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东西,朔铭淫笑聂坤媚笑汇集成一处靓丽的风景,无人知晓但却被在外等候多时的关冬生脑补出无数生动的画面。
关冬生在小旅馆外抽了半盒烟,两眼一直盯着小旅馆的门。并非关冬生想窥探朔铭的隐私,而是他在想朔铭凭借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发迹。是不是在旅馆里与他私会的女人?一定是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绝不是柳若寒,柳若寒是朔铭明面上的女朋友,何必偷偷摸摸呢。
母亲简陋的丧葬让关冬生大彻大悟,看着仅有的一堆黄土呆坐了大半天。母亲不是病死的,是穷死的,整个关家都是穷死的。关冬生想发财,以前不是没想过只是接受现实,自己什么本事没有家又穷地叮当响,破罐子破摔。母亲重病这才回过神知道自己有多穷。老婆为什么离婚,还不是因为关冬生穷赌烂喝不知道挣钱?
所有人都有过一夜暴富的梦想,或多或少。关冬生也不例外,只是此时对金钱的渴望尤其强烈。在关冬生看来,朔铭一枚学历二没背景,要说比他强的唯有一个做包工头的父亲,接了朔宏德的衣钵,没有天大的机缘能几年之内暴富?
几度风雨,按捺了一段时间有些急色的朔铭死鱼一样没了精神,聂坤却媚眼如丝心满意足。牛累了,地耕好了,劳动与享受完美邂逅之后便是分道扬镳。朔铭有自己的生活,在聂坤身上驰骋虽然包含利用的成分,更多是享受聂坤极为专业的水乳交融。聂坤也有自己的家庭,聪明的女人知道谁是自己的依靠谁又能给自己带来愉悦。孟文景是大本营,朔铭便是路边的野味,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吃上一口。
聂坤简单收拾一下自己,怪朔铭弄得到处都是。从坤包里拿出那几张已经揉搓到几近废纸的纸团:“哎,你看看这个。”
朔铭懒洋洋的,累了之后就想睡觉,勉强睁开眼,见是几张纸随手拿过来眯着眼看。
纸上的字不多,却让朔铭的眼睛越瞪越大,看着最下面鲜红的印章,朔铭起身不规矩的搂着光洁的聂坤:“姐,这什么意思?不是说这片地已经卖了?”
这几张纸是红头文件,大意是万城房产那边地要易主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那么大的公司竟然会放弃这片地。
“感兴趣了?”聂坤慵懒的靠在朔铭身上。
男人与女人不同,事办完了累死累活的说话都懒得动,一般情况都是翻到一边就睡。女人则是在激情之后更需要爱人的亲密互动,身体满足了,心理上也要舒服才好。
“什么感兴趣了。”朔铭没明白,望着聂坤似笑非笑的表情,朔铭恍然:“你是说让我把这片地收了开发小区?”
“你考虑一下。”聂坤笑着,意味深长。
此时是一年中天最长的时候,夜幕总是迟到,等天黑透,好一会朔铭才做贼一样从小旅馆出来,左顾右盼的怕熟人见到自己,俨然一副此处无银三百两的神态。而在朔铭身后一个颇具姿色的女人挎着坤包与朔铭眉目传情,随即上了一辆豪车扬长而去。
孟文景怕花钱惹人诟病,聂坤不怕,自己名下可是有公司的,正儿八经的上税。虽说是夫妻,做法却决然不同。人一直存在自欺欺人的路上,孟文景便是如此,即便外在生活简朴实则却经不起推敲,不过大环境就是这样,孟文景也不能免俗。
朔铭根本没注意夜幕中有一双眼睛望着自己,快步到路边打上一辆车离开。
而关冬生却笑笑,开上朔铭的车追向聂坤。他想要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哪路神佛。
聂坤没急着回家,而是去附近的商场采购了一大堆东西,人有钱了生活就变得精致,不仅对衣食住行讲究还要注意养生。女人是要保养的,男人亦是如此。虽然红杏已然出墙,但这并不妨碍聂坤对孟文景无微不至的关心,营养品跟上这个身体机能已经极度下滑的孟书记才会在帷幔中更加卖力一些。生活嘛,包括方方面面。
手里的东西不少,不仅有自己日常所需的化妆品以及美容食品,还有上好的蔬菜肉食。对于饮食聂坤一向是选最好的,禽蛋肉蔬都要最新鲜最健康的。
两大袋子东西,死沉死沉。与朔铭翻云覆雨还没缓过劲来,朔铭又太猛,手脚还是酸麻的,这两袋子东西感觉很吃力。
“美女,买这么多东西?”说话的是跟进商场的关冬生。区别于之前的样子,对一个男人来说已经很长的齐耳发被剪掉,古有储须明志现有理发顿悟,关冬生打算彻底告别曾经不堪的自己,甚至杂乱的胡茬也被修理干净。原本底子不错,虽然气质还像一个农民工至少利利索索。
聂坤不喜欢被搭讪,只是礼貌性的笑笑,拎着袋子艰难的离开结账台。
关冬生跟在后面,手里只有一瓶矿泉水,就像同样逛完离开一样毫不突兀:“美女,用不用我帮你拎上去?”
