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当时猪油蒙心了?就算聂坤不是孟文景的老婆也不应该这样,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上天对朔铭已经够宽容了,如果被捉奸在床的是朔铭,后果不堪设想。孟文景把朔铭的肮脏事对邢璇一说,邢璇这边倒好说,被邢家知道,正好趁机逼着邢璇与朔铭断绝一切关系。
一直以来朔铭都不觉得自己有钱之后膨胀,细细想来不仅膨胀了,而且还自大的不行。自持背后有邢璇,竟然能与聂坤搞到一起。纵然聂坤不是省油的灯,朔铭也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
邢璇能给朔铭的支持与帮助并不是长久的,这是从一开始朔铭就有所认知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才半年时候朔铭就不知自己姓什么了。
脸上火辣辣的,似乎把自己打醒了,从新反思认知自己应该摆在一个什么位置。说到底,朔铭还是一个包工头,就算如今要开发自己的楼盘骨子里还是包工头。一个人的地位提升不仅是有钱,也要有相应的人脉关系,可朔铭的关系高的离谱,低的又用不上。就像战场上的士兵,给你一门大炮可以打远处的敌人,再给你一把匕首用来近战,一旦敌人扑上来朔铭总不能给大炮上刺刀。
“喂……”电话接通朔铭却一直胡思乱想,喂了几声曹毅以为信号不好:“听不到?”
“能听到。”朔铭回回神,赶紧说:“曹毅,这两天赶紧把搅拌站的账面做清楚了,我估计上面要查。”
“不至于吧。”曹毅说:“还不到交账的时候呢。”
朔铭皱眉,这时候哪有闲情逸致给曹毅讲过程,很干脆的说:“做好就行了,事无巨细不要出现漏洞,有一点小毛病就要倒大霉,实在没办法平账的地方就多上点税搞定,明白了?”
搅拌站的账目也不是铁桶一块,经营就是开源节流。开源是跑销售,节流自然是节省运营成本。为了省税,搅拌站也有冲账的事,运输车辆需要加油,多弄点油票冲账也就多点利润。如果真有心要查,恐怕这些油票也能查出点问题。
曹毅知道朔铭的脾气,涉及工作一丝不苟,答应后并且表示立即去办,一两天办好。
挂了电话,朔铭先给尚佳轩打过去,问清楚在建筑公司直接开车去了。
简略的把事说了,尚佳轩说:“这个你放心,公司的账做的很严谨。我们这都是外包,原本就没多少冲账的事。”
“小心点吧。”朔铭觉得头有点疼。孟文景就像一个提着菜刀就要对朔铭劈砍的屠夫,让人心惊胆战的。朔铭宁愿孟文景来势汹汹猛烈一点,快速理清两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快刀斩乱麻还能舒服点。这种被人拿着刀架在脖子上比划却迟迟不动手的感觉真不好,就像临死之人,刽子手举刀却迟迟不落下,心里那种煎熬让人浑身发麻。
“好,我这就安排人办。”尚佳轩说:“其实公司的账目一直都很清楚明白,听你的,审核一遍。”
朔铭点点头,尚佳轩小心问:“得罪谁了?”
半途查账这种事比较少见,除非有人要整你或者被人举报,不然不会随便封账本。
朔铭摇摇头,就是说了尚佳轩也帮不上什么忙。想了想,看来要尽快找一下单思雨,没准张忠国真能替朔铭躲过这一刀。
朔铭嘴里嘟囔:“单思雨,怎么把你拿下呢?”
朔铭很少自言自语,就是有什么心事也不会说给任何人听,这是常年养成的习惯,就是做梦都不会说真话。
无意听到朔铭嘟囔一句单思雨,尚佳轩说:“你喜欢那丫头?”
“喜欢什么?一个人尽……”话说一半,刚想说人尽可夫朔铭猛地警醒,建筑公司也有一个单思雨,同名同姓这些话一旦说出来会被误会,讪笑:“我说的是另一个人,不是 咱公司的,名字一样。”
尚佳轩疑惑的看了眼朔铭,却没多问,这句话已经算是私底下闲聊的极限了,打听别人隐私尤其是老板的隐私不是好习惯,知道的多了容易让人讨厌。
自从尚佳轩很摆谱的弄了这么个大茶桌朔铭每次来都要喝上几壶好茶。朔铭没事喝茶,但对茶并不热衷也不太会品茶,与其说喝茶还不如说朔铭喜欢这个大树根做成的茶桌,高端大气而且厚重。
“朔总,买了半斤好茶,一半都让你喝了。”尚佳轩开玩笑说:“真喜欢我帮你打听一下在家里弄这么一套?”
