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要御驾亲征,问何人能当先锋?高力提议他放出施浩男,让他来当先锋。李隆基立马就给否决了:“他怎么行?他兄弟上官飞都背叛朕了,朕怎能用他?”
“皇上,老臣倒是觉得高公公所言未尝不可?他现在是个死囚,皇上允他戴罪立功,他还能不感恩戴德、以死相报?”左丞相李适之又说。
“皇上!施浩男不能放啊!万一他要是跟他兄弟上官飞一条心、临阵倒戈了怎么办?”崔宏急忙劝谏道。
“二位爱卿说得都在理,可……”皇上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皇上不妨就先放他出来,暂不委以任何职位,但看他阵前表现,再作定论。”中书郎严挺之提议说。
“嗯……中书郎言之有理。”李隆基想了想,也觉得除了他再无旁人能胜任,于是只好说:
“来人!把施浩男放出来,处理干净了,再带他来见朕!”
皇上也知道天牢是个什么地方?他也不忍看到施浩男被折磨后的凄惨样子,所让人给他洗换干净了再带来。
施浩男得知皇上要放了自己,并准他戴罪立功,高兴坏了!跟着牢头去洗了个澡,又被内侍带去理一理篷乱的头发,刮了刮乱糟糟的胡子,又换上一身铁甲战袍,再看一看换然一新的他,玉面熊腰、精神抖擞,往那里一站,更显得威风凛凛。
高力领着他来见皇上时,皇上看着他,不由点了点头:好一员虎将!
“罪臣施浩男叩谢皇不杀之恩!”施浩男赶紧跪倒叩谢。
“平身吧!”皇上一抬手说,“朕可不是无故开赦与你,而是边关正缺战将,此行是驱逐蛮幡、上阵杀敌,你必须要给朕立功赎罪!”
“喏!臣一定誓死报效,不灭幡辽,将尸裹还!”……
第二天,十万大军整装待发。
杜若秋撞昏醒来后,得知律部突变之事,她又是举目无亲了!好在小公主关照,把她留在了公主府,这才免遭崔宏的毒手。
皇上不知道是邱箫有意在离间他跟苏婉,看他们律部突然反叛,也就相信了李林浦、崔宏这两个奸贼的话,没再对这事追根究底,所以二贼杀官差、劫镖银的事也就这么被唐塞过去了。
这段时间,崔宏的心里也是揣着两只兔子、整天七上八下的,见不到苏婉他们的人头,他是一刻也不敢忪懈。李林浦去了边关,他只有自己查找他们的行踪了。
杜若秋听说了施浩男还在天牢受苦,便跟公主要了探监牌,做了点儿饭菜,前去探望。施浩男一见她很是吃惊:“你怎么来了?”
“姐姐和上官他们不知怎么样了?你除了上官也没什么亲人了!我和他们毕竟是一家人,理当前来探望。”看到他黄皮骨瘦、又糟又塌的样子,杜若秋很是伤感地说。
“我没关系,上官他们犯下如此大逆不道的罪行,我不承担谁承担?你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施浩男抱着必死的愿望,哪有心情理她,冷淡地说。
“我知道你也看不起我,我是自作自受……”杜若秋放下篮子,掩面哭泣道。
“不不!不是!……”施浩男慌了,赶紧说“你是个好女人。……律部大堂上的壮烈义举,谁人不为动容?是上官他没这个福气。……”
“真的?……”杜若秋转忧为喜,又说道,“如果你真的不嫌弃我,那就把这些个饭菜都吃了,先把身体养好了,说不定皇上哪天想明白了,又会开赦你了?”
“谢谢你!”施浩男感激地说着,拿起筷子扒拉几口饭菜忽然又问:“他们俩跑了,巡按府肯定还得查封。你现在住在哪里啊?崔宏有没有再找你麻烦?”
“我现在住在公主府,他还敢来公主府找我麻烦啊?你放心吧,来这儿,也是公主帮打点的。”
“她?……你们让我怎么感谢才好呢?”施浩男感动万分。
“姐姐他们跑没影了,我也没有了亲人,如果施侍卫不嫌弃,就当我也是自家亲人就行了!”杜若秋哀哀说道。
“那……,我就叫你若秋妹子吧?谢谢若秋妹子了!”
“施侍卫真是,说好认我做妹子了,还这么见外?”杜若秋嗔怪他说,“那我就跟着上官叫你大哥好了?”
就这样,两个人相互安慰关照,对他们当时而言,也算是有了个精神依托。
现在听说他被释放了,还要去上阵杀敌,杜若秋是既高兴又担心,连忙拿了点儿酒菜送到点兵马场。
“这碗酒是我为大哥壮行的,祝大哥一路笙歌,早日凯旋!”
“谢谢若秋妹子!我一定不负皇上重托,早日赶走幡辽、契丹蛮贼,回来照顾妹子。”
施浩男接过酒碗,一口喝干,然后抬手臂擦擦嘴,又向着杜若秋一抱拳:“多谢妹子!妹子保重,告辞!”然后决然地随军离去。
玉宁公主听说皇上要御驾亲征,赶紧跑来:“皇兄,我跟你一块儿去!”
“你快回去!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我一定要查清当年皇宫里惨案的内情,还我们家一个清白,还天下一个公道!”小公主坚持说。
“如今国难当头,你还有心思查这些陈年往事?再要胡闹,休怪皇兄不客气?……来人!把公主请回去!”有侍卫过来拉住她。
“皇上!你不让我去解除两国间的误会、化解你与邱大哥之间的仇恨,我现在就死给你看?”小公主猛不及防地抽出士卫的佩刀,横在脖子上威胁道。
“你……?好好!行了,怕了你了!赶紧把刀放下?”皇上一看、只得说,“不过军营里都是男子,你一个女孩子也不方便,你挑几个侍女,后面跟着吧?”
“谢皇兄!”小公主高兴了,赶紧跪谢,然后带上豆灵儿和两个侍者,远远随行。
再看幡辽这边,大摆宴席,为那怪人庆功。
那怪人刚把苏婉放下,这兵丁就过来请他入宴,那怪人恼得一甩袍袖把来请入宴的给打出去多远,这兵丁踉踉跄跄地站稳身子,惊恐地看他一眼,慌忙跑了。
萧启龙听到禀报,吩咐暂缓开席,忙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