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自然不是一个弱女子可以打开的,四下里摸索一番,果然找到一个机关,按下去门就打开了。
出去,竟然是一个农家小院子的厨房,干干净净的,一个人也没有,待她出去了,那暗道门又自己关上。
紫苏不敢耽误,忙就出去,这才发现这里是摄政王府背后的一处民巷。
也难怪她走这么久,几乎是半个王府的大小呐。
出去了自然不能走,那太慢了,身上带着银子呢,就寻了马车坐着赶去了华觞楼。
找到容柯的时候就有些委屈的想哭。
其实她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家,独自出来求救,又在黑黢黢的暗道里走了那么久,没有不怕的。
这一哭,容柯本就对她有意,就把人给抱住了,一点不嫌弃紫苏身上穿的麻衣还有脸上手上的尘土。
紫苏边哭边把事情给说了,过后就不好意思。
容柯安排她去擦洗换衣裳,另一边也寻了人安排起来。
王府出事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大理寺的人围的严密,叫他没发探听消息,眼下知道了,就好安排了。
简单洗了手和脸,又换了衣裳,紫苏就赶紧去各处报信,果然三家都急得不行,好在她来传了信儿,也家里安心了些许。
“如今就是等着?”姜侯爷很是坐不住。
林氏拉着他,“眼下皇上正在气头上,咱们要是做了什么,叫上头误会了,岂不是又给羽儿添乱?既然羽儿还能派人出来,想必就是没事,咱们不能自乱阵脚。”
她这么劝着,姜府上下才稳定下来。
另一边容柯按着紫苏说的,已经找到了那个暗道,既然能出来,肯定也能进去。
若不是这会子看守的侍卫多,翻墙倒是更方便。
在那里研究了一阵子,果然还是被他打开了,里头还留着紫苏带来的灯笼,用火折子点燃了,就拎着往回走。
他是习武的人,半使轻功,没花多少功夫就到了,从里头出来还吓了屋里人一跳。
姜琼羽看见容柯就知道紫苏已经安全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属下来迟,还请王妃赎罪!”容柯拱手。
“免礼,想必紫苏也与你说过了那花盆里头的事,想来花房里定然有内奸,那里藏的东西怕是更多,只是如今我去不得,全靠容掌柜了,要是这东西被搜出来,坐实了罪证,怕是王爷有口难辩!”
姜琼羽也是急了,但还能稳住情绪,很有条理的把事情说清楚了。
容柯也是有本事的,不然齐陌就不会把情报联络收集的事情交给他了。
事实上他做事也的确很细致,比如今儿来的时候就穿的是小厮的衣裳。
这般悄么声的出去了,别人也只当他是府中的奴才,不会太过防备。
确定好了花房的位置,容柯就翻墙出去了,这院子只有正门被守着,旁的地方还是很好出去。
到了外头就选了一条极僻静的小路走,一路谨慎着往前。
结果等他到花房外头的时候还是迟了一步,这里已经被人围起来了,里头听见瓦罐脆响,显然是在翻找东西。
容柯盯了一会儿,就见一个侍卫捧着沾了泥土的黑布出来,“大人,在花盆里挖出来了这个,里头包着金条。”
普通人家会把金条藏在这个地方吗?显然就是赃物了。
夏仲大手一挥,厉声道,“给本官查,所有的花草一并都挖出来,查查还有多少赃物!”
侍卫们听令而动,一时间就听得更多噼里啪啦的摔碎的东西声音。
眉心蹙了蹙,容柯弯腰捡起地上两粒花生米大小的石子,看着夏仲抬步的一瞬就掷出去,两粒分别打中了两个腿弯,就见夏仲哎呦一声猛的就跪了下去。
旁边的侍卫赶紧上来扶,夏仲只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就尴尬的很,这会子腿软无力,只得由人扶着到旁边歇息去了。
趁着门口的侍卫被支走,容柯顺利的混进了花房里头,这边当然也有小厮丫鬟,都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容柯面上做惊恐状,也跟他们凑到一起去,一边细细的打量这些人的神情。
既然是能在这花盆里埋下东西,肯定是能伺候花草的人,自然不会是管事了,管事不会亲自动手做这些,那肯定就是这些干活的人。
花房里有八个小厮,六个丫鬟,还有一个管事,小厮素日里基本就搬花和修建枝叶多,丫鬟们做轻活,就是浇水松土。
都能碰着花草,都有嫌疑。
只是再他的仔细观察下还是发现了一个丫鬟不大正常,她瞧着明显淡定些,虽然缩着,但是眼中却含着期待和快意。
这就很不正常了,哪怕是对主子不满,也不会这会子就表现的如此明显,这不是不要命?
发现了目标,他也直接又干脆,直接就趁乱靠过去,袖中早就藏好的迷香轻轻一挥,那女子就不省人事了,直接就半扶着从小门里走。
这会子人都集中到花房那边去了,府里别处的人少些,就好走,不多时就把昏迷着的人带到了正院儿里。
姜琼羽见他带人回来,心里就明白了,这定然是发现了什么。
等那女子的脸被掰正过来,就叫人吃了一惊。
这就是那日被姜琼羽在街上救下来了又不知恩图报的女子,不是应该被送回去了么,怎的出现在王府里!
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农家女,哪里有这等本事,显然就是背后有人帮衬,这帮衬的人怕就是这回事情的幕后黑手。
“来人,泼醒她。”姜琼羽显然没有耐心了。
蔻丹折身就从净房的水缸里舀了一瓢,哗啦一下泼过去,地上的女子果然惊醒。
如今三月天里还冷,她本就穿着不厚的衣裳,一瓢冷水下来冻的直打哆嗦。
“说,谁派你来的。”
姜琼羽冷静的吓人,这应当就不是冷静了,而是气极之后的冷漠。
地上的女子先是哆嗦着又恍惚,终于看清人了之后忽然就笑起来,像是发疯了一样,笑的流眼泪。
“谁能派我来,我是自己来的,你毁了我,如今能看你落得这般下场,我开心的不得了!怎么?你男人贪污受贿,拿着赈灾的银子花,没想到会有今日吧?”
胭脂气极,一个巴掌就盖了上去,“贱蹄子,王妃面前也敢胡言乱语!”
女人被打的头晕眼花,一下摔在地上,下巴重重磕了一下,登时嘴里就见冒血。