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水云间
“既然如此，那便劳烦王婆子准备着，我们落日时分再来。”冷颜道。
“是，是。”王婆子连连点头答应，将冷颜与萱草送出了院子。
巷子弯弯曲曲，幽深窄长，麻石板干干净净，小草在缝隙里探出头来，为这灰白黑的巷子平添一丝新趣。
冷颜和萱草像闺蜜一样挽着手臂在集市上逛着，甜品铺子，银楼，绸缎庄，各种店铺逛了个遍。
不知不觉，已时值晌午。
“姑娘，咱们午膳去水云间吗？”萱草问。
“行啊，好久没下馆子了。”冷颜笑着回道。
“下馆子？”萱草没太听懂。
“没啥没啥，就是去店里用膳。”冷颜随意的解释道。
萱草挠了挠头，她们姑娘又说奇奇怪怪的话了。
水云间。
这间酒楼位于整个集市最热闹最繁华之处，楼外街道人声嘈杂，喧闹非凡，小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楼宇内女子艳丽，琴奏舞曲甚是美妙，吸引众多欣赏着。
酒楼热闹非凡，来往的过客游人甚多。一共上下两层，上层雅致，下层实惠。
小二忙的焦头烂额，掌柜手里的算盘噼啪作响。桌上菜肴美味可口，香气四溢让人流连忘返。
冷颜和萱草前脚踏进店里，就有小二甩着巾帕迎了上来，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二位客官里面请。”
“小二，楼上还有位置吗？”萱草问。
店小二一愣，“哎哟，这位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现在楼上已经满座了，只能委屈二位姑娘在楼下用餐了。”
“水云台呢？现在也有客人吗？”萱草继续问。
来水云间的常客都知道，水云间二楼有一间特殊的房间，叫水云台，风景最好，是专门留给东家的。
除非是东家打过招呼的客人或者是东家的朋友才能使用那间房间。
“姑娘既知晓水云台，想必也知晓咱们这儿的规矩，不知二位姑娘是有东家的手书还是和掌柜打过招呼？”店小二十分有礼貌的说道。
三人站着说话，有些挡了路。
柜台后正在噼里啪啦打着算盘的女子余光瞥见，不悦的抬头，正准备斥责店小二，“小徐啊，你怎么回事儿？怎么不带客人落座？”
话音刚落，冷颜正好转头看向她，微微一笑。
柜台后的女子忙放下算盘，提着裙摆迎了出来，笑意盈盈，“东家，您来了！萱草妹妹也来了。”
女子一身紫衣，疾步如风，轻纱裙摆随风扬起。一头青丝绾了个流云髻，紫色珠花点缀，柳眉朱唇，风姿绰约。
“漓歌姐姐！”萱草微福了一礼向女子打招呼。
一旁的小二震惊不已，刚刚掌柜的叫眼前的女子什么？东家？哪个东家？水云间的东家？
眼前的女子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刚刚同她说话名叫萱草的姑娘也不过十六七的样子，这是东家？
店小二忙结结巴巴的行礼，“小的见过东家。”
店小二年纪不大，生的倒有几分机灵。
“东家，这是店里新来的小二，没见过东家，还望东家莫要怪罪。”漓歌歉意的说道。
“漓姐姐不必如此，他叫什么？”冷颜指着刚才的店小二问道。
漓歌忙开口介绍，“他叫小徐，徐若风。是外县来的，年方二十二，家乡遭了灾，和妹妹流落至此。做事还算麻利，人也勤劳。”
漓歌还是蛮喜欢这个小徐，不耍滑头，做事情老老实实，还打算好好培养呢。
要是今日得罪了东家，那怕是她说好话也没用。
“徐若风，”冷颜轻声念着这个名字，“万斛之舟行若风，能者操舟疾若风，不错，好名字！漓姐姐，他，挺不错的，漓姐姐可以好好培养一下。”冷颜笑着说道。
漓歌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那我就替他谢谢东家了。”
说完又扯了扯徐若风的袖子，“你还傻愣着干嘛？还不快谢谢东家？”
徐若风连忙拱手作揖，“谢谢东家！谢谢东家！小的一定尽心尽力的做事。”
“行，我看好你。”冷颜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
“东家，楼上水云台一直给您留着，东家楼上去。”漓歌侧身在前带路。
“小二！”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高呼。
“东家这里有我伺候着，你先去招呼别的客人，快去！”漓歌往门口看了一眼随即对徐若风道。
“好的，漓掌柜。”徐若风将巾帕往肩上一搭，连忙往门口迎了上去。
漓歌带着冷颜和萱草继续往楼上走。
身后响起徐若风的招呼声，“三位客官里面请！”
来人一身锦衣华服，手持一把折扇，身后跟着两名小厮，一瞧便知是哪家的公子哥。
“小二，把你们的好酒好菜都送到楼上来！”其中一名小厮趾高气扬的吩咐道。
徐如风虽面露难色，却也礼数周到，“这位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今日楼上已经满座，只能委屈几位楼下用餐了。或者等上一等，各位客官看行吗？”
“你可知我们公子是谁？敢让我们公子等，你们这水云间是不想做买卖了是不是？”那名小厮怒喝道。
“这位公子，实在是抱歉！”徐若风继续赔礼。
“你们楼上不是有一间水云台吗？我们家公子可是县令家的大公子，你们要是还想做生意，就赶紧把好酒好菜送到楼上。否则，你们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另外一名小斯恶狠狠的说道。
徐若风确实没想到眼前男子是县令家的大公子，忙拱手致歉，却也不卑不亢，“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知府家的大公子大驾光临，还望公子恕罪。只是今日确实不凑巧，水云间有水云间的规矩，这水云台向来不接待外客，小的实在做不了主。”
“那就叫你们这儿能做主的人过来回话！”男子手中折扇轻摇，一副不可一世的嚣张模样。
刚上几步楼梯的冷颜几人被引得驻足。
“这是县令家的大公子王栋，向来嚣张跋扈，喜好美貌女子，家里妻妾成群。”漓歌在一旁贴心的解释道。
“这就是那个经常来水云间吃饭不给钱的县令公子？”冷颜笑问。
“正是。”漓歌颇为无奈。
民不与官斗，开门做生意，最忌吃官司。
不过几餐饭菜，冷颜之前也从不在乎，大不了就算是卖给县令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