上面的冰山没有两样。
可偏偏越是这样越危险,周循澈谨慎提醒道:“小心点,我们别离开对方的视线。”
墨禹州眉头紧锁,时时刻刻警惕着:“明白。”
墨禹州总感觉哪里有问题,却说不出来,想着问周循澈有什么想法:“大师……”兄字还未说出口,一道道“刺啦,刺啦”的刺耳的声音响起。
等墨禹州再次转头只见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周围亮起,地上无尽的青砖,青砖上立着比正常粗壮十倍的数不清石柱。
而自己站在这无尽数不清的石柱中,显得格外渺小,再没有一点冰雪的痕迹,也不见周循澈的身影,这是把他们两人分开了。
与墨禹州状况差不多的周循澈在周围亮起后是另外一副场景。
脚下的冰块只够他站立的双脚,周围是无尽冒寒冷气息的湖面,湖面下是数不清的锯齿鱼,什么都吃,包括人肉。
最糟糕的情况是,两人纷纷出手试过,无法借助法器,符隶,甚至于剑,而施展内力在各自的空间里也只是无用功,两人皆是一筹莫展。
——赤仙宗
时逾白刚从天梯回屋,眉头几乎要拧到一处,季初尘正在屋内修炼,看到时逾白回来先暂停下来迎上去:“大师兄,发生什么事了吗?你脸色看着好差。”
时逾白越过他坐下,季初尘跟着他倒了两杯茶水,时逾白没有急着先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道:“你现在修炼的怎么样了?可还有不适?”
季初尘怀着激动的心情握住时逾白的手:“谢谢大师兄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你,我恐怕早就被赶出赤仙宗了,更别提继续修炼突破金丹期了。”
时逾白轻拍他手背:“都是一个宗的,我们又是师兄弟,帮你也是应该的。”
季初尘心泛起一顿苦涩:“大师兄,现在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相信谁了。”
自从成了个废人,每日被针对,就连上课也被冷眼相待,引发不满,想让他赶紧把亲传弟子的位置让出,滚出赤仙宗。
扪心自问,他虽是亲传,他从未因这身份而为难谁或是欺负谁,结果自己沦为这种地步,得到的却是那些被他照顾过的弟子们厌恶的眼神,那段时间让他感到绝望。
是他的大师兄站出来护住他,还把他带回自己院子养身子,避免又被欺凌,以为自己一生也就这样了。
也是大师兄给自己希望,帮助他修炼,再到处寻药,用尽一切可行的方法帮他恢复身体,经过一年有了好转,现在才可与其他人一样正常修炼,稳定自己亲传的身份,用实力让宗里其他有野心的弟子闭上嘴。
时逾白知道他心里所想,劝导着他:“别太悲观,你现在也算熬过来了,你受损的这一年,观辞也动不动往这边跑看你,师弟师妹还会过来找你谈心,依然把你当成他们亲爱的的三师兄。”
季初尘知道自己身后还有他们这些师兄弟支撑着他,同时也认清了很多人,眼神坚定地看向时逾白:“大师兄,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跟你站在统一战线,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这条命。”
时逾白只是拍拍他肩膀:“那就好好珍惜你的命,就是对我这一年努力的尊重。”
季初尘与时逾白交谈中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大师兄,前两日我听守门弟子他们交头接耳,说是凯昊这段时间一直往山下跑,半夜出去,次日半夜回来。”
时逾白听到凯昊的名字拿起茶杯的手微微一颤,继而若无其事的样子问他:“然后呢?他可能下山是帮师父办事吧?”
季初尘不知道他们私下有什么渊源,以时逾白是大师兄的性子,他经常关心宗里弟子,还会及时给予帮助,所以他问候凯昊也无可厚非。
单凭他自己是不服气的,就因为除祟一事就把他收下当自己的闭门弟子,语气冷淡:“师父近期闭关哪来的这么多事,听那些弟子背后讨论说是他为了雁羽若,刚入宗那会儿还向他们打听过。”一说到雁羽若这人眼底更冷。
时逾白不由得联想到顾锦书身上,雁羽若的死他也是在认亲之后才了解到是妹妹所为,亲手了结了她,凯昊如果真像齐铭泽所说是为了雁羽若,他一定不会放过顾锦书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趁齐铭泽还在不停吐槽凯昊和师父的眼光分神之时,时逾白静悄悄的将灵力输进那枚不属于赤仙宗的玉简里,将这事悄声无息的转告给了御天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