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灵女，现在还有人敢淬炼本源吗，他不怕死？”
环儿眼里闪烁着惊骇之色，随后恍然大悟道:“坏了，他是回归者，可能不知道淬炼本源要承受的痛苦，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天道法则抹杀，万劫不复，我们要不要提……”
话还没说完，身边的瑶台灵女已经消失。
“江阳……”
瑶台灵女远远便喊道，却为时已晚。
江阳身上的本源气息，已经彻底放开。
她能想到江阳敢这么做，毕竟面对上古仙剑和古神的战斗，都敢凑上去看热闹的人。
可她万万没想到，江阳的魄力这么大。
眼看着苍穹劫云笼罩，一股股狂暴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瑶台灵女迟疑片刻，没有太靠前。
“他知道淬炼本源，应该也知道其中的危险，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来。”
这么多年来，江阳是瑶台灵女所见最赤子之心的男子，那种干脆利落勇往直前的心性，着实让瑶台灵女对他的感观还算不错。
瑶台灵女此时也不知道内心深处到底是如何感想，只是觉得江阳就这么死在这里有些太可惜了。
这时，环儿也跟了上来，迟疑的问道:“灵女，我们不阻止他吗？”
瑶台灵女摇了摇头，说道：“淬炼本源最重一鼓作气，一旦受到外界的打扰，很可能对道基产生不可逆的影响，只能希望他自己有所准备。”
他有个屁的准备。
环儿撇了撇嘴，对瑶台灵女来说的耿直性格，在环儿这里狗屁不是，还总觉得莽莽撞撞，真不知道他是如何修炼到这种程度的。
没有半途把自己搞残废真是幸运。
淬炼本源是这么好淬炼的吗？
那是要承受巨大的痛苦的，相当于重塑本源了，不，重塑本源也没有这么痛苦，相当于直接把自己的本源全都废掉，然后重新凝炼本源。
这其中的痛苦，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而且江阳他不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吗？
不说紫灵一族和星匪随时可能出现，要了他的命，就是以如今天道法则的状态，也绝对不允许他这么做。
这是在挑衅天道法则的权威，根本就是在逆天而行。
这家伙，小说话本看多了吧？
哪有那么多逆天而行的人。
有也全都死掉了。
“灵女，我们……”环儿欲言又止。
瑶台灵女缓缓说道：“你们先回去复命吧，好歹相识一场，我为他护法。”
“灵女不可！”环儿瞪圆了眼睛。
如果被人知道，堂堂仙灵一族圣地的灵女，竟然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回归者小子护法，整个升仙路恐怕都要热闹起来了。
追求自家灵女的年轻才俊，几乎能把整个延续之地铺满了，真要是传出去……
那可就不是护法的事情了，江阳这家伙几乎没有容身之地，到哪里都得躲着走。
我的好灵女，你是不知道自己的影响力吗？
身为仙灵一族圣地的灵女，你的一言一行都受到亿万关注，哪能如此任性。
环儿刚要劝说，瑶台灵女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意已决。”
“……”
环儿眼睛瞪得滚圆，愣了半晌忽然开口说道:“灵女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瑶台灵女一愣，狐疑的看了一眼江阳所在方向。
漫天劫云，散发着毁天灭地的恐怖气息。
少年盘膝而坐，正在为淬炼本源做准备，那种孤单而坚强的背影，确实触动了她的心灵。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不过要说喜欢，那还差的远，而且身为仙灵一族的灵女，是不会拥有个人感情的，这一点古来皆是。
瑶台灵女摇了摇头，并没有任何羞赧之色，笑道:“谈不上喜欢，只是不想如此优秀一个少年，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埋没在这里，好了，你们先回去复命吧。”
“还说不是喜欢……”
环儿嘀咕一声，跺脚道:“还愣在这里干什么，灵女叫你们回去复命。”
一群仙灵一族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抱拳躬身离开。
仙灵一族的灵女虽然有诸多身不由己之处，可权力和地位很高，他们必须得听。
只是这一次，灵女好像做的有点离谱了，也不知道回去之后会不会受到长老院的责怪。
众人离开之后，瑶台灵女静静地看着环儿。
环儿横着脖子说道:“环儿的职责是照顾灵女，灵女在哪我在哪，寸步不离。”
看着环儿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瑶台灵女笑着说道:“就是护法而已，又不是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你没必要如此紧张。”
环儿嘟着嘴，欲言又止。
我担心的是你的性命吗？
给星匪和紫灵一族的人个胆子，他们也不敢真对灵女下杀手，我担心的是你的心，就这么飞了，从环儿身边飞了。
轰隆隆！
恐怖的劫云聚拢而来，本源天罚的恐怖，远远超过了江阳的想象。
江阳有些愕然的看着苍穹变幻，嘀咕一声道:“妈的，至于这么离谱的吗？”
柳神的声音缓缓传来，说道：“这是你最接近死亡的一次，本源天罚直击本源，会把你体内所有本源都消耗干净，那个时候，便是你面临死亡的时候，不能受到任何干扰……”
“江阳，你确定要这个时候淬炼本源吗？”
江阳沉默。
他也不想这个时候淬炼本源，可一来这个地方是真适合东荒大陆，二来东荒大陆马上就要并入升仙路了，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
就算是明知道有危险，他也必须去做。
轰——！
江阳体内的所有本源力量彻底爆发，和天地间本源遥相呼应，甚至开始接触。
不用回答，江阳的行动就已经给了柳神答案。
柳神传来一丝几不可察的叹息，便没了动静。
轰！
一道暗金雷霆从天而降，瞬间落在江阳身上。
江阳的身体顿时皮开肉绽，恐怖的伤口之下，鲜血横流。
眨眼间，便已经成了一片血肉模糊。
环儿眼尖，惊呼一声，眼里透着震撼与古怪，而后茫然道:“这家伙，什么都没准备，这是在找死吗？”
瑶台灵女摇了摇头，眼里也尽是古怪之色，深吸一口气，道:“可能，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吧。”
“什么理由能比性命还重要？”环儿不解。
瑶台灵女也不解，环儿说的没错，什么事情，能比生命还重要呢？
生命只有一次，如此冒险，值得吗？
这一刻，瑶台灵女内心深处有些抑制不住的想要去问一问江阳，到底是什么，能让他如此枉顾性命。
什么东西，能比生命还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