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禾进入房间以后,刘恩定睛看了她一会儿,“这位女士,招待不周,您请见谅,我的母亲还望您能施救。”说完让开了床边的位置。
简禾点点头,从床的旁边拿了一小块毛巾折叠成一个小枕头,放在老太太的手下,闭上眼睛开始把脉。
把脉的时间很是熬人,外面想来汇报情况的人都被刘恩一个抬手给制止住了。
可就是这样熬人的时间,也总有结束的时候,简禾微微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对刘恩说,“我能解开老太太的衣服吗?”
刘恩微微点头,旁边的独眼龙还想阻止,也被刘恩给制止了。
简禾解开衣服,果然,她虽然没有把过死脉的脉象,但是根据医书上说的脉象来看,再加上解开衣服后的样子,汗绝如油,下一句是——必死无疑。
简禾重新给老太太扣好衣服,用眼神示意刘恩出去说。
刘恩给老太太掖了掖被子,跟在简禾后面走了出去。
简禾定定的看着他,刘恩本是一个情绪稳定的人,这会儿也有点儿慌了。
“刘先生,很抱歉,恕我医术不精,您母亲……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实在是太晚了。”简禾说完,刘恩疯了。
他疯了似的掐住简禾的脖子,简禾没想到他的反应是这么的剧烈,“是真的!不信你去摸您母亲身上的汗,汗绝如油,下一句是必死无疑!”
刘恩又忽然撤开手,飞奔回去看他母亲身上的汗,手指触摸到的一瞬间,他傻眼了。
果然如同简禾说的一样。
“没救了?没救了!哈哈哈哈!没救了?!!”从怀疑到确定的疯狂,他重新回到简禾的面前,一把抓住她,开始往大门处拖行。
简禾不是不想反抗,一村子的人都站在路边上,她现在有什么异动,难道之后要杀光一村子的人么?
她不知道的是,村子的东侧有一处天坑,高耸入悬崖绝壁,老人说那是一处乱坟岗,村子里的小孩从不敢去那边玩,也没有年轻人敢去涉足。
从上面往下看,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什么东西。
刘恩心里的最后一丝光亮随着简禾对她母亲下的死亡通知书一块儿消失了。
理智知道不该迁怒简禾,可是此刻他做不到。
刘恩把人拉到天坑边,毫不犹豫的把人推了下去。
简禾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反派,在怀疑的眼神中跌落了下去,坠落感并不好受,眩晕的感觉让她无法控制自己回到空间。
躲在后面偷看的陆淮之疯了,陆淮之觉得一瞬间自己的咽喉和肺部很疼,浑身发冷的颤抖,呼吸急促起来,眼泪水控制不住的顺着脸颊流下来。
他疯了似的跑到天坑边,唾沫星子横飞的对着疯了的刘恩咆哮道,“我一定要杀了你们全村的人!我一定要!”
说完二话不说就顺着天坑跳了下去。
刘恩的瞳孔在一瞬间缩小,这是什么人类的感情,他突然像被心口上刺了一道。
先一步掉下去的简禾重重的砸在了一条干涸的小河边的小石头块上,血从后脑勺流淌了出来,人也陷入了昏迷。
陆淮之运气好些,掉下来的时候被遮天蔽日的大树挡了一下,砸到地上的时候只觉得肺部疼的更厉害了。
干咳了好一会儿,丝毫没管手上和身上被树枝划破的伤,也不敢大声的喊,从小兜里拿出简禾之前给准备的小手电筒,一路开始寻找。
这个时候他又气又急,想着多乐在就好了,一定能立马找到简禾。
一瘸一拐的走着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着,“让你逞强!这下好了吧!社会多危险,找个人也能把命丢了!等我找到你!看我不削你!”
许是简禾命大,陆淮之掉下去的地方跟简禾没差太远。
地上的血已经有一小滩的时候,陆淮之找到了她。
陆淮之看着地上的血,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小声的喊着简禾,当务之急是要止血,陆淮之把身上的衣服撕成一小条,把简禾的头裹成了一个木乃伊一样。
这个时候什么消毒什么卫生都被抛之脑后,当务之急是要止血。
小型的手电筒很快没电了,还好是手摇式的发电筒,陆淮之不敢轻易的动简禾,只能掏出身上所有的东西,还有一瓶水,两块压缩饼干,瑞士军刀,手表,手电筒,没了……
就连简禾给的武器都被他扔在了山丘后面。
又翻遍了简禾的口袋,找到两块糖,没了……简禾喜欢把东西放在空间里,现在让陆淮之更加的绝望。
陆淮之把糖放进瓶装水里,摇晃使其快速融化。
可是摇着摇着,痛哭起来,一时间眼泪鼻涕一起流,场面壮观。
“说好的作家人,哪有你这样的家人!半路撂挑子的那是我那该死的爸!你说你报什么恩,需要把自己搭进去啊?!现在我该怎么办!我当初为什么没学医啊!”絮絮叨叨的哭泣声,吵醒了昏迷中的简禾。
“喀。”简禾轻微的咳嗽了一声。
沉迷在情绪里的陆淮之还没察觉。
直到简禾费力的动了下手。
陆淮之满眼都是泪,根本看不清简禾,匆匆的在手上擦掉眼泪,手臂上的汗又辣到了眼睛,只能擦在裤子上,可裤子外面也没好到哪儿去,最后还是背过身去,擦在了裤子里面。
简禾拼尽力气,把自己和陆淮之拉进空间里。
陆淮之大喜过望,“这下好了,有物资了!”
空间里是24小时的明亮天地,陆淮之先去找到电解质水,小口小口的给简禾喂了下去,还好,还能喝东西。
又打了一盆热水给简禾的脸上手脚都擦了干净,把脑袋上的破布换成了干净的纱布。
最后跑到医药冰柜里面翻了半天,终于在之前的对家公司的药箱里找到了血浆。
他记得简禾是o型血,找到o型血的血袋,又在他给自己整理的一个小箱子里找到打点滴装置。
模仿着末世前护士给他手背扎针的方式,先给自己扎了两针,把自己疼的龇牙咧嘴。
眼瞧着纱布又渗出了血来,陆淮之深呼吸一口气,“等以后一定要学怎么扎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