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命案发生,叶蕉就一直精神状态不佳,眼泪也没有断过,司徒靖便是从一大早就陪她到现在。
“……”
但司徒靖听到她这番辩解,却是忍不住地将藏在袖子里的手,暗暗攥紧,他很想现在就质问叶蕉,林小芭也待她情同手足,真心相交,可为何她却要帮着外人来对付林小芭!
司徒靖沉默片刻,隐忍下了心中的浮躁,遂又换成一副心疼的表情,伸出双手将叶蕉拉了起来地搂进怀里:
“丫头,你不必说这些,朕当然也是信你!”
而后他又冷怒地责问向司徒竣:
“皇弟就是这样审案的吗?!
朕是让你去审嫌犯!而不是让你听信嫌犯的话来审朕的皇妃——
证据都摆在你面前了,你要是连一个这么简单的案子都不会审,就趁早给朕滚回你的骏园里饮酒作乐!附庸风雅——”
司徒靖说着,便是抓起手案上的茶盏,直接砸在了司徒竣的身上!
司徒竣的右肩被砸伤,他吃痛地按住右肩膀,继续耐着性子地低头回禀道:
“可这案子确实还有许多疑点,金簪虽然是杀害宫女绵绵的凶器,却不是御膳房那小宫女的杀人凶器!
而且应该不会有行凶之人傻到用这么容易暴露自己身份的物什来当做杀人凶器!
所以臣以为,还要再多番调查,才能还原事实真相!”
“殿下!
绵绵还这么年轻,却死于非命,请殿下一定要为她讨回公道!”
埋首在司徒靖的怀中,抓着他的衣服抽泣的叶蕉闻言,又是插嘴为绵绵叫惨起来。
叶蕉一煽风点火,司徒靖就立刻给反应地又把火发在了司徒竣的身上:
“朕说是她杀的,就是她杀的——
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明日必须让朕看到她签字画押的认罪书!
滚——”
司徒靖不由分说地直接给司徒竣下了个最后通牒,好将这矛盾激化得更加剧烈!
“……是。”
司徒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就是要把林小芭屈打成招了。
司徒竣看着司徒靖那副帮亲不帮理、是非不分的昏庸姿态,便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是无用,遂只能是应罢地退了下去。
“好了好了,丫头别哭了,你都已经哭了一早上了,再这样下去,眼睛怎么受得了?快别哭了,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不哭了不哭了……”
司徒竣转身退下,还能听到身后传来司徒靖不停地哄话叶蕉的声音。
“真是红颜祸水!”
司徒竣离开了叶蕉所住的宫殿后,就大胆地发出了这样的愤慨。
在他的认知中,司徒靖一直是个明君做派,虽然时常也会为了心爱的女人而抛下朝政,可他对待政务时一直是明察秋毫、公正严谨的态度。
自他铲除当初有份谋反,害死他父王的仇人之后,他用人也一向是举贤不举亲。
就拿郑青云来说,虽然他们关系最亲近,可因为郑青云生性不羁,也不擅长朝政,司徒靖便一直都没有给他什么重要的职权,也就只有当司徒靖离开大夏时,未免有心之人趁他不在搅乱政局,才会把监国权暂时交给郑青云,但那也是在他同时安排了其他人辅佐的情况下。
所以从前的司徒靖在司徒竣看来,也算得上明君,只不过是个比较任性的明君。
可今日见司徒靖这表现,司徒竣却觉得他简直是个被美色所迷,分不清是非黑白的昏君!
司徒靖昏庸,他却不能真听了司徒靖地去刑讯逼供、屈打成招了林小芭,所以他嘴上虽痛快地骂了一句司徒靖,眉宇却锁得很紧,他不知该怎么办才能让林小芭不伤分毫地从这件事中脱身。
司徒竣这般烦恼着,就直接回了骏园。
而骏园中,冷冷清清,早没了从前一派热闹的景象。
“王爷,那位有请。”
司徒竣正往自己的房间走时,一个婢女低着头哆哆嗦嗦地走了过来对他行礼传话道。
那婢女一靠近,司徒竣就注意到了她脖子上的掐痕,尽管她死死地低着头,也还能看见她脸上垂挂着的未干的泪印,故他无奈地深吸一口凉气:
“……知道了,你这两日就在屋里好好休息吧,不必出来了。”
“谢王爷!”
婢女声线颤抖感激作揖谢罢,就忙是快走地往下人住的院落去了,看着她那仓皇而逃一般的背影,司徒竣心中更是说不出的滋味:
好好一个骏园,如今却变成了这般;他也好想逃,可谁又能来帮他?
司徒竣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他母后的房门前,深呼吸了一口气地做好心理准备,才抬手敲了敲房门:
“叩叩叩~”
“进。”
屋内传来懒洋洋的男子声音。
司徒竣随即一推房门,走进庭中,侧头一看却是发现内室中一对男女正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起,靠坐在床榻上,他随即避之不及地连忙又撇开头去,有些恼怒道:
“你们能不能别在我母后的房间做这些事!”
“呵~”
床上窝在男人怀里的女子轻蔑地发笑一声。
“竣王居然还有闲心管这档子事?怕不是不想再见到你母后了?”
床上的男子笑着如是反问,但他这笑容明显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这些日子,你要我办的事情,我都照办了,你要我跟皇兄争权,我就争,你要我去对江丽国公主献殷勤,我就献!事到如今,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司徒竣闻言更是憋不住火地发泄起心中的不满。
但他话音才刚落,床上那披头散发、衣襟大敞的男子就极快地腾飞到他面前,伸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颈,并将他整个人举了起来!
“竣王,你近日还真是飘了!
你别忘了,我捏死你和你母后就和捏死两支蚂蚁一样简单,你问问敢这么跟我说话?!
莫非是和那个女人接触得多了,就以为能反抗得了我了?”
“呃~”
司徒竣被掐得整张脸涨红,他用力地用双手抓着掐住他脖颈的那只手,试图掰开,却只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