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不知你小子身手如此之好!”顾凛在半空中翻飞,自是看到灼华和寻止紧皱的眉头,他上下之间竟几乎看不到独衣的身影,心下明白独衣紧紧贴在自己身后。
他到不担心独衣会否趁机伤了自己,自己速度之快,独衣若想跟紧,便没得功夫分心对自己下手,只能一瞬不瞬地贴紧自己移动。独衣在移动中也暗暗心惊,这顾凛的速度之快远超自己想象,根本无从下手,哪怕已经贴身,却根本腾不出手来。
若是自己腾出手对他发起进攻,势必会慢上半拍。就这慢下的半拍,足够灼华和寻止抓紧时机对自己一招毙命。
二人身影交错足有半刻钟,顾凛突然爆喝一声,飞速移动的身形刹那稳在原地,正在半空中没反应过来的独衣瞬息间便暴露在众人视线之下。灼华趁这空当,急忙甩袖将独衣缠住,一扯便将他拽了下来摔他了个狗吃屎。
“哎哟!”独衣痛呼一声,声音里夹杂了血沫,“你们原是这般对一个孩子,心下可不会有自责吗?小心遭天谴!”独衣趴在地上,又被捆仙锁捆着,灼华的大袖扔卷在他身上,他动弹不得,只能抬头怒视三人,眼中满满净是不甘。
顾凛冷笑一声,“孩子?你若是孩子,我怕是还未出世!要遭天谴也还轮不到我们,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天谴?这天谴算个什么东西,好似自己未曾受过一番,为了这天谴,知秋不知为自己操碎了多少心,现在又拿这天谴来咒自己,他看向独衣的目光中宛如淬了毒般阴冷。
独衣不敢与他对视,转而用水汽朦胧的眸子看向灼华,眼泪扑簌簌地边往下坠,“灼华哥哥,我好疼,救救我。”捆仙锁虽压住了他全身的灵力气力,他自幼便有的瞳术却未被消磨,现下不得已又动用一番。这捆仙锁捆得他血肉模糊,在他方才强行动用灵力下,现在他便遭到了严重的反噬,每说一句,便吐出一口血沫。
他的一双眼瞳莫名地闪着绮丽的光,就这么定定地望着灼华,才说完,却又喷出一口血来。灼华冷冷道,“不自量力,都这个时候了还妄想用瞳术控制我?”这邪祟算盘打的是真的好,可惜了现在他功力不够,对自己根本无用。
那日对自己用了瞳术,看他暂时没有恶意,也就不了了之。现在他却知晓了独衣的心思,眼下对他的可怜没有一丝同情和心软。他收回大袖,转身不再多看便离去了。
独衣咬咬唇,压下喉咙里又爬上来的血气,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又看向寻止,未等他开口,便听得寻止道:“我还有事,先行离开了。顾凛你好生拷问,我总觉得他其实是枚棋子。”说完看也不看眼独衣就离开了。
原先几人以为这独衣会是个难缠的主儿,想到之前那让人心惊的祟火,三人可谓是做好了无数的打算,哪曾想这邪祟似乎有点蠢,几人一把捆仙锁便将他制服了。
顾凛将其拎起来甩到椅子上,施了个法子将捆仙锁解了。独衣刚想挣扎,却被顾凛一下扣住脖子窒了一瞬,便被他封了所有大穴,浑身酸软无力瘫在椅子上,只剩把嘴还能说出话来。
“你究竟……要对我干什么?”独衣喘着粗气问,刚被捆仙锁捆断的筋骨整被自己缓缓修复,这过程却十足十的痛苦,宛如在火上煎熬,断裂处犹如蚂蚁舐咬,又痒又痛,让人崩溃。
顾凛欣赏着他面色通红的样子,血气上涌让独衣嘴角直流出许多污血。顾凛慢慢坐在椅子上,翘起腿托着腮歪头慢慢看着,也不说话,似乎折磨独衣是一项极大的乐趣。
眼见着独衣面色有所好转,他才正色起来,挥手再封住独衣的丹田,止住了他的修复。独衣气急,瞪眼看着他,却又无可奈何,现今他为鱼肉,人为刀俎。悄不可见的绝望爬上了他的眼眸,他现在开始后悔为何要听信一人的话与叶知秋作对,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生不如死,应该正好好的做着自己的活计。
虽然每月浸泡一次血池子让他痛苦万分,但是也好过像现在这样,宛如一条死狗,一会还要被人肆意羞辱。
“要杀要剐随你,独衣只求个痛快。”他眸子渐渐黯淡,整个人散发了一片消沉的死气。
顾凛端详着他半日,终于问道:“是谁指使你的?”他一眨不眨的看着独衣,任何细微的表情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独衣摇摇头,“没有,是我自己。”他看也不看顾凛,只当是临死前的最后一些话语。
顾凛勾了勾唇角,“是谁指使你伤了叶秋便能让你好好活着?”他再问的清晰些,好让独衣回忆思考。
好似诱导般道:“告诉我,我便让你活下去。”磁性的声音响在独衣耳边,窜入他的脑海中,一遍遍地回荡着。
“活下去……”
独衣原本黯淡的眸子,现在又失了神般空洞,看着顾凛呐呐道:“你能让我活下去吗?”
顾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独衣面前,半跪的看着他的眼睛,深红的瞳孔里汹涌着漩涡,犹如能把独衣吸进去。
“对。”
“真的吗?”独衣问。
顾凛轻笑,“把你的所有告诉我,我让你活下去。”
独衣失神的眼中滑过一抹挣扎,他皱了皱眉,“我本非人,乃天地灵气与戾气所化。我从不害人,虽然需要血池维持自己的人形,却只杀穷凶极恶之人。但若是有灵力加持在我身上,我的人形可以维持更久,甚至可以促进我的修为,本来我是不知道的,直到那天。”
顾凛正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却见独衣眼中迷茫着,挣扎着要不要说出来。顾凛半眯了眼,加大了自己对他的控制,循循诱导,“那天发生了什么?”
暗红色的瞳孔翻滚着滔天巨浪,那是顾凛汹涌地灵力,他正在加强对独衣的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