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真的好害怕,再与你错过又一个三年,孤真的好害怕,你再一次离开孤······”慕容渊紧紧地搂住她,不让她离开自己分毫,他道,“能不能答应孤,不要再一次,再一次瞒着孤,离开孤。孤可以给你不干扰的生活,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给孤一个机会,一个陪着你的机会,哪怕只是远远看着你,安好无虞的机会,给孤一个保护你的机会,好不好?”慕容渊抱着她,轻声道。
“给吾一个机会考虑考虑,可好?”时慕青躲在他怀里,低声道。
“好,孤刚答应过你,你喜欢做什么,便可以做什么。孤不干涉你要做的任何事,只要你安好,便是最好。”慕容渊放开她,他从自己怀里拿出一块玉佩,那是他第一次送给她,象征着他三皇子龙形玉佩。
那玉佩是时慕青第一次死遁时留在三皇子府邸的听雨阁的卧房里。当时她想着,反正此生老死不相往来,那玉佩总归自己是用不到了,便给他留下来,毕竟那是他身份的象征,便没有带走。
直到现在,慕容渊再一次将它放在她手中,温柔地道,“在大齐王朝,见此佩,犹如见孤。”
“你可要藏好了,孤不在的时候,它可以保护你。”慕容渊看着她,眼眸灿若星辰,他声音沙哑地道,“这一次,你可莫不要再将她弄丢了,孤希望它可以,在孤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代替孤保护你。”
“是了,青儿谨记。”时慕青接过他的龙形环佩,小心放好,对着眼前的男子轻声道,“陛下,天亮了,你该洗漱早朝了!”
慕容渊闻言,见状,也只是微微一笑,他站起身,笑着道,“如此,便不打扰你休息了。”
“如今,你倒可以再睡会儿,”慕容渊退至屏风之后,侍从小厮伺候他洗漱,更衣戴冠穿靴。
慕容渊身着朝服,准备出门上朝之际,又似是想起来什么,重新走到殿内,给她盖好了锦被,关切地叮嘱道,“对了,午膳到时候孤下朝同你一起用,你可别乱跑,好好休息。”
“无双先生说,你体内蛊虫尚在,身体极其虚弱,需要好生休养,切莫贪玩。”慕容渊见她卧在榻上,瞪着一双水汪汪的澄澈干净的大眼睛,一根修长白皙的食指轻点她的额头,心下叹息,“不准画画,不准抄书,不准起身!若是饿了,或是有什么需要,寻青青伺候便好。”
时慕青没想到他都已经走出门了,还会这样匆匆回来,叮嘱这样一些芝麻大小的事,不禁有些奇怪。
起码,从前的慕容渊,可不会这样放低姿态,可不会这般心细如发,温柔体贴。
是她的问题?还是他变了?时慕青百思不得其解。但好在慕容渊早朝去了 她还是觉得有些困顿,就补了个回笼觉。
等慕容渊下朝之后,时慕青已经洗漱更衣完,她自在洒脱惯了,实在不喜欢帝后制服的繁复,便并没有穿该穿的朝服,而只是穿了一件白色浮光锦制成的流光裙,简单梳了个发髻,头上还簪了素簪,朴素的如同寻常百姓般。
慕容渊下朝之后,刚进凤祥宫,就看见时慕青坐在桌案边等他,桌上只是简单地摆了数十样家常小食,并未有往日帝王膳食的规模。
简单的几样家常菜,荤素皆有,用精致的餐具碗碟一装,显得格外精致小巧。
“怎么一直坐这等着孤,累吗?”慕容渊朝服未换,进了屋便见她端坐在桌案旁边,便入内室更换了常服,才走到她身旁坐下,牵起她的手,轻声道,“下次便不等孤,趁热吃。你看,这冬日里寒,手这般冷,也不拿个手炉。”
“青青,去给你家姑娘取个手炉。”慕容渊冷声吩咐道。
“不冷,一会儿吃了东西,便暖和起来了。”时慕青闻言,似乎有些受宠若惊。这样的慕容渊,她是当真有些不习惯,于是抽出手,起身打开盖在菜品上面的保温食罩,顺便把话题叉开,“今日只有陛下与吾两人,宫膳规格奢靡,容易铺张浪费。青儿做主,菜色份量减半,也只是挑了几样家常菜,总归吾与陛下,两人也吃不了这许多。”
慕容渊闻言,却只是一直痴痴的看着她,也不在意她说得是什么,只是满眼温和地看着她,微笑着点头,“青儿说什么都可以。青儿的意思,就是孤的意思。”
“青儿不必过问孤,孤都可以。”慕容渊温柔地道,顺带给时慕青夹了一玉箸的菜,柔声道,“你多吃些,对身体好。”
时慕青愣愣看着碗中的食物,不知为何,她对如今的慕容渊真的是有些看不懂了,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慕容渊吗?
时慕青认识的慕容渊,别说这般与她用膳的机会极少,便是这夹菜这样的小事,怎么会想到?
她有些忐忑,慕容渊这,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这样子温柔体贴,她反而觉得浑身不自在。
“陛下,你也多吃些。”时慕青也给慕容渊还礼,夹了不少菜。两人你来我往,很快结束了一顿饭。
饭后,慕容渊想也不想,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抱到床铺之上,给她盖好被子,柔声道,“无双先生等会儿会来给你请脉,你最近要多休息,注意膳食营养,滋补滋补,养好身体。”
“可是吾,刚刚睡醒,这会子又让吾睡,实在是有些睡不着······”时慕青轻声咕囔道。
“听话。”慕容渊替她温柔地捏好被角,轻点她的鼻尖,柔声道,“青儿,要听医者的话。”
“孤知道你想出去走走,可是你如今身体万般虚弱,不稍稍将养一下,如何能养回来?”慕容渊叹了口气,但是态度坚决温柔地道,“答应孤,忍一忍,待先生说你身体大好了,孤就带你出宫玩,可好?”
“好罢,都听陛下的。”时慕青看着眼前的人,轻叹口气,闭上眼睛,嘴里呢喃,“那陛下,吾就先睡了。”
“好。”慕容渊看着她闭目,嘴角上扬,待她睡熟,便去桌案处理今日的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