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佳轩笑:“我能怎么看,关键看你怎么看。不得不说,如今教育可是个朝阳产业。”
朔铭点点头,想了想说:“你看能不能把幼儿园的土地单独拿出来不参与整个小区的投资方案,作为我个人的产业。”
“这没问题。”尚佳轩笑着说:“就在之前高经理还说过,这个幼儿园要不要单独拿出去,以土地的形式转让我们来给规划建设。原本这个小区就要投入不少资金,幼儿园的产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也牵扯不小的资金。”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认识,薛勇是不想把钱禁锢在某一各方面,有幼儿园产权是好事,可好多年不能回本甚至产生不了盈利。同样的钱放在其他方面滚动起来可能会赚的更多,而且朔铭相信,薛勇有这个门路快速进行资本积累。朔铭可听说过,薛勇暗地里也做非法贷款,也就是高利贷。高利贷风险高,但收益也巨大,也只有薛勇这种大流氓不怕有人赖账。
朔铭点点头,示意尚佳轩放心做就行了。但尚佳轩却一脸难色:“朔总,可问题又来了,没钱。”
“这个好说,先找人干着,最后用房子抵工程款。”朔铭敲敲桌子,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这么做的也不是自己一个,很多人都是这个操作。
这个小区是铁定挣钱的项目,为了占有更高的股份朔铭把安置房结算回来的大部分资金都投在这里,如果这时候撤出一点资金来搞幼儿园有些得不偿失。朔铭沉默片刻,想的是别墅区何时能完工结算。朔铭隐隐中有些担心,这个工程是聂坤介绍的,这时候与聂坤闹掰又与孟文景有隙,如果工程款出钱拖欠的情况朔铭还真有点难以处理。自从开工,朔铭可没在谭倾城这拿到一分钱,虽然之前没中途给钱的约定,但朔铭觉得此时可以要求付一定的工程款。
离开建筑公司朔铭去了别墅区工地,也巧了,朔铭刚到谭倾城就到了,围着工地转了一圈对朔铭的工程进度以及质量都还比较满意。谭倾城心情不错,朔铭也就趁机问:“谭总,工程款是不是拨付一点,工地上揭不开锅了。”
“等工程完工一起给你吧。”谭倾城随口说:“这不快了吗,我正好也准备资金。”
朔铭赔笑说:“如果兜里有钱,我也不会这么着急忙慌的还很唐突的提钱的事,这不确实周转不开了吗?”
提到钱谭倾城略有些不快,似乎朔铭过分了一样,原本就祸害别人眼睛的长相更显得有些狰狞,朔铭心下一沉,这死娘们,该不会真的打算拖欠吧。
不过谭倾城还算好说话,虽然脸上不高兴的表情依旧在,但却说:“我先给你百分之三十,其他部分等工程完工,只要你按时交付,一个月之内该到位的全都会到位。”
朔铭这才放心,舒了一口气。这笔钱除了付给包工头一部分之外剩下的可都要扔到幼儿园这个项目里,就算拖欠包工头一部分仍捉襟见肘。
陪着谭倾城转了一圈,朔铭随口问:“谭总,这么好的房子,沿海大别墅没给自己留一套?”
谭倾城四下审视一圈,指着一处说:“留了两套,就在那边沿海,靠近小明星那套别墅,以后我们可是要做邻居的。”
“是啊,真是有幸。”朔铭干笑。心说这是不幸,早上起来原本挺好的心情,在小区里溜达一圈看到谭倾城足以霍乱审美的脸立即就吃不下早饭了。
谭倾城走了,刘伟在朔铭的那座别墅二楼冲着朔铭招呼,朔铭抬手做个帽檐回望着:“有屁就放。”
刘伟依旧是招手却不说,朔铭只好走近。刘伟这才压低嗓音说:“朔铭,干了这么长时间了咋一分钱没看到啊,你得拨给我点钱啊。”
朔铭白他一眼,就刘伟这嗓门也真没谁了,就算把声线压低也无济于事,相隔很远也能听得到。朔铭难以想象,贺昕薇怎么受得了,两个人说个悄悄话都像打雷一样。
瞪了一眼想提醒刘伟两句,这种问题不要在工地上说,被人听到肯定会跟着要钱,朔铭现在看似衣冠楚楚大富豪的样子,实际上穷的很。这时候不远处两个包工头正凑在一起抽烟吹牛,见了朔铭,问了与刘伟同样的问题。
朔铭给刘伟一个警告的眼神,后者会意立即缩缩脖子再不说话。朔铭笑呵呵的对那个包工头说:“最近这两天钱就到位,到时候至少能分一两成的工程款,别急,这不还没做完吗?”
