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全钟槐的脸色如同再次吃了马粪一样难看。
裴泽礼有了底气,气焰有些嚣张:“对啊,你说你们结婚离婚,就人证物证拿出来,多简单的事情啊!”
钟槐很愤怒:“爸,拿出证据!”
钟全脸色难看。
他哪里有什么证据?
当初池老爷子根本就不承认他们,他们连结婚证婚礼都没有,知道他们在一起的人更是几乎没有。
钟全只知道池家比较有钱,并不知道那样显赫,他发家致富之后觉得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和智慧,池母对他的帮助是他的耻辱,提起都不愿意。
后面池母疯疯癫癫的,他更是根本不可能让任何人知道这段婚姻。
能抹去的痕迹都抹了,抹不了的也被池家抹了。
看着钟全的脸色,钟槐人都傻了。
没有证据?怎么会呢?池宴他妈难道真不是他爸的前妻?这么多年,只是他爸的一场意淫吗?
想到这里,钟槐有些心虚,毕竟这么多年,家里连池母池宴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该不会真的就是他疯癫的父母做梦的吧?
他抱着最后的希望:“爸?”
钟全脸色铁青,根本说不出什么话来。
裴泽礼孟川都愣住了。
呆愣之后就是输出:“原来没有证据!就是碰瓷啊!不要脸的东西!马上报警!”
钟全差点晕倒。
怎么完全不按套路来啊!
这么多年,他一直活在池宴母子恐惧他的梦里,自以为随便一出来,对方就应该痛哭流涕,池母甚至当场发疯。
他们会拿钱堵住他的嘴,永远被他拿捏才对啊!
三大世家给他当牛做马,无知网友给他刷礼物送流量,他都不敢想象他会多幸福!
眼看着护卫真要有所动作,钟全扑通一下就跪下了。
他痛哭流涕:“让你妈妈和外公出来见见我吧!池宴,你真要把爸爸逼死吗!”
“那些证据,你们家大业大,早就威胁我抹除了啊!”
看他哭,钟全也哭。
不过已经没有人相信钟全了。
就算真的有怀疑的,也都自动将池家和钟全剥离开了。
他们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这样的男的,池家大小姐怎么可能看得上?
裴泽礼快吐了:“你怎么能那么无耻啊!”
一直安静看的温絮这才出声:“你们两人,实在太蛮不讲理了,池家对你们已经够忍耐了。”
突然听见温絮的声音,裴泽礼愣了愣
池宴冷冷看了他们一眼,不想再废话了:“把他们赶走吧。”
钟槐竭力嘶吼:“你们家大业大,看不起我们小家小业的,我知道!我们本来只是想要来祝贺一下,没想到你们如此过分!”
“池宴!把你妈妈喊出来,我要看看,她承不承认曾经的婚姻!”
“是谁要叫我?”
池母走了出来。
她身着高定,优雅美丽,和钟全形成鲜明对比。
正常人都不会将他们联想到一起。
人们心中摇摇头。
池母身后还有三位老爷子以及孟仰。
钟全的眼中迸发出希望。
钟槐更是激动:“阿姨!”
池宴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
池母如今的状态已经好了太多,但是曾经有多痛苦,是他看在眼里的。
理智上来讲,他应该去阻止她出现,但事实上,他一直期待她的出现。
母亲总要自己来结束一切的。
池宴克制自己,什么也不去做。
虞夏裴泽礼孟川兄妹三人只能默默站在他们身边。
归根结底,这是池家的事情,他们可以在池家允许的范围内参与,但是要掌握分寸。
众目睽睽之下,裴泽礼和孟川一唱一和、绘声绘色地将刚才的场面描述了出来。
池母淡定地听完,厌恶地看了钟家父子一眼:“我并不认识你们,你们如此行事,毁人名誉,实在可恨。”
池老爷子严肃道:“池家法务部会处理这件事情的。”
钟全钟槐彻底傻了。
他们彻底沦为了笑柄。
钟槐不死心:“你为什么不承认!就算爸爸出轨了,但是你们的婚姻就是存在的!你之前疯疯癫癫的,你忘记了吗!”
钟全的脸色一瞬间的扭曲。
说他出轨干什么!
池宴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气。
虞夏微微蹙眉,有些担忧地看向池母。
池母微微一笑:“你是有臆想症吗?我和钟……钟什么来着?并没有婚姻,甚至认识。我的精神状态良好,并没有疯癫过。”
虞夏微微一怔,忍不住唇角上扬。
裴泽礼孟川悄悄点赞。
都不承认好啊!
池老爷子看向趴在地上,像是烂泥的钟全。
曾经这个人带给了他无尽的痛苦和愤怒,如今,只是一个垃圾罢了。
池老爷子微笑:“没错。将他们拖走吧。”
钟全钟槐的世界已经山崩地裂了。
他们只能被拖走。
众人一片静默。
池母道:“今日实在是抱歉,遇见了精神不正常的人来捣乱,扫了大家的雅兴,希望大家莫怪。”
此时,她一派从容优雅,完全是当年的池家大小姐的模样。
曾经的歇斯底里、狼狈不堪,都不为外人所知。
宾客们纷纷表示无碍,并且在池家人的带领下,重新走入池家。
裴泽礼孟川神清气爽,精神焕发。
窜到了孟仰面前。
池母对虞夏挥挥手:“夏夏。”
虞夏乖巧地走到她的身边,扶住她。
池母这才脱力般靠着她。
她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的无所谓。
曾经和钟全的那段婚姻,是她最不愿意回首的事情。
她对不起自己,对不起父亲,对不起池宴。
得知钟全父子来的那一刻,她满心排斥,阵脚大乱,好在池宴早早安排,让她没有第一时间出现。
有三位老爷子和孟仰的陪伴,才慢慢好转。
池宴处理的差不多了,本来就可以收尾,但是她知道,她应该站出来,亲自为这件事情画上句号。
她没有想到池宴直接不承认这件事情,不过她本来就认为这是她最大的污点最大的痛苦,不承认正好。
免得余生都要和钟全这贱人捆绑。
“阿姨,我陪您进去吧。”
池母点点头。
虞夏将池母一路扶进了她的卧室。
三位老爷子也由池宴之外的三个小子扶着走了。
池宴被丢在后面,露出无奈的笑容。
但是他的心里异常的轻松。
童年的阴影和痛苦,好像都消散了。
而他的身边,有最爱的人,也有了更多珍贵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