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层不止大久保一个诡异!”潘妮语速极快地说道:“至少三个!大久保撒谎了,他不是唯一成功的人,还有一个叫七田赖海的家伙也是。另外,十二层里还有一个游荡的诡异,那玩意儿能在墙壁上行走,不抬头很难发现!”
“七田赖海呢?”我也顾得十三层的情况,转身跑回十二层寻找田张斌。
“在雨水失效后,他们之前被那个在墙壁上行走的诡异给盯上!七田赖海把他扔在门口等死,自己躲起来了。”潘妮的语速已经快到我勉强能听懂的地步。
我突然意识到刚才疏忽的一件事。
刚才我在用蛛丝切割闸门时,听到了敲门声,到刚才为止,我都以为是大久保干的。
但仔细想想,他怎么可能在另一侧知道我装了炸弹?而我在引爆了炸弹之后,只是在进门之后看到了不远处被扔在板车上的大久保。
现在想来,在闸门被爆破前,他压根不知道我在干什么,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是被他那个同伴给扔在那里当诱饵的!
敲门的,其实是那个能在墙上行走的诡异!
这家伙明明目睹了全过程,却依旧在撒谎,他到底想干什么?
“大久保的目的是什么?!”我沿着刚才的线路狂奔,快速搜索着田张斌。
“它疯了!”哪怕潘妮的语速极快,我也能听到其中的焦急,“这家伙早就疯了,跟那些被灵异力量侵蚀过头的人一样!它现在就是个损人不利己的疯子!疯之前他是个聪明人,疯了之后他就是个聪明的疯子!”
听到这个解释,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怪不得这家伙精神这么好,原来是得了精神病。
在快跑回地下十一层时,我终于听到了一点动静。
在不远处的一间屋子里,我听到了有人在痴痴地笑。
“嘻嘻嘻,蠢货!蠢货!”一个男人痴傻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只是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幸灾乐祸。
我从背包里抽出绘本看了一眼,却发现屋子里有居然有两张诡异的脸。
一张是简笔画画风,应该是个杂鱼,另一个则就写实许多,透过画就能感受到一股难言的阴冷。
正当我犹豫之际,一个男孩的呻吟声从房间里传来。
是田张斌!
玛德,没空犹豫了!
我直接踹开房间门,却发现这里只是一间仅有两人宽的长方形杂物间,杂物间的一侧摆放着一个铁架子,上面都是些洗洁剂、拖把之类的清洁用品。
而田张斌则脸朝下地躺在流着脏水的地板上,好在这里的水不深,他侧着脸不至于被水盖住鼻子。
在最里面的角落,则蜷缩着一个浑身散发着尸臭味的男人。
他死死盯着我,但有些腐烂的眼睛中,却充满了恐惧。
没空搭理他,我直接用蛛丝卷起昏倒在地的田张斌,将他从这个房间中拉出来。
就在下一秒,七田赖海脸上惊恐的表情突然变成了某种嘲讽,他瞪大眼睛看着我,用一种不可思议地语气说道:“哈哈,你居然不知道?哈哈哈哈,你居然不知道?!你也是个蠢货!嘿嘿嘿,你也是蠢货!蠢货!”
说完,他的表情又似乎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所以是这样吗?”
我疑惑地看着七田赖海,不明白这家伙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到底是想闹哪样。
难道是彻底疯了?那个叫大久保的家伙好歹还知道装一下,这家伙是连装一下的理智都没了?
正当我思索之际,七田赖海却缓缓站了起来,它的情况比大久保好得多,下半身不仅没腐烂,甚至还颇为完好。
下一刻,却见七田赖海猛然加速,直挺挺地向我扑来!
虽然有些没法理解这家伙的心理,但我也不可能就让它这么轻易地冲过来。
只是随便用几根蛛丝划拉几下,七田赖海便瞬间化为一地。
“嗯?”
这家伙怎么这么弱?甚至比普通人都弱。
我有些不解地看着地上只剩个脑袋,其他部位七零八落的七田赖海,却见他的眼睛居然还在动。
“果然…如此……”七田赖海只说了一句意义不明的遗言,便闭上眼睛。
我挠挠头,还是不太理解它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大概这就是疯子吧。
“陈科长,大头那边怎么样了?”对讲机传来刘继熊的声音。
对讲机其实一直没关,这边的动静在上面的人都能听到,只是刚才因为我在战斗,所以刘继熊他们没有出声打搅。
“看起来问题不大,”我检查了一下田张斌的身体,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皮外伤,骨头摸起来也没有断,昏倒的原因可能是被灵异力量影响的,“我先把他送上去吧,让医生看看。”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次问话的是潘妮。
我一边扛着昏迷的田张斌,一边把刚才发生事简单说了一下。
“等等,陈科长,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听完之后,潘妮惊叫起来,“绘本里有两个诡异,你还漏了一个啊!”
“卧槽!忘了!”我也高喊一声,连肩膀上的田张斌都差点被颠到地上。
好在我眼疾手快。
然而似乎就是因为震了这么一下,我能感到原本昏迷的田张斌微微抽动了一下。
我扭头看向田张斌,却发现他也在看着我。
“放心,等会儿就能出去。”我安慰他道,同时也在反省自己。
这段时间一个人独惯了,这次行动的安排问题很大,而且也犯了很多失误。
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决定先不管那个杂物间里的诡异,先把田张斌送上去再说。
“陈…”我感到田张斌用力抓住我的手腕,“画!画!”
画?
正疑惑间,我已经来到地下十一层和十二层之间的闸门处,就在那道被我切开的口子旁,一幅画很突兀地被挂那里。
目光扫去,那幅画赫然是一地散碎尸块,只有一颗脑袋相对完整。
那是七田赖海的头!
仿佛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那幅画居然也开始发生变化,颜料仿佛蠕动的蚯蚓,竞相向四周爬去。
很快,一幅崭新的画便出现在我面前。
那是一个靠坐在墙边的年轻人,此时眼中已经毫无光彩,眼见是死了。
那个年轻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