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又过了两月,时值新春,春意盎然。慕容菀菀在家宴中被罚的圈禁,已然解封。
她将家书送至慕容渊,却不曾想到,她的母亲与兄长,如今只是慕容渊手中的傀儡,又岂会收到她的家书?
那每周一封的家书,慕容菀菀用特殊药水在信的末尾写下与刑部侍郎赵三元等部曲图谋之事,早被影卫发觉。每一份的回信,皆是慕容渊对比废太子的第一封信后而回。
这般一来二去,慕容渊对太子余党的动弹掌握的一清二楚。
张远这厮,这两月因一首打油诗,被二殿下麾下的文官参了数本,被皇帝的圣旨贬谪至偏远的遂州当县令。这波明着贬谪,实则是张远去遂州查数月前有一对祖孙,上凉京控诉刑部侍郎赵三元。
赵三元这些年来,为左相巩固势力,在遂州、明州、郴州三地,命令地方官向左相手下的寻花使提供貌美如花的少女与人妻。不少女子失踪的案件,都被刑部侍郎赵三元狠狠扣下,篡改案件细则,对那些失踪女子的家人威胁恐吓,将此事一直瞒地死死的。
也是这个契机,慕容渊第一时间派张远去查案。张远一向逻辑清晰,查案仔细,不畏强权,必然会还一个真相。慕容渊也清楚的明白。拔除了赵三元,太子党必将输的彻底。
再加之前阵子,吴昭仪宫中留守的影卫传来消息,吴昭仪已然有孕。为了保证这一胎顺利,慕容渊已然命影卫二十四小时看住他。
如今太子党尚有赵三元等余孽。若是等吴昭仪的孩子之事暴露,那太子党,此生都不会再有机会问鼎春秋!
也就是那时,二殿下的枪口,必然会狠狠调转刺向自己。毕竟,一山怎可容下二虎?
好在慕容渊,也早早做了计划,他的影卫流年,这些年为了探雪,早已打入南国国内。如今探雪已然顺利诞下皇嗣,如今探雪的部落早已比之前发达些了,若有帮得住的,必然也会尽所可能帮助。
如今芍药被慕容胜留在南境,慕容胜十分喜爱芍药,早就差人去请,如今算算日子,芍药也该到凉京的。只不过如今,慕容胜有了正妻,芍药或许打探消息不若以前那边容易,但他与十几年前便投了不止芍药的十几个女影卫渗透入神策军营,包括两位副将的贵妾,都是他派人渗透的.
如今,和慕容胜有关的情报,到底还是需要自己人帮忙的。
因而慕容胜谋士替他做的那些谋略,他多少也有自己的情报网,能打探到。因而,若当真有一日与二哥兵戎相见,那吃亏的大概就不一定是慕容渊。
······
三月初,左相党私自掠夺良家妇女与少女,刑部侍郎篡改案件细则的证据被张远一一查出,完完整整递上齐帝的桌面。左相党羽无视大齐律法,左相虎党员、宗祠世家均被贬为平民流放南境。三地政府官官官相护欺凌百姓,全部革职!
同月,太后听闻吴昭仪身体不适,去昭仪殿看望的时候,撞破吴昭仪在圈禁期内与神武卫守军白日行苟且之事,被太后与一众妃嫔撞破。
撞破之日,吴昭仪已有身孕大半年。太后震怒,命太医将那混乱朝堂血脉的孩子打掉,一条白绫送走了吴昭仪。事关皇家血脉,如今此等丑闻闹得全后宫人人尽知,齐帝震怒下旨废太子于庶人,贬谪流放南境为流民,永不回凉京!皇后宗祠满门抄没,永不录用官籍。
自此事尘埃落定,皇后一党所有党羽全部拔尽,树倒猢狲散,吴皇后也不曾想到,在大齐王朝三代纵横的百年世家吴家,在她手中,满族荣耀悉数尽毁,一个庞大的世家,就这样轰然倒塌,再无崛起的可能。
于此同时,明白被慕容渊利用的慕容菀菀,在母妃被赐死,兄长流放,全族流放的结局下,每日以泪洗面,嘴里吼着骂着慕容渊小人当道,最后受不了打击,有时疯疯癫癫,有时又能清醒一会儿。
对于慕容菀菀,不管是齐帝,还是祖母都是偏爱的。因而,两人不约而同选择将慕容菀菀排除在皇后九族之外。她的公主称号与一切荣华都未缩减,只是,那个曾经整个凉京最漂亮最荣华最尊贵的公主,最后却是这般凄凉。
果真是世事无常。一时的荣华,不代表一世的奢华。
······
芍药被接进二皇子王府的那一日,是穿着绯色的衣服,坐着慕容胜安排的轿子,从后门抬进王府做妾的。
张雪见自打新婚,慕容胜夜夜宿她屋内,不久便有了好音讯。慕容胜闻言,单独在王府内替她修缮了宅子,让她好生住着养胎。
如今张雪见怀了皇家血脉,头胎要紧,因此便不再对慕容胜侍寝。慕容胜每日照常空的时候去见她,宽慰宽慰,给她送些补品养胎。
如今朝堂只有慕容渊与慕容胜两人,在一众皇子中比较突出。因此,张翰林因为张雪见与慕容胜如今你侬我侬的关系,自是卯足了劲带动文官给慕容胜铺路。
文官的嘴,代表着半个朝堂的话语权。慕容渊这边,却一直迟迟未与傅倾雪圆房。傅国公对此 ,也颇有微言。
因而,慕容渊最后,还是在一个月圆之日,和傅倾雪补了一个洞房花烛夜。
圆房之后,两人感情愈发你侬我侬,傅国公也开始为自己的女婿女儿铺路。因而朝堂之上,两人势力旗鼓相当。
芍药进门,这次的时机比较尴尬,因而一律从简,只是叫人悄悄抬进后门,也没有名分,也没有分房,只让芍药在王爷书房伺候着,住的也是丫鬟的住所。外人都只以为芍药是慕容胜的通房丫鬟,好在芍药也不在意。能够,出入慕容胜的书房,相当于她无论如何,都是接触第一手的消息,她求之不得,毕竟,她是个谍者。
今日是芍药进门的日子,晚上慕容胜宿在书房。许久未见,他甚是火热,几乎折腾了她一夜才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