朔铭笑着摇头:“算了,用不着。”
朔铭对家没太多概念,就是睡觉的地方。如今身边也没个女人,这段时间也习惯了,只有每天回去房子每个人气才会觉得孤独。一个人住,弄什么茶盘,喝茶与喝酒一样,一个人做就无趣了。
等别墅弄好了到可以在别墅里弄一个也行,彰显档次,就算在家不喝茶看着也舒服。
与尚佳轩聊了一会,朔铭刚要走,竟然接到了陆晔的电话。
看着手机里的来电号码朔铭呆愣了一会,陆晔可是孟文景的秘书,两人同穿一条裤子也长了同一张嘴,陆晔要对朔铭说什么那就是孟文景要说什么。明面上还保持着友好的关系,暗地里已经恨不得弄死对方了,朔铭不想接这个电话,刚要挂断,想了想还是接听。
如今陆晔打电话无论说什么都能让朔铭揣度一下孟文景的态度,朔铭也好做点必要的防范,如果不接听,岂不是与孟文景扯下脸皮要直接开撕?
接了电话,朔铭立即摆出一贯的谄媚样子:“陆秘书,我刚想打电话给你请个安,又怕耽误你工作,没想到我们竟然这么心有灵犀。”
厚颜无耻的恭维陆晔听得多了,笑呵呵的问候朔铭的近况。朔铭腹诽,这家伙,心里一定在问候老子的祖宗十八代,嘴上还说的这么好听。无论对方是什么意思,字面上都是好听的话,朔铭也不能跌份,谄笑说:“陆秘书绝对出身在大家门,祖上积德啊。将来前程不可限量。”
朔铭虽然在笑,但陆晔听着就有些刺耳。我刚问候你没想到朔铭反过来就谈及陆晔的祖宗,前程不可限量什么意思?是说没准陆晔哪天就要被查吗?
人说话就是这样,一句好听的话在心怀坦荡的人听来就是好话,在心怀腹黑的人听起来就是脏话。听出什么意思完全是揣度对方想要表达什么态度。陆晔这个电话显然并不怎么友好,朔铭都把自己主子夫人给办了,陆晔能对朔铭有好态度?与朔铭交好,孟文景还不把陆晔踢了换个秘书。
“朔总,我听说你今天被传唤了?有这事?”陆晔不笑了,就像得到消息刻意打电话关心一下朔铭。
“是有这件事,跟我没什么关系。”朔铭表明态度,你们怎么搞关冬生老子不管,牵扯到我就不一样了。朔铭说:“咱老朋友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如果强拉硬拽的非要与我产生什么关系可不是聪明的做法,我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胡说八道,以前咱也不是没进过局子。”
无论是谁,摊上这种事一定要坚持一个原则,知错改错不认错。朔铭知道自己与聂坤有染不对,也痛下决心以后别说有夫之妇,就算有男朋友的也绝不沾染。但朔铭绝不能认错,一旦认错就要承担相应的惩罚与后果。
“是没关系。”陆晔笑了一声,很耐人寻味的腔调,略作停顿:“朔总,我倒觉得配合检察机关工作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那也不能胡说八道啊,你说是不是陆秘书。”朔铭可不会让步,如果孟文景明确表示出只要朔铭去作证就不再追究给他戴绿帽子这件事还值得考虑,如今的孟文景,既想让朔铭做个这个坏人,还想用合理的手段把朔铭推进深渊,真是用心良苦了。
“我倒觉得朔总可以好好想想,万一想起来了呢?”陆晔说:“哎,我记得关冬生给你开车那段时间正好是买地的时候吧?你说会不会是他举报的你?”
如果朔铭没调查还好,关冬生这种人什么事做不出来,收了谁的好处把朔铭卖了都信。但事实上却是聂坤。陆晔也知道朔铭不会信这句话,不管朔铭知不知道举报者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谈及那片地,言辞中自然也就有了威胁的口吻。明摆着告诉朔铭,孟文景就是要用那片地做文章,朔铭不想惹祸上身最好听孟文景的安排。
说不紧张是假的,但此时朔铭就算心里惶恐也要做出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因为在孟文景眼里朔铭可是有强大背景的,岂能随随便便受孟文景的威胁。但朔铭不想提及邢璇,每次都拿邢璇做挡箭牌时间久了效果就不好了。
这一次朔铭没急着表态,通过陆晔的话,朔铭知道,这是撕破脸了,与孟文景的仇要摆到明面上。既然已经撕破脸朔铭就没什么藏着掖着的必要,想了想,分析一下利弊,只能咬牙阴笑说:“陆秘书,有一件事我倒是真想起来了,这件事绝对能到法庭上坐证,呵呵,怎么也要尽到一个公民的义务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