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宇光看了眼坐在办公室外一块石头上发呆的关冬生:“这哥们什么情况?之前见过一面,吆五喝六的谁也不服,这咋了,看样子谁都服了。”
自从关冬生回来给朔铭开车,性格大变,俨然一副不苟言辞沉默寡言的沉思者状态,谁也猜不透这小子在思考什么哲学难题。
有的人天生具有灵性,打小就品学兼优。有的人需要开光之后才会显出真正的本性,朔铭不知道关冬生是不是大彻大悟了,如果能改掉以前的习气,四十岁又如何,照样能混出个人样。只不过这种希望太渺茫。古往今来这天下间有几个钓鱼的姜太公。
不过朔铭觉得自己就是个普通人,没想改变这个世界,关冬生自然也是,改变自己就够了,如今这社会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的除了先天劣势之外更重要的就是愚昧与懒。只要勤快好学,笨点也没什么,都能挣到钱。别的行业朔铭不知道,就单说建筑业,大部分工人都是几近腐朽的中老年,青壮年很少。最不济就到工地上搬砖,出卖体力挣的钱花着也舒坦,最关键的是不少赚,如果有一技之长比白领赚的多,就看你是不是肯付出。
朔铭讪笑:“我表姨去世了,挺受打击,估计要一段时间缓过劲来。”
“怎么。现在跟你开车了?”虽说范宇光以前是无业游民,如今是从良的江湖混子,还真有些瞧不起关冬生这种人,以范宇光对朔铭的了解,断然不会把这种人留在身边。朔铭是什么人,涉及利益的问题就是亲爹都不让步,亲兄弟也绝对明算账。
朔铭没回答,范宇光已经不是第一个问的,这还真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朔铭有点后悔让关冬生给自己开车。朔铭有手有脚的,其实很不习惯车上坐着另一个人,尤其是去接柳若寒的时候,想耍了流氓也不成。
从小马山离开,坐上车朔铭就说:“去别墅区。”
关冬生默默的开车,打火沉稳起步,之前朔铭还没注意,关冬生的车技还真有可圈可点的地方,速度不慢但却很稳。
别墅区的进度也很快,毕竟都只是一些小楼,地下工事几乎没有,一座座别墅的框架起的很快,这才多久,一大片区域已初具规模。
谭倾城很少到别墅区这边,安排了一个油头粉面嗲声嗲气的大老爷们时常过来看几眼。都说什么领导手下聚集着什么类型的员工。谭倾城看不出有什么特殊嗜好,身段妖娆的诱人犯罪,只是那长相,挂到墙上辟邪,放在桌上节食,朔铭每次与谭倾城接触都很恭敬的比之慢上半步,看起来以谭倾城马首是瞻的卑微举止,实则是不忍看那天打雷劈的长相。
对别墅区的工程进度谭倾城很满意,开玩笑说那套别墅朔铭是赚到手了。
朔铭对此信心满满,谭倾城送自己的那套别墅交给尚佳轩亲自操刀,一定要保质保量矗立到天荒地老。由于别墅是自己的,图纸上是六百多平朔铭愣是让尚佳轩回炉重做改成一个近千平的大别墅。建制改变是要申报的,谭倾城也很给面子,甚至没多要朔铭一分钱。
谭倾城也只是顺路来转了一圈,临走时颇有深意的看着朔铭,意味深长的说:“不知道朔先生与聂坤聂总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朋友,之前我就与孟书记熟悉。”朔铭很老实的回答,天知道聂坤与自己苟且关系是不是被人看出端倪。这没什么道理,谭倾城可不会关心朔铭混乱的男女关系,朔铭奇怪,谭倾城怎么会有如此一问。
谭倾城笑笑,比哭还难看。低头上车走了。
看着扬长而去的豪车,朔铭眨眨眼,心说聂坤不知最近在忙什么,有段时间没联系自己了,难道找到新欢了?又或者是老孟突然来了勇武之力在床笫之间把帷幔里的运动做到了极致,聂坤性福之后恐怕也就忘了朔铭这个临时的牛郎。
朔铭把身体靠在车上,拿出手机翻出聂坤的电话,想也没想随手拨出去。
对于女人,朔铭一向喜欢新鲜感。凤舞珍刚到明山市的时候恨不得一天上八次,如今太熟了,朔铭反而提不起什么兴致。而且凤舞珍对朔铭也没之前火热,就像一对夫妻,时间久了总会有七年或者几年的痛痒。
夫妻或者情侣之间是有感情维系着,朔铭与凤舞珍可只有对异性的需要这最基本的一点。与郝笑分手,朔铭也只是时常去凤舞珍那。三十岁,还没过体质最好欲念最强的时候,有些需求还是要发泄的,有段时间没见聂坤,朔铭很是怀念聂坤那些勾人的手段。这女人,极品啊。
接到朔铭的电话,聂坤也没什么好扭捏的,女人一旦放下矜持就变得毫无底线了。约好见面的地点,聂坤说:“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可以先猜猜。”
