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听的如痴如醉,尤其是听到左丘亭教育范通的场面时,都不由自主的跟着拍手叫好。
毕竟这范通在山腰茶棚处显露出的嚣张气焰,早已惹得众人心中不快。就连一向恬静内敛的柳渐青,都跟着面上泛红,一副兴奋的样子。
众人之中,梁昊是被夏侯玄击晕之后送回来的,自然不清楚其他人比试的情况。柳渐青和余羡渊一直在旁观傅剑行的比斗,也没来得及打听非剑组的情况。
却不知道刘久儿这个负责看守龙渊剑的家伙,是哪里听来的消息。尤其经过他一番添油加醋般的加工,更是让人听的无比心潮澎湃。
听到后面,连左丘亭自己都开始有点坐不住了,紧拉着刘久儿让他快莫要再吹了。
刘久儿哪管这个,甩下一句:“我和宝得那个傻子呆了一整天,都快闷死了,不让我说痛快了,明天我就不去守着剑了!”然后一边啃着鸡大腿,一边絮絮叨叨的又在那吹嘘了半天。
说到后面,什么“三公子已是非剑组第一人!”,什么“当时有人看了三公子的比试,立马就有六七个人退赛。”等等,很明显都是刘久儿他自个儿编造的。
却听的众人一副心驰向往的样子看向左丘亭,给左丘亭臊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面,生怕和众人在眼神上有哪怕一丁点的交流。
一个快步跑来的小厮,总算是打破了左丘亭此时的尴尬。随着他一起而来的,是一份誊抄好的明日晋级赛名单。
众人玩归玩、笑归笑。但对这份名单还是都十分想要了解一下的。刘久儿略显不过瘾的抹了抹嘴巴,匆忙收了个尾,和众人一起去看那份对阵名单。
剑组上一轮参赛者总计二十六人,晋级十三人,其中有三人感觉身体状况不佳,选择放弃了接下来的比赛。
所以九人的晋级名单之中,余羡渊、柳渐青各占了一个名额;柳渐青先前提到的天山派“仗剑融雪”——凌傲霜、还有余羡渊提到过的天剑门杜师兄——杜逐也分别占了一个名额。
刘久儿口中,那位与左丘亭共享“天柱双怪”名号的傅剑行,以他超凡的资质,也顺理成章的进入到了下一轮。而刚刚与傅剑行私下里切磋过,且略胜半招的华山派宋晴和也赫然在列。
余下三人分别来自青城派、峨眉派和一字慧剑门。虽然三人的名号大家不甚熟悉,但想来能走到现在,自然不会是靠的运气,单凭实力说话,应该不会是庸手。
左丘亭看到青城派时,心里不禁小小的惊慌了一下。自己曾在扬州刘师旷的府宅中,用一手拼拼凑凑的剑法,唬的两位青城派高手自认他是同门先贤,方才解了刘府的危急。
左丘亭心中默默期望那青城派的赴会者,切莫是那云弈子或是常健的为好。
缓过神来一琢磨,左丘亭就又如同吃了一枚定心丸一般淡定。那常健武功稀疏平常,若是来了,没道理能过关斩将,走到现在。
而那云弈子更是成名前辈,少说也有将近五十岁的年纪,根本不符合赠剑比试的年龄条件。
按照剑组现在的参赛人员情况来看,明日晌午将会是十进五的比试。接下来将会是五进三,不出意外的话,会在晚饭前,选出剑组的第一名。
非剑组这边就有趣的多了。今日比试,总计二十八位各派青年才俊参与,决出了十四位晋级的选手。
除了四位身体不适退出的之外,还有两位本已晋级的家伙选择了退赛,正是与伏牛派范通一起上山的张赵两位同伴。
因为今天左丘亭“大显神威”狠狠教训了一顿范通,将那张赵二人吓了个够呛。二人生怕自己接下来会在晋级赛上遇到左丘亭,遭到同样的“报复”,非常干脆的直接选择了退出。
如此一来,十四位晋级的选手,就只余下了八个人。左丘亭算一个;淘汰了梁昊的绝刀门夏侯追自然也算一个。
另有“韦陀门”的曹浅和“南沙派”的张观泰,这两位文韵先前提到过的青年才俊,也都被列在晋级名单之上。
剩下的其余四人,分别来自唐门、兽王庄、百花枪阁还有一个众人没听说过的门派——九鼎轩。
反正按照如今非剑组的名单所示,只要一切顺利的话,明日定会在剑组决出第一之前,诞生非剑组的第一名!
这蜀中唐门用暗器自不必多提;兽王庄善于驱虎驭兽,自然也是鞭法行家;百花枪阁听名字便知门人善使长枪;唯独那九鼎轩的选手会用什么样的兵刃?使得是什么样的武功?众人都是无从知晓。
“该不会是文韵姑姑提过的那个...那个用弓箭的家伙吧?”左丘亭毕竟心思缜密,只有他想到了之前午饭时,文韵额外着重提到过的那位非剑组少年。
“哦!若真是这样,明日到要好好瞧瞧这位的比试。除了蛮夷武林人士,在中原地区,当真是少见江湖好汉用弓箭作为趁手的兵刃。”
余羡渊跟着点头,似乎认为左丘亭的猜测八成是对的,他也不忘自己主人家的身份,让那小厮按照晋级名单上的名字即刻去确认。
“而且如果像柳姑娘所说的那般,弓箭与六扇门有关系的话,此人的身份就要更有意思了许多。”说着,左丘亭笑着与柳渐青交换了一下眼神。
“的确,六扇门如今的行事风格极为隐蔽,而且好似多是站在江湖的对立面上。如果是官府做的暗符,也不无可能...”柳渐青点头回应左丘亭。
“的确有这个可能...反正不管怎么说,如果是按照左丘兄的推断,那个刻符扬言夺龙渊宝剑的人,就应该是在这份晋级名单中了。”
余羡渊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的名单,忽然又道:“文韵仙姑呢?何不请她出来为我们参谋参谋?”
左丘亭听了他的问话,顺势起身道:“我去请姑姑,可能是在房中休息吧。”说罢,快步去向文韵所下榻的厢房。
他走到门前,非常礼貌恭顺的弯腰扣门,不想那门没有反闩,一敲之下竟然自行“吱呀呀”的开了。
他没敢贸然闯入,在门口连连叫了几声,见没人答理,才缓缓踱步走进屋内。
文韵在老早之前便下山了,左丘亭哪里还找得到她。他环顾四周,却是在房内的桌案上看到了一张纸条,走近一看上面的文字,不由得一呆。
“姑姑尚有紧要私事处理,就先行一步,日后回谷再见。另嘱爱侄,往后切磋要多加小心谨慎,莫要伤到自己,切记!切记!”
左丘亭思索再三仍是不知文韵为何会不辞而别,走的如此匆忙。他拾起桌上信纸,回身便要出门。
眼睛扫过桌上一物时,左丘亭略微感眼熟,却也没太当回事,随即迈步便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