“朔老板,我们都信得过你,你不知道,现在外面都传疯了,整个丰城只有朔老板从不拖欠工程款,人也仗义,跟着你干准没错,结算快能挣到钱。”不要钱的高帽立即给朔铭扣上。
“就是。”另一个包工头紧接着说:“朔老板这么大的实力,这点小钱肯定没问题。”
嘴上说着没问题,但眼睛却瞟着朔铭,期待朔铭做个承诺,什么时候给钱又给多少。
朔铭才不上鬼子当,这些包工头会的把戏都是朔铭玩剩下的。都认识这味药,竟然给朔铭下套。朔铭抬头对刘伟招呼一声,随即走过去与两个包工头坐在一起,一边聊着工程一边侃大山。
一个包工头问朔铭:“朔老板,听说引黄工程是你的项目,投了多少钱搞的,你看,现在配套工程还没完呢。”
配套工程基本是管网的架设,朔铭没抢没夺,市政工程自然有市政的人来办,不仅丰城,每个区都有市政,他们就守着这些工程呢。就像丰城市政公司,想当初可是正儿八经的国企,改制之后原来的局长摇身一变成了如今的董事长。在位时贪墨点,董事长懂事之后就把贪墨的钱入了股。官方的话叫先让一部分人富起来,私底下都知道这些董事长懂事的过程就是空手套白狼的过程。而且这些企业原本就是国企,与政府部门联系紧密,管网建设这些项目朔铭如果硬是要抢就得罪人了,自然也干不顺利。无论什么事不能吃独食,自己盆满钵满让人家喝西北风干瞪眼,那就跟你结梁子成仇家。
朔铭只是微笑,这多久的事了,朔铭差点忘了当时自己兜里有什么,没什么钱,还要装大个的,完全是靠拖欠工程款才能做得下来,不过这也是潜规则,算账的时候朔铭先把自己的钱拿到手。
“当时朔老板还上过电视呢。”刘伟从楼上下来,笑呵呵的说。
“是吗?”一个包工头没听说过:“什么时候的事,丰城新闻我每期都看,咋没注意呢?”
想起当时上电视被采访朔铭就觉得好笑,当时也真难为葛副市长了,那么大的领导给朔铭圆场擦屁股,而朔铭却说的驴唇不对马嘴。朔铭心想,这件事如果放到现在会怎么样,自己上台还会紧张成那样?朔铭觉得应该不会,虽然只有两年时间,但朔铭却成熟了太多,甚至思维习惯与方式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再次面对长枪短炮朔铭自认为还能轻松应对侃侃而谈。谈不了高大上的事,但至少不会像那天那样出糗。也辛苦电视台的剪辑,不容易啊。而且朔铭一直想知道当时的那一段是谁给自己配音,当时朔铭可没说那么敞亮的话。
刘伟最喜欢吹嘘朔铭,换句话说在外人面前刘伟与朔铭是互相吹捧。刘伟大声解释了朔铭上电视的前前后后,说的有鼻子有眼绘声绘色,要不是驴唇不对马嘴朔铭差点都信了,刘伟亲眼目睹了所有过程。
听着刘伟替自己吹,朔铭一副很受用的欠揍表情,要多无耻就有多无耻。
包工头问:“引黄工程六七个标段都让朔老板拿下了,那一定挣老鼻子钱了吧?”
包工头的话把朔铭逗笑了,但摇摇头说:“当时想的是为人民服务,挣不挣钱的倒是其次。”
包工头心里腹诽,朔铭这句话不上电视做正面宣传可惜了,多虚伪啊。刘伟真想踢朔铭一脚,这话说的真欠欠的恶心人。但想到自己不是朔铭的对手,也只能悻悻作罢。
刘伟问:“朔铭,我结婚那天你带那个大姑娘是谁啊?怎么没等跟我喝两杯就走了。”
都是好兄弟,知道结婚这天很累,刘伟没想来给朔铭敬酒,朔铭也没指望,那么多长辈,统共不长的时间转一圈下来刘伟喝的也难受,要灌酒,朔铭一定会找一个不错的小饭馆两人对瓶吹。
想到柳若寒,朔铭笑得有点惨,一直都觉得柳若寒对自己有感情,没想到这么快就跟常飞那么亲密了。
朔铭说:“一个朋友。”
朔铭简单一说,刘伟听出朔铭的意思是不想提也就闭嘴不语。
临近傍晚,太阳已经没那么毒,几个人聊天也告一段落。只有两人的时候,刘伟说:“怎么,跟新女朋友闹别扭了?”
朔铭笑了笑,不置可否。刘伟说:“有时候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可咱总要知道,需要什么喜欢什么,要真喜欢纵容点又能怎么样。”
自认为说了一番很有哲理的话,换来的却是朔铭的白眼。随即朔铭就想,那天看到柳若寒与常飞有说有笑不假,但两人也不算太过亲密,更没有什么肢体互动。常飞吃过一次亏,好了伤疤忘了疼?应该不会啊。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老子的女人,难道这小子忘了朔铭是钱康平也不想招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