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仙蚕古城一千米开外的小城中,涛思睿带领着自己的手下凯旋归来,右脚刚踏入院子抑制不住的兴奋:“哈哈哈......看来老夫还宝刀未老啊,这仙蚕古城我还以为有多大能耐呢,蝼蚁一群,根本不足挂齿。”
打胜仗一般的声音响彻整个院内,屋内景程起身迎接,涛思睿嘴角就没下来过,看到景程出来更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蜜蜂,算算时辰,为师这次花了多久拿下我们的筹码?”说完就从掏出蚕雨之路的灵珠。
看到灵珠摆在石桌上就明白任务成功的景程永远对涛思睿保持恭敬,此时依旧不变:“恭喜师父,贺喜师父,此次任务只用了半个时辰,有了蚕雨之路的灵珠离占领仙蚕古城更进一步了。”
涛思睿拉下蒙面,解开斗篷,转身坐下:“蜜蜂,如果此次任务交给你,你觉得你会浪费多久?”
景程自觉的接住斗篷,再泡上他爱喝的茶叶,脸色挂起从容的微笑:“徒儿能力再强也不及师父一分,徒儿还有需要跟师父学习的地方,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跟师父平起平坐。”
景程的这番话正中下怀,涛思睿优越感得到了满足,空气里不知不觉散发出茶壶里的清香味。
“蜜蜂啊,你就是太废物了,做什么事情都要提前计划,连中途的每一步都要算清才肯出手,你有没有想过当你的计划成型后也错过了下手最佳时机?”
景程对涛思睿这种狂妄自大的姿态已经无力吐槽,他这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到坟坑还不自知,真以为自己把灵珠拿到手就可以挽回他殿主的青睐?
涛思睿享受着茶水滑过舌尖的甘甜,从而忽视景程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师父说的是,徒儿一定铭记于心,向师父看齐。”
“两位都在呢?”一名明显跟手下不同的穿着的人从外闯进来。
涛思睿对他有点印象:“你是殿主的暗卫?”
“正是。”
涛思睿立马站起身子,正色起来:“劳烦大人大驾光临,可是殿主有新的吩咐?”
夜寂本就看不起这老将军,现在更是做不了什么大事,不过主人让他传送的话他还是要带到:“主人知道蚕雨之路的灵珠你们已得手,所以让我给你们带个话。”
涛思睿不自然的神情涌露出来,灵珠得到手后的计划他不是已经跟殿主商议过了吗?当初殿主还全力支持,还派了资质更强的杀手当手下,听他差遣,现在怎么又派人来吩咐灵珠的差事?
景程紧蹙眉头,总觉得这事不简单,再想起当时深渊殿主找自己私谈说过的话,心里的警铃被摇响。
夜寂看够这两人的表情变化,轻描淡写几句话对他们而言却是重磅炸弹:“主人让我告诉你们,灵珠得手后,剩下的计划一切都交给景程,当然,包括灵珠,涛将军,考虑到你年事已高,还麻烦配合好景程大人哈。”
说完也不管他们有什么反应,没有一丝留念离开,他没兴致看狗咬狗的场面。
随着夜寂的离开,院内气氛降到零点,一片静寂,只能听到微风拂过耳畔的声音。
景程神色自若,他不是没设想过这种情况,以那人的手段,既然心意已决准备把涛思睿抛弃,怎么可能还会把主动权交在他手上?
出乎景程意料的是竟然会在这种时刻使绊子,让他的贴身暗卫给他们传话,传的内容意向也很明显,就是想让他们内部相互残杀,能离开这里回深渊殿的人只能有一个,这无疑也是给他施压,让他找准机会赶紧下手。
之前还对他提到需要什么帮助随时跟他说这种话,幸亏他没当真,若他真老实寻他帮助,恐怕自己也会从他棋盘中丢弃,成为第二个涛思睿了,最后他们两人被乱葬在这。
这是对他的试探,也是对他的警告,看来不能再拖了。
涛思睿没景程想的那么细致,他只觉得自己遭到了背叛,明明自己都把灵珠带回来了,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前进,怎么还会贬低自己?
不善的目光盯着那个跟在自己身边不仅十年的徒弟,说的每个字都是对他的怀疑:“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在殿主面前说我不是,想把我踩在脚底下,好成功上位?”
既然如此,那自己何必再继续装乖徒呢?景程彻底撕下伪装,对表面师父的质问毫不在意:“是又怎样?你确实年事已高,偏偏却还认不清现在的局势,总把自己捧的高高在上,你觉得你还有什么优势得到殿主的青睐?”
涛思睿不敢相信这是他徒弟说的话,从他跟在自己身边,从来都是他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的,看他现在这种神气十足的范,陌生至极。
他就坐在自己刚才坐过的位置上,悠哉悠哉的倒了杯新茶水,仿佛在无声告诉他,深渊殿已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涛思睿语无伦次的再次质问他:“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清楚,没有我你早就饿死在外面了,是我把你带回来养在身边,让你有口饭吃,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更是你的再生父母,你有什么资格踩在我头上?!”
景程眼神突变站起身直面他,眼睛猩红,一只手拎起他,如同失去理智一般,涛思睿感觉到自己失去重力的双脚离地,惊恐的看着他:“你想干嘛?难不成你现在就要杀了我吗?别忘了任务可还没完成,坏了殿主的事,你担当得起吗?”
“啪!”景程手一松,涛思睿狼狈的摔在地上,对刚才他的行为还有些心有余悸,这是他从未见到过的景程。
景程佯怒道:“涛思睿,我劝你识相点,认清你现在的处境,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不然最后害得还是你自己。”
在听到他敢说他是自己再生父母,救命恩人这种字眼,景程刚才恨不得掐死他,想到还有他的家人散落各地,那是他唯一的信仰,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在这里信口雌黄,他无法容忍这人玷污自己心底仅有的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