如今的城市已经寸土寸金,很多商超都在地下,虽然有电梯,这一路也是不短的距离。见聂坤没什么反应,没有瞧不起却完全无视关冬生的存在。关冬生笑:“还怕我拎着东西跑了?”
一番好心被当成驴肝肺,聂坤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作为美女,作为丰城的第一夫人她已经习惯有人为自己做任何事。伸手把一个袋子交给关冬生:“那真是太感谢了,还真是有点沉。”
搭讪成功更多的人会选择喋喋不休,万不能错过大好机会。但关冬生却沉默了,表情淡然,上楼,出商场,还帮聂坤把东西塞进后备箱,没等聂坤表示感谢关冬生就拿出电锁闪亮了一旁朔铭的车灯。
刚要开门,聂坤觉得这辆车熟悉,一看车牌,这不是朔铭的车吗,怎么会是这样一个男人开着。聂坤叫住关冬生:“哎,这是你的车?”
“不是,老板的。”关冬生笑了笑,很礼貌的笑。
“你老板是朔铭?”聂坤挠挠头,该不会是自己没记清朔铭的车牌号吧,或许两辆车一样,车牌号也比较相近也说不定。
“你认识朔总?”关冬生明知故问,心里依然在闪现眼前的女人与朔铭翻云覆雨的激情画面,聂坤的脸还红扑扑的,激情的余劲还没完全消散?
聂坤笑了,以前可不知道朔铭还有一个司机,样子不怎么样倒是挺热心,看样子是一个勤快的人。她哪知道这一切都是关冬生装出来的,关冬生这个人,骨子里懒的很,但再懒的人欲望足够强的时候也能为之不懈付出。聂坤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给朔总开车的?”
“也就这几天。”关冬生没急着上车,提到朔铭目的就达到了,聂坤的防备心也不会那么强。关冬生说:“他是我表弟,我正好丢了工作就过来给他开车。”
“还是表兄弟?”聂坤笑了笑:“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说了几句客气话,聂坤上车离开。关冬生记清楚聂坤的车牌号,随即开车远远的跟上,担心被发现,关冬生一直没敢距离太近,直到聂坤的车开进一个小区这才停在路边。
关冬生下车,徒步走进小区,在一座楼前发现了聂坤的车。
两大包东西,聂坤嫌太沉,跑了两趟下楼取,第二趟下楼时候被远处绿化带后面的关冬生瞧了个仔细。
跟进单元门,看到电梯停靠的楼层笑了笑。心里想着事,转身离开正巧与一个胖胖的中年撞了个满怀。关冬生比较瘦,向后趔趄了一下看了眼对方也没道歉。
相比关冬生孟文景绝对是大胖子,被撞之后只是身体晃了一下。见对方连道歉的意思没有心理哼了一声,常年居于高位,上位者的气度让他绝不会对关冬生这种人发脾气,只道是哪家公司的快递小哥。
孟文景上楼,关冬生离开。坐进车里,关冬生静静的看着一个个窗户中透出的灯光。一个城市有多少房子关冬生不知道也不想关心,可这么多房子自己却没有一平米。不对,曾经有过,是让自己败光了,想想卖房子时母亲生无可恋的眼神,关冬生咬咬牙,小声嘀咕:“我不仅要买大房子,我还要吃最好的东西,享受最棒的服务,还要上最浪的女人……”
关冬生不笨,也绝非一个聪明人。但凡有点头脑怎么会让一个穷字主宰人生。关冬生变了,往好了说是变得要强了,往坏了说几近不择手段的癫狂状态,心里想的是一夜暴富。
其实关冬生没变,人性本就如此,社会的进步生物的发展都是贪婪的本性在作祟。人不贪婪怎么会绞尽脑汁的去争取更多,争的人多了努力的人也就多了,贪婪才是一切文明的根本底蕴。
关冬生住的地方是范宇华帮忙找的,一个月三百的房租。只有一间房,比地下室好点。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衣服都是胡乱的塞在蛇皮袋里,拎出来一看全是褶子。关冬生不喜欢这里,想要离开这里,这个房间与老家村里的房子没有根本上的区别,只是给最低等的贱民居住的。关冬生咬咬牙,想着朔铭想着聂坤,一个计划正在渐渐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