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晔有些奇怪,按理说孟文景恼火朔铭应该心怯才对,毕竟错在朔铭。而且朔铭与邢璇的这层关系,怎么可能让邢璇知道自己与其他女人有染,邢璇可是世家小姐,怎么会容忍自己的男人在外勾三搭四,除非有特殊嗜好,不然每个人都有思想洁癖的。可陆晔看错朔铭,也错看了邢璇,更确切的说是看错了两人的关系,孟文景也把这件事想错了。对邢璇来说,朔铭与其他女人眉来眼去自然是吃醋的,可两人毕竟不是情侣关系,管天管地也不能限制朔铭的自由,从邢家来说,朔铭露出上不了台面的下贱本性更好,也有理由劝说邢璇离朔铭远一点。朔铭在邢璇心里的形象不是异常高大吗?这件事捅出去也算是一个佐证,让邢璇看清楚朔铭的真实面目,没准邢璇对朔铭就彻底失望了。
明明是朔铭错了,邢璇不会管,邢家更不会过问,而且乐享其成。但孟文景不这样认为,想了很久,这才打算给朔铭点颜色瞧瞧,至少也要让朔铭拿出点补偿。
陆晔很平静的说:“朔总,据说举报那件事还没完呢,而且最近查的比较紧。咱这关系自然不用多说了,老板肯定会诸多照顾的。”
朔铭哼了一声,既然陆晔说孟文景要对朔铭下手那一定是有了准备。朔铭干脆直接说:“陆秘书,你转告孟书记,聂坤嫂子有份东西在我这,好像是个什么账本。哎呀,你也知道,我这人最不喜欢看账本,懵懵道道的要不找个人帮忙看看?”
“你说什么?”陆晔不淡定了。
朔铭嘿嘿一笑:“你想看啊,一会我发几张图片给你。好多呢,我真希望能有陆秘书这样人帮我看看这账本,关冬生说就这一个小本子能换一套别墅,昨天晚上我仔细看了看,应该不止,价值巨大。”
陆晔没说话,在分析朔铭话中的真实性。但如果聂坤真把这个本子给了朔铭还真是麻烦了。如今脸都撕破了,想要拿回来可就难了。
朔铭说:“陆秘书,你转告孟书记,关冬生毕竟是我表哥,让他进监狱我总觉得不舒服,要不卖我个面子把他放了?你看哈,我这表哥为嫂子服务了那么长时间,没功劳也有苦劳啊。也就是孟书记不愿意,借种都没问题。”
“别胡说了,哪有什么账本。老板的夫人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别人。”陆晔知道,朔铭说的八九不离十,不然也不可能直接问候孟文景把戴绿帽子这件事直接说出口。之前两人交流还打马虎眼,如今彻底撕开了,所有的话都会说到明面上,指桑骂槐都显得多余。但陆晔也绝不会乱说话,一来他是秘书言多必失,很多事还得孟文景拿主意。二来还怕朔铭这边会录音,虽然录音不能作为铁证,但也足够立案调查了。很多时候不是不查你,而是懒得动你。现在形势好了,只要实名举报必须立案。如果有证据外泄,谁也胆寒,有些部门是属藏獒的,不动则已,一动如脱缰的野狗,不咬下二两肉决不罢休。
朔铭嘿嘿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谁知道有没有,但我知道,关冬生就会在几天内放出来,因为他根本没犯法,你说呢陆秘书。”
说完,朔铭就挂了电话,与陆晔,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他只是一个传话筒,孟文景的口舌。多磨嘴皮子没有毛用,真想把这问题摆明了就得面见孟文景,你三毛我一块的把事说清楚。但既然已经撕破脸了,朔铭就打算做个顺水人情把关冬生捞出来,有句话不是说嘛,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虽然关冬生也曾要挟过朔铭,但毕竟没拿走一分钱的好处反而给自己预警。关冬生如果安然出来,对孟文景来说就等于给他塞了一口苍蝇,还不得不咽下去。
只是不知道关冬生出来会不会疯狗一样报复孟文景,朔铭琢磨,这小子只要看见钱胆子就大,如果威胁孟文景能让对方拿出钱来,关冬生多半会成为一根搅屎棍。
自从出事之后,聂坤再没出现,除了举报朔铭那片地违规之外再没有任何消息。朔铭很搞不明白,聂坤为什么要举报自己,难道当时以为是朔铭把两人的关系捅到孟文景那?这没准,女人心大海针啊。一日夫妻百日恩,朔铭与聂坤也有过几次,怎么说也得有一两年的恩情吧,结果自己与关冬生瞎浪出了事怪朔铭?
