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不住刘广的盛情,朔铭拒不喝酒也在哪陪着刘广看了一段舞蹈,朔铭大摇其头,这个刘广自己有这方面的嗜好,然后就要绑架朔铭跟着看。朔铭肯定不会留下过夜了,这地方最好少来,心里又琢磨,就是来也不能自己一个人,有杨子荣深入威虎山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朔铭没回去,就让朔宏德自己打车去医院好了。贺美琦他们也熟,只是安排全身检查而已,而且有朔宏德夫妇陪着,也给花钱,还想怎么样?朔铭觉得这人情还的太夸张了,但朔宏德夫妇执意如此朔铭也只能被动的接受,或许是自己不了解上一辈的情感?
但朔铭也没得到清闲,起床没一会就接到朔宏德的电话,让他把关冬生安排好。
一边往回开车,一边打给范宇华,问他房子租好了没有。
范宇华说:“朔哥,你是不是杀了人藏尸?这么急干什么?怕臭了?总得给我时间去找啊。”
朔铭说:“一个月多给一二百无所谓了,速度吧。”
表姨寄住在家说不出什么,但关冬生如果一直跟着朔宏德住朔铭就有点烦了。老两口已经到了要找人伺候的岁数,到头来还要伺候他这个四十岁的青壮年?
把柳若寒送到单位,朔铭这才回去。去医院要趁早,人山人海的排队不知要等到几点。家里只剩下关冬生一个人,老神在在的看着电视喝着茶。朔铭对关冬生的鄙视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自己的亲妈去体检,就那身体状况,不检查出要命的病就是烧高香了,这家伙竟然毫不关心的样子。而且在朔铭家里就像自己家一样自在,还真是不认生。
朔铭冷着脸,这种人已经不值得朔铭给她摆出一副笑脸了:“关冬生,跟我走。”
“朔铭,这就安排工作?”关冬生似乎觉得在朔铭家挺享受,有酒有肉的。给他安排工作懒洋洋的不愿起身的样子。
朔铭不想跟他废话:“以后除非在家,都别叫我的名字,你觉得在外人眼里我们是亲戚就很好吗?”
关冬生嘿笑,也看出朔铭脸上的不悦,也没反驳。老话说吃谁家的馒头受谁气,关冬生等着朔铭给他找一个既轻松又赚钱的好工作呢。
上了朔铭的车,关冬生大刺刺的坐进副驾驶,朔铭转头看了他一眼:“到后面坐。”
“后面不都是领导坐的?”关冬生自认为开了个很好笑的玩笑,结果朔铭没什么表情,只好讪讪的到后座坐下。
打电话给尚佳轩,得知他在别墅区工地,朔铭直接去了。
关冬生就像朔铭的跟班又或者打手,跟着朔铭身后耀武扬威的样子。见了尚佳轩,朔铭说:“尚总,这工程进度还是太慢。人手少了点。”
“朔总,我已经尽力了。”尚佳轩说:“老黄这几天就把空军学校弄完了,到时候他的人一过来这进度就快。”
“那才几个人。”朔铭摇摇头。无论什么时候永远不要把赌注压在一个人身上,一旦出现问题连个退路都没有。这也就是一个工程为什么要分包给很多人的原因,就算出了问题也不会是不可逆转的大问题。
“几个人?”尚佳轩笑了:“这老黄发疯了。空军学校那现在全是他的人,安置房工地还有一个楼座是他的。”
朔铭五官都要拧在一起,心里粗略一盘算,惊讶说:“什么?这老黄手里有一百多号人?这是干啥,一个加强连都不止了。”
尚佳轩也笑:“朔总,你再这么继续栽培,这老黄能成团长。”
朔铭跟着笑,身后的关冬生插嘴问:“老黄是谁啊?”
这里根本没有关冬生说话的份,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朔铭这才想起身后还跟着这样一个麻烦,对尚佳轩介绍说:“这是关冬生,安排给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尚佳轩看了眼关冬生,心里盘算关冬生与朔铭会是什么关系,这还真有点难办。如果是朔铭的亲戚或者莫逆之交安排脏活累活肯定不好,如果是朔铭挨不过谁的面子要收留这个吃干饭的那尚佳轩就没必要在乎什么,有本事留下,没本事就让他搬砖,保证几天累跑了。
关冬生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赶紧说:“我是朔……朔总的表哥,以后还仰仗尚总多多关照。”
尚佳轩一脸古怪的给朔铭投来了询问的目光,那意思是说朔总家里还有这种奇葩的古董?拿出来不是给自己丢人的吗。
朔铭一脸无奈,重复一句:“一个月给他开保底五千的工资,干些力所能及的事。如果表现好加工资是你的事,总不能闲着。”
这么说尚佳轩就明白了,点点头没再理会关冬生。关冬生说了几句热络话,尚佳轩懒得搭理他嗯呀几声搪塞过去,热脸碰了个冷屁股,只好撇撇嘴在工地上瞎转悠。
见关冬生一个人去转着弯了,尚佳轩问:“朔总,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也没办法,一个远房亲戚。”朔铭说:“是我老爹非要我安排一下,说最不济给我开个车也好,他给我开车我还怕英年早逝,享年三十岁。”
尚佳轩笑:“然后你就安排给我开车,让我提前结束享年?”