朔铭追问,聂坤很小女儿态的说是秘密,惹得朔铭心里七上八下猫爪一样,心说聂坤该不会买了一套情趣玩具要自己陪着玩吧,朔铭还从没体验过那种感觉,想想都觉得激动。
原本不想带关冬生去,可把他扔在这鸟不拉屎的小马蹄山回城区也是麻烦,干脆让关冬生把自己送到地方让他先走。
到了约好的酒店,朔铭立即打发关冬生离开,说自己意会打车走就行了。司机嘛,虽然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可又很多事还是少知道为好,须知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尤其是勾搭良家妇女这种见不得光的勾当。
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嫖,嫖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朔铭春心荡漾着享受这种偷的快感,完全没理会关冬生并没走,只是把车停在停车场,静静的看着朔铭走进小旅馆,什么事要在小旅馆谈,而且这已经傍晚了,关冬生活了四十年没什么本事不假,该懂的还是懂的不少,就是没经历过也听说过。朔铭也算是有钱的,资产几千万的标准暴发户了,有几个红颜知己并不奇怪。可关冬生就奇怪了,为什么要选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小旅馆。
朔铭自认为做事一向小心谨慎,意想不到自己身边的人竟然在监视着自己。
进了房间,聂坤却穿的很保守,很有女王范的一身套裙,给朔铭开门时手里还捏着吃了一半的炸鸡。
聂坤说:“我随便买了点洋快餐,先吃点东西?”
是应该吃点东西,接下来可是体力劳动了,朔铭的小腹已经有一团火苗在升腾。狼吞虎咽的吃着炸鸡,嘴里含混不清的坏笑着,毫不掩饰的目光在聂坤身上游走,尤其是关键部位更是给与过多关注:“姐,不是说有好消息吗?”
“没良心的,也不嫌问我这段时间过的好不好,尽想好事。”聂坤嘟嘴的表情既有成熟女人极具诱惑的风韵,又有青涩女生期盼开发的娇羞。
朔铭一时看愣了,这个女人还真有妖精的潜质,背道而驰的两种风格竟然同时在一个人身上完美绽放了,虽然长相不是绝美,即便是这样放在古代也绝对是宠冠六宫的不二人选,关键是活好。朔铭嘿嘿笑:“新衣服还是新玩具?”
“嗯?”聂坤说的是正事,没行到朔铭已经丧失理智完全用下半身思考了,怪笑说:“你猜!”
纯粹是为了逗朔铭开心,聂坤颇有深意的笑着,春心荡漾。
朔铭左顾右盼,聂坤什么没带,只有很小的坤包放在一旁的桌上,而且包是敞开的,只能看到里面有几份折叠的文件,就这小包,放个大号“硅胶男朋友”都塞不下。朔铭又看聂坤保守风格的套装,随即笑得更猥琐了。聂坤是不是已经穿上了?没准,就像一颗橘子,外表光鲜的很,只要剥了皮就能看到里面不遮不挡的水露露,橘瓣上的小绒毛都会觉得可爱。
“别墅区怎么样了?”聂坤问。
朔铭随口说:“就那么干着呗,还能怎么样,按时交工就行了,没什么问题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之前我听说工地上有人闹事了?”聂坤问。
刘广的事已经解决了很长时间了,刘广都能让朔铭摆平,还有人垂涎这块工程那就要掂量掂量有没有刘广那两下子。更何况刘广只是想要点好处并非是想把整个工程揽进怀里。
朔铭说:“早就解决了,跳梁小丑而已。”
“那大约什么时候可以完工?”聂坤问。
朔铭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心说这娘们不急着干那些热情似火的事怎么只谈工作了。很随意的说:“我怎么觉得你比谭倾城都急,好像你着急着搬过去住似的。难道你在哪也有房子?”
“一套房子算什么,只是老孟不适合在那住。”聂坤说。
的确,无论钱来的合不合法,孟文景毕竟是丰城的大班长,在季王庄住别墅会被有心人盯上,不管怎么说都要低调。朔铭笑笑,当官有什么好,花钱还要考虑别人的心情,真不如做个商人潇洒,只要兜里有钱,买什么都不过分,孟文景也只能偷偷摸摸的享受,在人前还要装出廉洁公仆的样子,朔铭见得多了,想想都觉得这样活着累。一个人一个活法,孟文景觉得爽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