想不通聂坤是怎么想的,或许被孟文景捉奸在床知道自己完蛋了,一下变得恨所有人。想想也是,虽然孟文景不能给聂坤那方面的满足可也不能任由朔铭来采摘开发。有些欲望是朔铭激发的,真没点责任?
朔铭之前安排尽快进行,虽然图纸没到位,但基础工程可以先弄好。尚佳轩给朔铭来电话,上面的批文一直没下来,而且隔三差五的还有人到建筑公司找事要材料,想让朔铭想想办法。
朔铭揉着有点疼的脑袋,这事还真让自己头大。这下好了,与孟文景彻底撕破脸,接下来恐怕是狂风骤雨一般的各种审查。真想查出点问题其实也简单,大毛病没有鸡蛋里挑骨头的小毛病肯定能找到。一丁点问题,直接给你来一句,停业整顿。这四个字能让人恶心死。
不知道孟文景听了陆晔的专属之后会如何应对,就朔铭来看,聂坤的这个账本没什么大用。毕竟是聂坤写的,就算作为证据去告孟文景也肯定做好应对措施,完全可以反咬一口诽谤,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的就是朔铭。
想了想,朔铭打算给聂坤打个电话,出了这档子事时间也不短了,问候一声?转念又一想似乎没什么必要,聂坤对朔铭也从没产生过什么感情,朔铭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物质女人,只是上天给他开了个玩笑,从一个普通公关变成丰城第一夫人,在三十五六岁的年纪,岁月的痕迹刚开始在脸上显现的时候失去了一切。不作死就不会死,朔铭也是一样,如今报应来了,如果没有关冬生给的那点所谓的证据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就算是这样,朔铭也不敢把本子拿出来,因为这东西根本不能成为证据,想要证据可以,聂坤要出来作证,而且光有人证还不行。
事态这么焦灼着,让朔铭抓心挠肝的难受。都怪自己没事招惹聂坤干什么,对朔铭来说想找女人简单的很,如今有钱,搔首弄姿的还不扑面而来?想想是不是给邢璇打电话,可这事怎么说?让邢璇帮自己处理风流债?想想都觉得可笑。
与朔铭预计的一样,孟文景担心了,毕竟自己身上并不干净,与朔铭撕破脸绝对是一步错棋。朔铭背后站着邢璇,就算邢璇生气但面子重要,朔铭如果硬着嘴说自己就是什么没干孟文景也拿不出什么证据。但孟文景不甘心,自己头上都长绿草了,谁能忍?
先给朔铭打电话的是尚佳轩。口气有些紧张,公司在账本被人抱走了。孟文景毕竟是丰城的大当家,虽然建筑公司属于市区范围,想要动朔铭还是简单。朔铭明知道是孟文景搞的鬼却没什么办法,毕竟查朔铭的是市里的税务。
好在提前做了点准备,朔铭并不是特别担心,顶了天找个借口罚点钱。也幸好朔铭做生意不偷税漏税,不然这次麻烦大了。
但问题却来了,查账的这段时间建筑公司要停止很多工作,美其名曰整顿,具体整顿什么没说,反正是不能正常运营。好在没孟文景没往死了逼朔铭,别墅区的工程还是在照做。
薛勇给朔铭来了电话,问地权是不是真的有问题。接到薛勇的电话朔铭有些紧张,丰城最大的流氓是自己能随意忽悠的?那么多钱投进来却要搁浅,薛勇会不会落井下石用黑白两道的关系逼朔铭交出地权?但让朔铭略感意外的是薛勇关心的成分大一些,言辞中对朔铭还颇有几分关心的味道。这让朔铭有点摸不到头脑,薛勇没质问便是好事,硬着头皮说肯定会尽快解决。
朔铭安排尚佳轩走走市区税务的关系,如今看来也只能这么办了。
说完这件事,尚佳轩说:“城乡建设的那个朋友什么时候约?公司资质的事还一直卡在这呢。”
这段时间朔铭还把这事忘了,都是让孟文景闹的。想了想,朔铭说:“行,你约吧,这一两天都行。”
尚佳轩得令挂了电话,没一会就回过来:“朔总,人我约好了,明晚上行?”
朔铭说:“你也一起吧。毕竟是你的朋友。”
挂了电话朔铭就在想,与这个赌圣交流自己不在行,要不要拉一个人陪着。思来想去朔铭想到了范宇光。范宇光虽然不烂赌却对各种赌具很精通,如果没有朔铭限制,采石场那边绝对成了混混聚赌的地方。
联系了范宇光,说晚上有个应酬让他一起去,范宇光早就憋坏了,一个老流氓,在采石场这个无聊透顶的地方竟然开始看书,虽然都是岛国动作漫画一类,也算是排解时间的不错选择。扔下漫画书就问朔铭什么地方,绝对按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