朔铭无所谓的摆摆手,关冬生给朔铭的感觉很糟糕,不看见还能清净点,眼不见心不烦。
正说着话,尚佳轩接了个电话,放下电话对朔铭说:“安置房那边出了点情况,一起去看看吧。”
见尚佳轩表情不大好,心里有种猜测,朔铭问:“什么事?是不是范宇华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尚佳轩点头:“他要有老黄一半省心也好。”
老黄不会处理人际关系,脾气容易激动,说话还能得罪人,但做工程没的说,跟着朔铭干,挣钱了红着眼能把眼皮撸到头顶上,拼了命的加人抢工程量,有了工程量自然就多挣钱,更何况此时的朔铭工程款结算到位,资金链完全不是问题。反看范宇华就是另一个极端,做工程是二把刀,毕竟历练的不够,不知轻重什么地方都敢省钱,虽然嘴上会说话会办事,最根本的工作没做好其他的全都是扯淡。
朔铭有些心烦,问尚佳轩出了什么事。尚佳轩说:“具体的我也不是很了解,听说工地上的工人闹翻了,好像还动手打人了。”
打人的事可大可小,朔铭也见过不少次工地上械斗的,可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范宇华虽然上过大学,但有范宇光这么个亲哥,影响还是很深远的,有时候就想用拳头解决问题。
两辆车一前一后去了安置房工地,一路走过去都还好,叮叮当当的忙着各自手里的事,只有范宇华的落座没什么动静,偶尔传来几声分辨的争吵声。
范宇华正与一群工人对峙,一脸怒色。一个工人脸上印着清晰的五指印,倔强的对范宇华对视。工头屈本英没什么话说,蹲在一旁捧着旱烟袋吞云吐雾,深锁的眉头闪烁的目光证明此事心里也不平静。之前受伤的工人穿着还算干净体面的衣服,站在不远处唯唯诺诺的样子。
朔铭与范宇华走进楼座,所有人一齐看过来,就连工头屈本英也站起身。
朔铭扫视一圈,尚佳轩问:“怎么了?造反?”
“朔老板。”脸上挂着巴掌印的工人迎上两步:“我们这些人之前也跟着你干了那么长时间,你是什么人我们最了解,不然也不会听你还有屈本英的招呼跟着姓范的干。你来给评评理……”
“有什么好评理的?”范宇华打断工人的话,站到工人与朔铭之间:“这件事跟你有关系?你属跳蚤的还是属蚂蚱的?你蹦跶个什么劲。”
朔铭没弄明白这两人搞的什么鬼,这么多工人不干活围着看热闹?别忘了,屈本英这些人可都是六汪镇的,就算不是屈家庄的也是周边村子的,互相之间没准还有点亲戚关系,真要动手开打,工人们肯定是站在统一战线上,就算十个范宇华也只有挨揍的份。
尚佳轩说:“一个一个说,让工人先说完,你有什么话后面说。”
“这有你什么事?”范宇华原本就不买尚佳轩的面子,一直觉得他是扯着朔铭的虎皮做大旗。自己与朔铭什么关系,两肋插刀夸张点,怎么说也比你尚佳轩亲近多了。如果有什么事,朔铭绝不会让自己吃亏。正因为这样,尚佳轩在范宇华眼里与一个普通的监理差不多,根本没放在心上。从起初开始,无论是尚佳轩提出什么意见都没什么用,也没很实际的让范宇华有损失,这让范宇华更加肆无忌惮了。范宇华说:“朔哥在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尚佳轩是建筑公司的真正管理者,虽然朔铭并没完全脱离管理,但却不占什么职务,如果想让尚佳轩有所建树帮自己管好公司多赚钱,那就必须给他相应的权利以及脸面。尚佳轩就是做错了,在外人面前也不好说什么,一旦威信受损,以后谁还当他是建筑公司的总经理。朔铭沉着脸,瞪了眼范宇华:“没有尚佳轩说话的份,难道就有你的了?尚佳轩是建筑公司的老总,我把建筑公司交到他手上,就是什么事他都可以做主。来,这件事我就看看尚佳轩怎么解决,无论对错,我都支持,他的决定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